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看到戴青顏的時候剛想要下跪拜見,卻被戴青顏急忙走上前扶住:「母親,這私下您何必遵這舊禮呢?」
徐氏笑了笑拉住了她的手,直至坐下的時候才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外面都傳言元太妃是你親自動的手,這可是事實?」
「後宮的身不由己,女兒也沒有辦法。記住本站域名」
戴青顏自然知道那件事情不可能被壓下去,宮御既然讓自己前去怎麼會給自己洗白的機會呢?
聽到這裡徐氏微微緊了緊她的手,眼眸裡面滿是疼惜,自己從小千嬌百寵養大的丫頭沒有想到也開始長大了,這後宮著實是仁慈不得,她只是擔心她會害怕。
「那顏兒害怕嗎?最近精神頭可好?」
聽著徐氏的問話一邊斟茶倒水的嬌若剛想說什麼,卻被戴青顏一個眼神制止:「嬌若,你去門外守著。」
「諾。」
嬌若自然知道娘娘這是擔心自己會在這裡說實話惹得夫人擔心,可自從元太妃離開之後她精神不振是事實。
徐氏在深宅大院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剛才嬌若的異樣她怎麼會錯過:「可是有了心病?找御醫了嗎?」
「沒事的,嬌若一向大驚小怪罷了。」
雖然她覺得自己不會害怕,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可不知道為何總會在睡夢裡夢到元太妃,並且有時候一整晚都睡不著。
「這事情你還是要御醫好好診斷一番,若是有了心病那就不好了。」
徐氏當不是覺得女兒做錯,後宮的無奈她也能想像到幾分,她只是擔心她會因為這一次的事情引起心病,妨礙日後的生活。
聽著徐氏這樣說她嘴角輕輕抿了一下,其實上一輩子她也不是良善之輩,宮御的後宮她打殺的人也不在少數,可卻沒有一個是她親自動手,可元太妃不同,所以她死去的那一幕會時不時盤旋在她的頭頂。
「母親,這事情女兒會注意的,這一次找您前來是想要帶一些話給祖父和父親。」戴青顏捏了捏自己的頭部,才將話頭引到了正事上。
「什麼事情?」
「父親可有與母親談及最近的朝政變化?」按理說最近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父親不可能對自己的枕邊人緘默不言。
「說過一些,最近先皇的諸位皇子雖然已經賜封為王,可卻並沒有賜封號與封地,只是將原來的皇子改成了王爺,而且除了俸祿增長,其它沒有一點變化。」
雖然這事情是由七皇子帶頭請奏,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宮御在背後使了手段,否則那些先皇的兒子怎麼會放掉封地呢?
「陛下一開始便沒有想過要分封諸王,給予他們王爺的名號與俸祿恐怕已經是我們這位皇帝最大的底線。」
當初七皇子請旨之後諸皇子紛紛效仿,而皇室宗親覺得這樣的做法有違舊例,而且也觸動了宗親之間的利益,所以所有宗親上言過,只可惜最後不了而終,而那些皇子的封地仍舊被宮御攥在了手心裏面。
——按照宮御的做法,他可以給給這些王宗貴族很多銀子,可以讓他們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可封地是不可能給的。
「那陛下是想……」
「他的心太大,大乾中央集權勢在必行,所以誰擋了他的路,他便會剁了誰的手腳,這一點沒有絲毫可以商量的餘地。」
戴青顏輕聲說了一句,那近乎低喃的口氣、苦笑的神色讓徐氏微微一愣,而怔愣之後臉色便煞白了起來。
「最近平南侯府可有動靜?」
徐氏微微收斂了一下自己的神色,然後有些奇怪地道:「陛下似乎並沒有要動手的準備,只是將平南侯府的人全部軟禁了起來,而平南侯府所有的姻親也沒有要下罪的意思。」
「他恐怕想要的是平南侯府的世子爺雲昭言。」
戴青顏輕聲低喃了一句,雲昭言這個人可以說是一代鬼才,上一輩子被宮御活活折磨而死,這一輩子當是獲得了一線生機。
「為何?」
「這個和我們戴家沒有太大的干係,您只需要知道平南侯府近期不會有事便好,將我今天說的話告訴祖父,戴家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否則他終究是不放心的。」
「好。」
她頓了一下又笑道:「其實也勿要太過擔心,只要戴家不會犯太大過錯不會有事情的,這次將所有的掌控權交給他也算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吧!」
「好,我會告訴你父親和祖父的。」
「榮華富貴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女兒想祖父應該會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他侍奉的帝王不是一個庸人。」
徐氏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她的容色:「等這國喪的熱孝期過去,你也應該為自己好好謀劃一番了,再好的容顏也有逝去的那一刻,可孩子卻會是你在後宮最大的靠山。」
「女兒明白。」
徐氏看著她這說話的速度便知道她又是在敷衍自己,不得不再一次敲警鐘:「你可別犯軸,娘親聽嬌若說陛下待你不錯,爭取早一點穩固自己的地位才是最重要的,別總是將娘親的話當成耳旁風。」
戴青顏無奈地露出了一絲笑意,然後將徐氏的手輕輕握住:「娘親,女兒這次一定會聽話的,等三個月的熱孝過去便聽娘親的話。」
「嗯。」
徐氏離開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宮御,看著向自己行禮的徐氏他微微勾起了些許的笑意:「鎮國公夫人無須多禮。」
「謝陛下,臣婦今日已經叨擾多時先行退去。」
「好。」
戴青顏在一旁對著嬌若使了一個眼色,看著她扶著徐氏離開她才微微深呼吸了一口氣。宮御自從那一日離開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來鳳藻宮了,今日前來又是所為何事呢?
「梓潼這是想家了?」
「最近因為心緒不寧,故而想要和母親嘮嘮嗑,當是沒有想到陛下會前來。」
戴青顏看著他遞過來的手,將自己的手輕輕放在了他的手心裏面,只是話語帶著幾分波瀾不驚。
「心緒不寧?可有詔御醫過來就診?」宮御腳步微微頓了一下,看到她臉色著實不算太好也詢問了一句。
「只是心神不寧罷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事情。」
這是因為元太妃的事情,御醫能夠診斷?再過一段時日它應該便會自動消散,所以也沒有必要去請御醫來坐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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