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謹楓與霓鳳公主的婚事是禮部和欽天監共同商討的日子——臘月十八。Google搜索
戴青顏原本將準備的禮物通過戴家的人轉交給徐謹楓,卻不料大概傍晚時分帝王突至,然後便帶著她出了宮門。
對於她帶上宮宸的事情宮御雖然不滿卻也沒說什麼,一行人在夜色的掩護下向著鎮國公府駛去,那一次的對弈她並沒有討得好處,然而宮御卻大發慈悲帶著她出了宮。
「陛下,您怎麼這個時候出宮?」
「你覺得青天白日我能離開?」
戴青顏微微摸了摸鼻尖,然後雙眸耷拉下正好和宮宸的眼眸相撞,看著他那錚亮的眼眸戴青顏剛才被擠兌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宮御也順著她的眸光看向了她懷中的小兒,然後將手伸了出去:「孩子給我抱,這裡距鎮國公府還有一段距離。」
「陛下不去徐府望一眼嗎?畢竟霓鳳公主成親,您不到場似乎也不合乎情理。」
「你這是在拐著彎說我無情嗎?」
「……」
戴青顏覺得她還是乖乖閉上嘴得了,說多錯多是兩個人今天的相處模式,他也不覺得自己有得罪這一位龜毛的帝王,可他愣是能雞蛋裡面挑骨頭。
看著她一個勁逗弄自己懷中的娃兒,他手臂輕輕一挪將宮宸和她的距離拉開,而戴青顏的手則擱置在空中,最後看著他彆扭的模樣她才惹著火氣將手伸了回去。
「你想去徐家?」
長時間的沉悶讓兩個人的上空形成了一片冷凝,最後宮御似乎受不住這樣的氣氛淡淡地說了一句,而戴青顏則搖了搖頭。
——她自然想去看一看表兄,然而他此時此刻的模樣她若是多說指不定鬧出多大的簍子呢?重活一世,她縱使有了上一世的記憶也只能舉步維艱地走著,因為這世上不缺乏聰明人,她這一世最最得心應手的恐怕就是識趣了。
「真的不想去?」
「嗯。」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便先去徐府吧!我記得徐家和國公府在一條街上。」
宮御說著便對著外面趕車的金陽低聲說了兩句,而戴青顏則緊緊沉著雙眸,這個男人的想法還真心看不透。
——他到底是一開始便想去徐家還是剛才做的決定?為何任何決定由他口中說出來,他都有一種不信任呢?
一行人趕到徐府的時候是從後門進去的,而帝後二人的到來也驚動了主人,徐謹楓也顧不得應酬賓客,同旁邊的鎮國公說了兩句便急匆匆地離開。
而戶部尚書趙宣像是嗅到了什麼,頂著一張笑臉走了過來:「這新郎官走的如此匆忙,可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後宅之事罷了,趙大人感興趣?」
「那可不敢,在下不過是想請教國公爺一句而已,肅王爺這件事情陛下那邊可有迴旋的餘地?」
「趙大人心懷慈悲了?」
趙宣無奈地嘆息了一聲,最後更是苦著臉搖頭:「不是心懷慈悲,而是覺得攤上麻煩了,肅王府的門都進不去。」
「這麼長時間你們連門都沒有進去?」
鎮國公也微微一愣,肅親王那沒臉沒皮的他是知道的,可這麼長時間他們連門都沒有進去,這辦事能力是不是也太差了一些。
趙宣也尷尬了,三部同時出發也沒見得有什麼好結尾,他門口堵著先皇御賜之物,今上可以對先皇無感,他們可不能不敬啊!
他壓低了聲音在鎮國公耳旁嘀咕了兩句,而鎮國公聽完也微微愣了一下,這廝還是和以前一樣不要臉。
「動一動腦子的事情,肅王府大總管已經招認了嗎?」
「死不承認。」
正是因為那個總管一口咬定是他自己乾的,所以他們這無法向陛下交差,畢竟陛下的目標是肅王府。
基於這一點他們想去肅王府取證,希望能用證據來證明這囤地的事情和肅王爺有關,然而連門也進不去。
「山不予我,我便找山,這種事情還是要快刀斬亂麻,免得到時候證據都被銷毀了,那才是真正的無顏面聖了。」
趙宣頓了一下眼眸裡面划過一絲亮光,最後對著鎮國公拱拳:「謝謝國公爺的提醒,在下似乎已經知道該如何處置了。」
聽著他這麼說鎮國公輕點額頭,他知道趙宣是一個聰明人,雖然在官場上手段玲瓏卻也是一個極小心謹慎的人,然而在針對肅王爺他卻不能藏拙了,陛下如今明顯是想借一個機會打壓權貴,從皇族入手無疑是最快、最直接、最有效的法子。
徐謹楓匆匆趕過去的時候整個屋子裡面只有宮御,而戴青顏早已經不知所蹤:「微臣叩見陛下,不知陛下光臨寒舍,敬請見諒。」
「無礙,前廳的事情如何了?」
「人還沒有散去,不知陛下……」
「不去了,朕若是真的去了他們也不自在。」
宮御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所以徐謹楓這大喜的日子他也不好破壞,戰戰兢兢的喜宴可無趣的緊。
「朕和皇后一同前來,她去新房看霓鳳了。」
宮御說的時候淡淡睨了徐謹楓一眼,然而徐謹楓臉上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只不過那姿態越發恭敬起來。
「微臣謝謝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恩德。」
「徐謹楓,老實告訴朕你確定這是恩德嗎?」
宮御對於眼前的男人總有那麼一種奇怪的感情,他成親他本應該高興,可事情一切都按著他的計劃前行,他卻高興不起來。
「微臣的命是陛下給的,當初若不是陛下心慈徐家也不復存在。」
當初若不是宮御留了情,徐家男女老少都逃不過被流放與奴僕的生活,所以他娶霓鳳也算是還了他的恩情。
「你和她絕對不能有子嗣,這一點你明白嗎?」
「明白。」
女流之輩怎麼能看出來帝王的狠絕,就算鎮國公怕也想不到帝王會這般行事,然而鳳家嫡女的血脈陛下怎麼會讓她流下去呢?
——在他接那道賜婚聖旨的時候已經明白了。
「你可以養著外室,以後算是給徐家留根吧!你若是不願意,也可以從族脈裡面過繼。霓鳳那邊你留心一些。」
「諾。」
「表兄,我知道這樣做很殘忍、很無情,可鳳家的血脈不能存在了,否則將會是天大的禍患,等這天下一統,江山需要的是平衡。」
宮御的一句表兄讓徐謹楓無話可說,雖然明知道這般做對霓鳳也不公平,可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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