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青顏問這話的時候聲音裡面含著些許的怨恨,那雙眸裡面的冰冷也毫不掩飾,這是兩個人攤牌之後她第一次毫不掩飾的追問上一世的事情。記住本站域名
「我若是說我最終沒有動戴家你相信嗎?」
其實宮宸是自己最好的證據,可那個小子明顯不會將這事情說出來,最重要的是自己也希望他能在顰顰身上找到兒時的情形,這樣不至於以後孤獨終老。
戴青顏聽著他這話神情微愣,上一世自己頭撞歡情馬之前可聽到他說了不少,自家人可一個比一個慘!
看著她臉色慘白的模樣宮御便知道她想起了不該想的事情,神情也有些訕訕然,那個時候他就是想要刺激她一下,行屍走肉一般的生活不適合她,可誰想到戴家的事情還沒有過去便傳來宸兒出事的消息,兩相交怒之下便自殘而去。
「顰顰,我真的沒有騙你,也沒有必要騙你。」
上一世戴家在他死的時候還完好無損的傳承著,甚至比以前更加的強盛,可惜的是她並沒有看到。
「那麼今生為何要止戈呢?」
世家是他頭上懸著的長刀,她不相信他一點計劃都不會採取?靖國公府的遭遇她可看的門清兒,上一世就算戴家的人存活下去怕也生不如死。
「朕悟出一個天大的道理,世家是斬滅不盡的,讓大乾世家盡入轂中這才是為帝之道,治世之本。」
上一世他想著大權獨攬以興邦國,所以才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向世家發難,可也正是因為這個舉措讓大乾的整體實力銳減,以至於他不得不重新養兵,世家的底蘊的確不是新貴們可以比擬的。
聽著他這麼說戴青顏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上一世的慘案還歷歷在目,帝王的雄心也昭然若揭,世家這麼一塊肉他能輕易放手?
「朕知道你不會相信,可有些事情不由得你不相信,你在這件事情上若是不聽話那麼以後後悔了可莫要怪朕。」
「臣妾想知道那一日您同祖父說了什麼?」
前一刻老國公明言一定會以幼弟的安危為重,可同宮御說了一會兒話回去便改變了主意,而且態度相當的堅決,縱使自己那般暗示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她知道戰爭需要死人,珈藍山懷抱中的三座城池更是軍事要塞,然而人有時候情感是要戰勝理智的,她不想幼弟出事。
「有意義嗎?」
宮御眸光有些微閃爍,其實那一日他也沒有多言,只是和老國公說了戴家歷代的功業,至於如何想那便是老國公該做的事情了。
「嗯。」
「朕同他也就閒聊了許久,從鎮國公府的歷代親族講到網絡的暗衛,從爭奪天下到保衛山河。」
戴青顏聽著他這平鋪直敘整個臉色都難看了起來,這大乾誰人不知當年祖父的幾個兄弟都命喪珈藍山,那可是嫡親的兄弟。因著這事情,戴家很少有人在府中提及北疆的事情,因為那是戴家忠魂的埋骨之所。
「朕不過是感慨戴家英雄輩出而已。」
「陛下還真是好算計。」
戴家人拼死護住珈藍山,若是因為一個戴家子弟而損失珈藍山,那麼這對先祖來說是一種愧對。祖父雖然歷來是一個堅定的性子,可對那次戰爭犧牲的兄弟至親終究心有所系,否則這些年也不會儘可能的扶持旁系。
「王者謀心,帝者謀勢,此亦君王所得也。」
宮御原本是想將此事打一個馬虎眼過去,可奈何她幾次三番的詢問想要矇混過去顯然是有些犯難,所以赤誠相待此時便顯得尤為重要。
「陛下確乃曠古明君。」
戴青顏說了一句便向那漆紅色緊閉的大門走去,而這一次宮御當也沒有挽留,自從兩個人說破之後無形中已經扯開了巨大的黑幕,遮裹著她也遮裹著自己。
戴青顏回到鳳藻宮便將自己蒙在了暖閣裡面,一旁的嬌若試探再三也沒有問出一個所以然,只能拉著綾羅一起退下。
「娘娘今日似乎略有不同?」
「嗯。」
「你同她隨後回來的,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略顯平和。」
御書房裡面確實沒有發出什麼聲音,門被打開的時候她也沒有察覺到什麼可疑的事情,雖然娘娘這心情確實沉重了不少。
「沒有和陛下吵起來吧!」
「並無。」
聽著她這麼說嬌若的心也算放在了心裏面,這沒有吵起來就只能證明和銘公子有關了,最近諸多事情裡面也只有這件事讓她寢食難安。
「最近娘娘失眠的厲害又沒有胃口,你還是整一點藥膳吧!」
嬌若可見識過綾羅的廚藝,和因嬤嬤都不相上下,又精通藥理,所以由她掌廚是再不好不過的事情了。
「嗯。」
翌日太陽東升之時戴青顏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瞧著窗外的日頭輕輕揉了一下兩鬢:「嬌若,更衣吧!」
「諾!」
她穿戴整齊之後嬌若才將自己袖口中的信扯了出來,聲音有些神秘:「娘娘,這封信今日不聲不響出現在奴婢跟前,讓您親啟,奴婢怕是國公府的人也不敢不稟。」
戴青顏接過書信看了起來,信封是由蜜蠟封起來的,可上面卻大喇喇地寫著顰顰親啟,她的小字鮮有人知道,真的是鎮國公府的人嗎?
「你去外頭守著。」
「諾!」
戴青顏確定四下無人才將信封拆了開來,而瞧著上面熟悉的字體她眉目緊緊皺了起來,這信封和裡面的內容不是同一人的筆跡。
熟悉的字體她能斷定這個送信的人是聶宇蒙,而信裡面的內容更讓她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居然直指當年元太妃留下的東西。
——若不是他這裡提及她都快將這件事情忘記了!
不以三池相易便以密信相交,可那東西她在元太妃面前給過承諾,要麼不會交出去,要麼便留給宮軒,然而聶宇蒙卻要這個東西。
雖然宮御說了很多辦法可聶宇蒙也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主,若是這中途出現些許的差池那麼青銘的性命便極有可能難保,所以這似乎也是一條可以選擇的道路。
想到這裡她眉頭不禁瞥向了不遠處的掛畫,宮御的肖像話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而戴青顏當年親筆的三人圖也被宮御帶去了承乾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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