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國公離開的時候戴青顏也想從他神色裡面看出一二來,然而終究是三朝老臣、中流砥柱,那平靜無波的神色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宮御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她杵門而望久久不能回神,他上前兩步將她攬在懷中:「大冷的天,回去吧!」
突如其來的溫柔讓戴青顏愣了好一會兒,而他直接將人打橫抱了起來:「你最近走神的台厲害了。」
「陛下,這麼多人看著……您……」
戴青顏有所顧忌可宮御卻沒有放在心上,直至將人安置在火爐旁的時候才輕語了一句:「鳳藻宮雖然埋有地龍可也別敗了自己的身子,否則宸兒又該哭鬧了。」
「諾!」
看著他靜坐在一邊沒有要動身離開的意思,戴青顏緊咬了一下薄唇:「陛下,剛才您同祖父可說了什麼?」
「想知道?」
他眯著一雙眼睛玩味地瞧著戴青顏,而戴青顏則迅速低下了眼臉,她確實想知道剛才兩個人交談了什麼,可他若是不說自己一時半刻也打聽不到什麼。
「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同老國公說了一些前朝的事情,當然青銘的事情也略有提及。」
戴青顏輕嗯了一聲,祖父進宮的時候已經表明了態度,只要有一線希望他便會將青銘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所以她其實能猜出一二來。
「朕原本是想要通過雲昭言找到鬼谷將七徹底摧毀,可惜雲昭言是一根硬骨頭,不管是溫言軟語還是棍棒加身,似乎都無法讓他改變想法。」
自從戴青銘的事情傳來他便將雲昭言關在了暗牢裡面嚴加審訊,然而不管怎麼逼迫他愣是一個字都不說,這樣的姿態讓他有些索然無味。
——他生來反骨,卻也敬重那些義氣之輩。拋開雲昭言行軍打仗的天賦,他其實更看好他這硬骨頭。
「您對他用刑了?」
「不加以重刑何以看清一個人的面目?」
宮御輕笑了一聲,若是雲昭言輕易供出了鬼谷之所他反而不會重用他,找一個機會將其徹底流放在朝廷之外也不無可能,然而這個人身上卻流著一股大義,這種東西對於一個君王來說比能力更加的可貴。
「朕在大坤的暗探回信青銘不在大坤的京師重地,而旁的地方也略有涉及卻都無功而返,思來想去也只有鬼谷這個地方怕是最為安全了。」
「您準備暗中劫人?」
宮御微微頷首,然後又輕笑了一句:「可惜聶宇蒙也不是一個善茬,他明顯已經摸清了朕的路數,故而如今看來劫人是不可能了。」
當初秦無言在重兵把守的情況下將鄧擴劫走至今下落不明,宮御原本覺得此計可照貓畫虎,畢竟自己手中的暗衛一點也不弱於秦無言的手下,可聶宇蒙明顯是有了防備。
「那您準備如何處置?」
「大乾律令世家不得私養暗衛線人,然而近來臣強主弱各大族私養暗衛成風。而朕要的也不多,三座城池不是不可以割捨,可朕要戴家自此之後再無暗衛。」
宮御的話合情合理,然而世家的暗衛都是經過幾代人搭理才成了氣候。原本這東西在各大世家裡面也不是什麼秘密,甚至皇室也默許了,如今他這一招是先禮後兵還是釜底抽薪?
「祖父怎麼說?」
「如今內政初穩,大乾境內海清宴宴,可世家大族實乃朕心頭大患。老國公乃大智慧之人,該如何選擇自然已有定局。」
宮御說的好不花哨甚至還實誠至極,然而這話語落在戴青顏耳中卻無異於驚天駭浪,上一世因為打壓世家多少人被抄家問罪,這一世原本覺得他和世家能融洽相處,看來自己還是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一個力頂天下的君主,怎麼會讓世家絆住他的腳步,他這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然是分筋錯骨。
「其實朕大可動用自己的力量將這股勢力盡數剷除,然而朕終究是敬重他老人家,所以想要同他解釋清楚。」
戴青顏聽著他的話微微頓了一下,隨後便是一陣苦笑,一雙無害的眼眸忽然迸射著極重的寒光:「陛下的力量便是夷滅戴家三族嗎?臣妾猶記得陛下上一世已經夷滅了戴家三族,您這一世是準備走老路嗎?」
她一句話讓宮御愣在了當場,原本準備舉杯而飲的茶水倏地落在地面,摩擦出一陣陣清脆的響聲。
看著外面的幾個宮娥內侍走進來,他一聲咆哮將人吼了出去,最後扯著一張臉斜睨著戴青顏,眸色裡面有幾分不自然:「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不是傻子,有時候人只要有一點懷疑抽絲剝繭必然會找出一二來。我剛開始因為這一世的政局變動是因為我重生的緣故,可仔細瞧來你的變化最大,雖然依舊狠戾無情辣手至極卻處處搶占了先機。」
「不管是輕鬆奪權篡位還是先人一步整理內政處置旱災,這都不是上一世的你可以做出的事情。」
宮御無疑是一個出人預料的君主是真正的中興之主,然而他做事略顯偏激不顧後果,脾氣暴躁性格古怪,可這一輩子卻不同。
戴青顏自己都不敢說她有一次露過歡情殿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在不遠處,這一世她惶恐不及的地方在他眼中卻那般的熟悉。
「所以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三年前。」
戴青顏幽幽說了一句,不管是心兒御心公主的稱號還是宸兒的名字,甚至對戴家的了解都異於常人,可歡情殿那一次暗中偶遇卻更加堅定了她的想法。
「戴青顏,你還真是隱忍的高手,既然三年前你便知道為何不拆穿呢?」
宮御上前一把將她的手腕抓住,他不是沒有感受到她心的冰封,這三年自己的付出在她眼中是不是宛若跳樑小丑呢?
「陛下,那您當初為何不差穿臣妾呢?」她雖然不知道宮御什麼時候重生的,可時間應該很早。
「朕為何要拆穿?無敵的日子是多麼的寂寞。有你這樣的同類供朕把玩欣賞不是挺好的嗎?」
宮御得知她三年前便知道此事心裏面也煩躁的緊,所以一時間那霸道而又不討喜的短板便顯露無疑,甚至說話都含上了幾分酸澀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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