蘇一一的聲音有些激動,甚至沒有去看莫含章微微緊眯起來的眼眸,她只知道這個男人被黃粱眯了心,遮了眼,已經再也看不到當年的脈脈情深。記住本站域名
「一一,你冷靜一下,大朗和妞兒也是我的孩子。」
莫含章自小飽受苦難,蘇家給了他遮風擋雨的地方,他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自然也知曉兩個孩子對蘇家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原本那個人也只是想著勸服,看莫含章是否有歸順之心,可他心如磐石,似乎無法撼動,本想著可以用第二手,可如今她三言兩語居然被詐出了緣由,這任務怕是完成不了了。
「他們將你弄進宮,所謂何事?」
蘇一一神色一滯,唇角輕輕抿了一下,思慮再三還是沒有全部交代:「想要我試探一下,你是否有歸順之心。」
「呵……一一,他們這樣說,你相信嗎?」
莫含章那英挺的臉上帶著幾分哭笑不得,他斜睨的雙眼透著幾分看清事實的智慧,也有著就幾分不一般的風流雅致,雖然和宮軒長著一般無二的臉,可此時兩個人的氣質卻是千差萬別,宮軒是九天謫仙,而他是紅塵浪客。
蘇一一緘默不言,她不是一個輕信於人的女人,可有時候形勢比人強,她不得不自我勸說,勸說所有的事情,都會按照自己預定的軌跡來運行。
「告訴你背後的人,人定時分在鳳藻宮相見。」
這則口訊不到半天便傳到了宮軒的耳中,不少的謀士能人也紛紛在側,頗有禁言獻策之相:「王爺,這次的事情恐怕有詐。」
宮軒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這是鴻門宴,可明知道也不得不赴宴而去,這次的機會他不可能錯過,否則將是無法彌補的過失。
「雖然本王知道宴無好宴,可不得不去。」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裡面的彎彎道道,若是此行成功,可以節省很多麻煩,甚至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然而這其中的兇險也是未可知的。
「可王爺的安危……」
宮軒一系的人不想讓他火中取栗,寧願再選擇別的辦法,也不想他鋌而走險,然而宮軒只是搖了搖頭,打斷了他後面的話。
人定時分,莫寒章再一次去了鳳藻宮,而他這一次當也不是偷偷潛入,而是大搖大擺的走進去,宮裡面的人雖然驚詫,卻也恭恭敬敬地將人迎了進去。
王珂見他進來只是笑著全了禮數,然後讓眾人退了下去,等房間緊閉起來的時候,整個房間的氣氛略顯沉悶,可縱使如此,也沒有人提前打破這一室靜寂。
好一會兒,外面沒有一點聲響,王珂才慢悠悠地站了起來,而裡間半掩的床榻中鑽出了一個人影,等到那人漫步而來,莫寒章的眼眸也緊了起來,只是那唇角的笑容愈發邪氣了起來,讓人摸不著頭腦。
「還真有幾分相似。」
其實兩個人的樣貌應該說是相當的相似,莫寒章之所以這般說,是因為他看到了他骨子裡面的東西,冷靜自持,孤傲冷情。
「你尋我來,所謂何事?」
宮軒靜默地坐了過去,兩個人相對而坐,若是沒有那劍拔弩張之氣,當有幾分和諧美好之境,看上去自然而美妙。
「自然是商量要事,這男人之事,又何必讓女人為難呢!」
莫寒章說話的時候,斜眼輕瞟了王珂一眼,而宮軒的眉頭微微緊蹙了起來,鼻翼之間含著幾分冷哼:「這算是威脅嗎?」
「你們既然敢做初一,我又何懼十五?」
他笑的依舊燦然,一雙不含雜質的眼眸里甚至有著不可言說的篤定,而王珂的心微微侷促了一下,明顯有些忸怩。
「你若是不入局,或許壓根就沒有這檔子事情。」
宮軒雖然為人清正,可皇家的人就算再儒雅,那悲天憫人的心思也不會太重,在他看來這個男人的出現,就是亂局之始,自然沒有多少好言語。
「這世上有太多的不得已,只要你將人送回去,我可以保證你的妻兒安康。你莫要忘了,你帶走的不過是我的兒子,可我手中握著的是你三王府的全部血脈,這樁買賣,你不賠。」
莫寒章從未想過破局而出,因為這已經是死局,破無可破,然而他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的機會還是有的,所以這個孩子他必須尋回來。
「你不過是受制於人的傀儡罷了,真的有那能力?這一房的血脈,若是出現問題,你覺得朝堂上的人不會懷疑嗎?要知道,你可是頂著我的身份。」
對於他這般口氣,宮軒眼眸裡面散發出幾分冷光,那緊著的身軀看似平常,可莫寒章還是抿了抿唇角,他從他眼眸裡面看到了殺意。
「你也別自欺欺人了,你知道動一點手腳的能力我還是有的,而且你真的要將我斬殺在這裡嗎?你雖然讓一一來套我的經歷,可我這些年的經歷卻不是這麼容易掌控的,你會很容易露餡。」
莫寒章笑的有些肆意,他既然知道一一的處境,自然不會將所有的事情都講出去,所以他縱使想要假扮自己也相當的困難,若是一個不小心便會被那隻老狐狸看出來。
宮軒自然知曉這其中的利弊,所以他最大程度上,希望蘇一一能夠遊說成功,可這一條路明顯行不通,最下之策也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掉莫寒章,然後取回自己的身份,可不知為何,見到他的那一刻,他又開始動搖了。
「阮家這趟渾水,你確定要沾嗎?」
「退無可退。」
他染指了那龍椅,所以活命的機會相當的渺小,可他想給自己博取一條後路,而這條後路便是夾縫中求生存,希望兩虎相爭,漁翁得利。
「你所求為何?」
宮軒最終選擇了退步,而莫寒章眼眸裡面微微有些訝然,隨後便是輕悶之笑:「妻賢子孝,康樂之家足以。」
若說被這富貴眯了眼,倒也不至於,他不是一個愚蠢的人,自然知道,這最後不管哪一家占了上風,他都有身死亡之災,所以唯求平衡,以保全身罷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宮軒冷哼了一聲,不過從他那低斂的眼眸,可以看出他正在思索,而一旁的王珂也有些緊張,畢竟這生死之事可不是自家王爺說了算,那位若是鐵了心,所謂的承諾也不過是無疾而終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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