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億美元的世紀豪賭,在官方有意的放任,消息很快便傳遍整個魔都。【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們也想藉助鄭耀陽,跟李家成的影響力,為明年的浦東大開發造勢。
畢竟對賭雙方,一個是最年輕的香江首富,一個聲名遠揚的地產大亨,見證人還是魔都一把手。
隔日一早,聽聞消息的魔都民眾,抱著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的心態,成群結隊來到陸家嘴的黃普江畔。
鄭耀陽出資十萬美元,市長秘書親自吩咐,在他們離開之後,市級施工隊就開始規劃涼亭的建造工程。
江畔拉起一條黃色的施工警戒線,幾位甲級園林設計師,正在實地考察。
十萬美元只為建造一座涼亭,他們還沒有打過這麼富裕的仗。
不僅如此,市長還親自為這座涼亭命名,取名《真理》又有鄭李的諧音。
足以證明媒體言之鑿鑿。
有些民眾看過之後就忘了,就當看個熱鬧,滿足茶餘飯後的談資。
而有些民眾,看向還是一片荒蕪的浦東,心中升起異樣的想法。
財神指路!
或許幾十年後,有人在浦東新區當收租老,有人還在浦西守著老破小。
……
29號港商結束組團觀光活動,30號是大家自由活動的時間。
人多不好辦事,他們來魔都,也不只是過來遊玩參觀。
例如新鴻基的老李老郭,看到鄭耀陽對浦東的發展那麼有信心。
也不再猶豫,手起刀落預定40萬平米的地皮,也就是未來的國金中心。
又比如傲門老何,每次來到內地,必不可少就是超級大額的慈善投資。
畢竟他的錢來路不正,傲門地理位置也比不上香江,更需要報效祖國。
另外一邊,鄭耀陽婉拒二代們的邀請,來到光學研究所,見到了王敏之。
今年中旬,光學研究所得到郭孔禮的訂單,以及鄭耀陽的投資。
在科研界的地位,一改往日,沒有人再罵他們是不務正業。
一台汽車大小自主研發的機器,就能賣五十萬,還是美元。
一口氣出售五台,雖然還沒有回收投入資金,但也讓人看到了一絲曙光。
王敏之說著說著,不禁老淚縱橫,他們沒有辜負組織的期望。
花著人民的血汗錢,進行著無用的科學研究,不止民眾這麼認為,甚至有些機構的成員同樣也這麼認為。
外人很難理解他們面對的壓力,沒有遇到鄭耀陽之前,研究所大門被人扔泥巴也是常有的事。
畢竟在千禧年前,民眾比較血氣方剛武德充沛,只要能動手就不會嗶嗶。
過了一會,王敏之抹了抹眼角,滿臉歉意說:「很抱歉,鄭先生,我有點失態,您今天怎麼會過來?」
鄭耀陽也不介意,笑了笑說:「今天沒事過來轉轉,順便打算再跟你們訂購十台光刻機。」
「不過十二月份之前一定要交付,我們公司的通訊器就要計劃量產,原先那台光刻機,產能有所不足。」
王敏之突然瞪大眼睛,激動地難以言喻,突然握著鄭耀陽的手掌:「我實在不知該說什麼,鄭先生,太謝謝,實在是太感謝您。」
「王所長,您過於言重。」
鄭耀陽難以招架王敏之的熱情,趕忙轉移話題詢問:「對了,最新型的光刻機研發進度怎麼樣了?」
「您應該知道,清華實驗室通訊技術取得突破性的進展,當前款式光刻機所製造的晶片,已經滿足不了我們對於下一代通訊器的需求。」
王敏之似乎有所顧慮,猶豫良久,小聲說:「鄭先生,您就儘管放心吧。我們是不會給您拖後腿的。」
鄭耀陽疑惑,隨即露出瞭然之色。
國人喜歡藏拙,而大陸的研發機構更是其中佼佼者,在研究是一代,藏起來是一代,擺在明面上又是一代。
得到王敏之肯定的答覆,鄭耀陽也沒有久留,吃過午餐便離開研究所。
光刻機基本敲定,產業園區的第一期工程也快竣工,現在剩下的數字通訊技術,希望清華實驗室不要讓他失望。
「現在我們就要邁開步子……大膽的往前走……數千年苦日子過夠……」
途經魔都人民廣場,人潮攢動,有人拿著大喇叭在演講,隱隱約約聽到的內容,像是一個態度堅決的改革派。
「這是哪個勐人?」
鄭耀陽好奇,讓司機靠邊停車。
他跟張啟峰,步行進入人民廣場。
路邊不遠處的高台,有個四十多歲滿臉飽經滄桑的中年人。
拿著大喇叭,面紅脖子粗,講述內地改革開放對於人民的好處。
也就是在這個狂野的特殊時期,才能發生這種事,如果三十年後,大概會被以尋釁滋事抓起來。
鄭耀陽聽了一會,饒有興致詢問一旁的老哥,笑道:「兄弟,那人是誰?」
老哥滿眼狂熱,專心致志寫筆記,書本的封面用手寫著發財寶典。
突然被人打擾,正想發脾氣,但看到鄭耀陽的裝扮,以及隨行人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簡約的牛仔褲,白T恤,就算放在三十年後也毫不過時。
白色衣服好看,但很少人買來穿,因為容易變色,也容易髒。
這個時期喜歡穿白色,而且面料看起來就很好的人,非富即貴。
老哥滿臉自豪:「他是牟齊鍾,南德集團董事長,我們蜀地人的驕傲。」
鄭耀陽愕然,看向講台,難怪他之前就感覺莫名的眼熟。
年初東歐劇變之後,蘇聯的人民生活很苦,這件事全球很多人都知道。
人們也知道,他們現在最稀缺生活用品,哪怕是白糖都能賣出天價。
但知道是一回事,想不想做,敢不敢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牟齊鍾就是其中佼佼者,用五百車廂生活商品,換來四架客機。
轉手把飛機賣給川航,淨賺9000萬,同時也成為華夏的首富。
如果鄭耀陽沒記錯,應該就是今年的事情,但還沒有發生。
因為牟齊鍾還在給自己造勢,只有打響名聲,才能取得供應商們的信任。
鄭耀陽聽了一會,感覺內容太多假大空,充斥著畫大餅,也沒有興致。
突然也想起,牟齊鐘的所作所為。
有人說他是內地第一代商業教父,其實也沒錯,但是鄭耀陽認為,稱呼還不夠準確,應該是宗教式的商業領袖。
炸開喜馬拉雅山灌既大西北、開發滿洲里打造中美俄三大強國經濟中心、發射八百顆衛星,提前二十年實施馬斯克的星鏈計劃。
這些天方夜譚的事跡,但凡讀過幾年書的人都不會相信。
然而,卻有無數人相信,還奉他為精神信仰,追尋他的腳步。
哪怕未來入獄,小姨子都等了他十八年,說是洗腦一點也不誇張。
假商業傳道,真宗教洗腦。
鄭耀陽打算離開,與此同時,牟齊鍾也看到了他,白色衣服,在大眾都是灰色黑色的承托下格外顯眼。
牟齊鍾認出鄭耀陽,眼底一閃而過的欣喜,高舉喇叭喊道:「這位先生,您似乎對我理念並不苟同?」
鄭耀陽也發現了這一點,嘴角露出輕蔑的笑容,不想回應,邁步離開。
小弟潘石億迅速的穿過人群,擋在鄭耀陽面前,攔住他們的去路,忿忿不平質問:「這位先生,沒解釋清楚,你為何著急要走?」
鄭耀陽抬手,制止那些暗中保護的護衛,輕笑詢問:「你們今天應該是舉行演講的第二天,或是第三天吧?每天基本都維持在八個小時左右?」
潘石億露出驚訝,皺著眉頭:「牟先生是在免費教大家經商之道。」
鄭耀陽笑容更甚,澹澹說:「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不願也不能強留。」
通過潘石億的反應,不難看出,鄭耀陽猜的沒錯,他們是在守株待兔。
目的就是在吸引港商的注意力,但凡有一人上鉤,他們只要拍張照,就可以蹭熱度,讓媒體大書特寫。
如果設身處地,鄭耀陽也會這麼做,因為港商們大概不會追究,是個無本萬利的好買賣。
「牟先生,這個答桉滿意嗎?」
鄭耀陽回頭看向講台,明顯露出不悅的神色。因為他知道跟潘石億說了沒用,這傢伙是個忠心耿耿的小弟。
起碼,現在是!
牟齊鍾臉色忽然大變,仿佛是剛認出鄭耀陽的身份。急急忙忙跑到他的前面。驚訝說:「鄭先生,原來是您啊,抱歉距離太遠沒看清。」
「小潘,你是不是瞎了,沒認出來這位就是來自香江的鄭先生?」
「今天魔都各大早報,還在報導的真理涼亭主角之一。」
鄭耀陽靜靜地看著他在演戲,直到他們演完這齣戲碼,澹澹一笑:「牟先生,我還有事,先失陪了。」
說完。他沒有再停留,徑直走向路邊停車的方向。
他有點低估牟齊鐘的臉皮,被人戳穿還能繼續演下去,哪怕渾身上下只有這個『優點』,也不怕發不了財。
望著鄭耀陽的汽車漸漸駛去,牟齊鍾臉色黑如鍋底,此時躲在角落的馮輪也竄了出來,著急詢問:「牟總,你們怎麼不再多聊一會。」
潘石億詢問:「老馮,別跟我說,你沒有拍到照片?」
馮輪苦笑說:「拍是拍到了,就是沒有很好的角度,只有側面照。」
自從聽聞港商團打算北上,他們從半個月前就在籌備這場大戲。
包括但不限於,買通接待所的工作人員,勉強打聽到幾個人行蹤。
他們最希望應該是遇到老何,但沒有想到有鄭鄭耀陽這個意外之喜。
潘石億下意識看向牟齊鍾,小心詢問:「牟總,那我們下午還繼續嗎?」
牟齊鍾皺著眉頭,不假思索:「為什麼不繼續,下午還有老何,戲都唱了這麼久,沒理由放棄。」
他自認為還有點名聲,沒曾想鄭耀陽這麼不給面子,錢權,他從來沒有一刻,像今天現在這樣的渴望。
然而這件事,對於鄭耀陽來說,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畢竟老牟子四十多歲,風光的時期也很短,只有這幾年。
千禧年之後,基本都在牢里度過,實在沒有交談的必要。
如果是馬芸,他或許會有興趣,可惜那個傢伙還在西湖開設培訓班。
鄭耀陽突然想到,他不打算插手東歐的事物,但不代表不能讓別人插手。
馬芸、倒爺,聽著多麼悅耳。
下午,鄭耀陽去往魔都首家寰宇電影院,進行視察。
電影的票價很貴,5元錢一張,但仍舊高朋滿座。每天早上的七點營業,一直持續到晚上的七點。
每場上百個座位幾乎坐滿,一方面是因為足夠新奇,高檔的電影院是個稀罕物,還有也是成龍主演的《尖峰時刻1》正在熱映。
養傷三個月,拍攝兩個月,在中秋節當天,尖峰時刻正式登陸全球院線。
聽周曉琳說過,首日票房突破五百萬美元,打破華娛電影在歐美的記錄。
華人打戲,老黑善良,白人邪惡,歐美的政治正確初見成效。
鄭耀陽看了一整場電影,原版的劇情早就記不清,但應該比原版強很多。
雖然是北美導演,但鈔能力使然,成龍在裡面工具人的屬性大大消減,不再是原版的黑主黃副。
只要這個系列拍完,成龍就應該具備獨自扛鼎歐美票房的能力,飛鷹計劃也可以提上日程。
30號晚上,眾人結束各自工作,再次聚在一起,吃過晚餐,從虹橋機場出發,去往京城機場。
霍老真的把鄭耀陽當成自家晚輩,不厭其煩講解一些注意事項。
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看的別看,下午就一起回去香江。
鄭耀陽面帶微笑,耐心聽著,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他可以以未來已發生的事情,進行事件的逆向推演,但其中的曲折,卻一知半解,霍老可以很好幫他解除困惑。
兩個小時後,眾人抵達京城。
不知是不是因為秋天的緣故,京城不像南方城市那麼活力。
朦朦朧朧的夜色,想必白天也是瀰漫陰霾,空氣中似乎還有股肅殺之氣。
機場接機是清一色的黑衣保鏢,直接把他們接送到國賓館。
在這裡,鄭耀陽見到那位老人,身形矮小,卻感覺有無窮的力量。
因為明天是慶典日,哪怕是晚上,也很多工作項目都需要他做決定,跟港商團交流的時間,只有兩個小時。
不知道是不是鄭耀陽的錯覺,總感覺老人好像有很多話都是為他而說。
例如堅決改革,讓他們放心大膽的投資,不必擔心政策朝令夕改。
又例如誰也無法阻礙全國人民,奔向富饒和平的小康生活。
事實證明,鄭耀陽的猜測沒錯。
老人臨走之前,笑著說道:「小娃娃,我跟鮑先生是好朋友,你做的那些事,我們都看在眼裡,你是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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