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御一句話便堵住了戴青顏所有的解釋,她只能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輕聲地絮語了一句:「其實陛下心裏面也應該清楚,有時候革新的步伐走的太快總容易讓人產生懷疑與恐懼,而有的人適合這樣的變化,有的人卻無法融入。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你這是覺得我過於冒進了嗎?」
「陛下是天子有真龍護體,而這天底下更多的是凡人,他們也會恐懼與疑慮,甚至會對自己的選擇產生質疑。」
宮御的行事作風戴青顏一向看不准,他在朝堂上的確是鐵血手段冷厲無情,可他治下著實又是一個清平盛世,故而這樣的男人真的很難去評說。
「你倒是越來越會說話了,這簡明扼要的答案愣是能被你說出一朵花兒來。」
宮御說的時候微微嘆息了一聲,不知道是在輕嘆戴青顏的偽裝還是在感概旁的事情,只是那情緒看上去有些迷離而難懂。
戴青顏與宮御一路都是快馬加鞭,路上更是風餐露宿,戴青顏自己都沒有想到她這一輩子還有機會看到這大乾的錦繡山河,畢竟在進入深宮的那一刻她已經做好了孤寂一生、捨棄自由的準備。
馬車在一茅屋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月明星綢的時候,看著那恬靜的小院戴青顏也微微的愣了一下,當是沒有想到這小道上居然還有這樣別致的景致。
「這一路上都沒有看到人家,怎麼會突然間多出一屋舍呢?」
一旁的金陽聽著她這樣的問話立刻躬身回答:「屬下已經命人去探查過了,確實是普通的農戶,不過好似有幾分耕讀世家的冷傲。」
「既然來到了嶺南,這樣的人家自然不會少,他們恐怕會看不起我們這樣一身銅臭味的商賈,我們去試探一番如何?」
宮御對於自己此時的身份當是相當大的滿意,一路上扮演商賈的角色也是越來越入戲,此時更帶著幾分躍躍欲試,好似要看一看這文采與錢財的碰撞。
「主子……這……」
金陽原本還想要讓宮御用文采來跟主人家商量著住宿,豈料這明顯就是行不通了,今晚的住宿似乎又成了一件玄乎的事情。
——想到這一路上時不時野外住宿的事情,他便低著頭緊盯著自己的腳尖,主子可以不在乎,可夫人難道也不在乎嗎?
「有何不妥嗎?」
「嶺南世代耕讀,縱使農戶家出身的人也會吟唱幾句詩詞戲曲,雖然他們對於商賈不牴觸,可也談不上多麼的喜歡,您若是以腰纏萬貫的商賈身份出現,他們會不會不借宿給我們?」
「正值盛夏之季,夜宿外面也不是什麼難事,快點去辦。」宮御淡淡地輕睨了他一眼,明顯對於他這忸怩的態度異常的不認可。
「額……諾!」
聽著他這命令式的語氣金陽哪還敢討價還價,這一路來主子溫言軟語的性情展現的太多,他似乎都已經快要忘記他可是掌握大乾生死的無上至尊。
看著幾個人意興闌珊的走去,綾羅輕輕地側臉看向了戴青顏:「夫人,您似乎一點都不擔心,今晚若是無法借宿您又要在馬車裡面過夜了。」
「哦……外面也挺好的。」
其實戴青顏還蠻喜歡在野外過夜的氛圍,這一路走來她對於外面的嚮往程度似乎飆升到了極點,剛開始的擔憂隨著一路的高歌似乎已經慢慢的逝去。
綾羅聽著她這麼說眉角輕輕地抽了一下,果然是貴女不知愁滋味,這樣顛沛流離的生活一時間還可以說是獵奇,可太多了總讓人覺得心酸的很,這裡的人除了夫人恐怕沒有幾個人願意嘗試這樣的生活。
——因為這裡的人都是從苦水裡面趟過來的,從死神手裡面逃出來的,這樣類似的生活過的太多太多了。
而不過須臾金陽便一臉怪異地走了過來,急速的步伐裡面甚至帶著幾分慌忙,綾羅看到他這模樣也微微地輕蹙了一下眉宇:「金大哥,你這是怎麼了?」
「沒……沒什麼……主子讓我帶夫人過去。」
金陽對著綾羅說了一句,便對著戴青顏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而戴青顏點了點頭在綾羅的攙扶下向著小院走進去。
她剛進門口便看到一個俏生生的姑娘雙眸含情地盯著宮御,雖然看上去只有十三四歲,可卻也有幾分顏色,而宮御坐在一旁淡淡地飲茶,那閒適的神情沒有一點違和感。
而坐在正座上的兩個老者在看到戴青顏的時候眼眸輕輕動了一下,相視一眼之後才對著宮御道:「這就是令妹,當是一個難得標緻的人兒。」
戴青顏在聽到『令妹』兩個字的時候,腳跟險些沒有站穩摔了過去,若不是一旁的綾羅一直攙扶著她,這步伐趔趄是免不了的。
一旁的老婆婆似乎更加的熱情,她示意戴青顏坐下之後才道:「剛才你兄長說帶著你回鄉探親,路過這裡想要借宿一晚,原本我還擔心是什麼歹人,或者是漁色之人,卻不料姑娘這等璧人,我當也不用擔心。」
「老人家切莫擔心,我和兄長只是路過這裡借宿一晚,不會給你們帶來多大的麻煩,明日一早我等便會離開。」
既然宮御已經搭了戲架子,戴青顏自然要循著他的戲文唱下去,否則不明擺著不給他臉嗎?再者說一旁有一楚楚可憐的姑娘眉目含情地望著他,這也算是人生一大享受。
「也不用那麼忙,我們這地方雖然不是富碩之地,可也難得的清淨,若是不嫌棄當也可以在這裡多住一段時間。」
「我觀老夫人腹有詩書,似乎並不是一般的農婦。」
這屋舍雖然看著簡單,可這裡面住著的人卻氣質非凡,並不像是簡單的人,再者說這裡山明水秀著實是一塊難得的寶地,一般人也未必有福居住。
「我祖母和祖父因為看上了這裡的山水才隱居在這裡,我們可是……」
「瑕兒,祖母正在和客人細聊,你怎麼能插嘴呢?」
老夫人微微瞥了一眼那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而戴青顏則輕輕笑了笑,這少女懷春自然是沒有錯的,然而一旁的男人似乎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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