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好好聊，我已經買單了，有問題隨時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鄭耀陽把事情交代完，沒有久留，拿起桌面的錢包打算離開。
李曉牧聞言，連忙跑到店門口，打開汽車的後車門，極其諂媚的笑容，引起路人們的旁觀，但也無法阻止他放過任何一次可以表示忠心的機會。
哪怕鄭耀陽乘坐的汽車離去很遠，都能通過後視鏡，看到李曉牧在咖啡店門口面帶微笑，熱情地揮手送別。
渡邊芳則臉上笑容漸漸消失，扭頭看向李曉牧冷聲說：「李桑，看來現在你很受鄭先生的器重。」
李曉牧聽出譏諷，笑容依舊：「渡邊先生，我們都很受到鄭先生的器重，以後還要請您多多關照。」
渡邊芳則冷哼一聲，他就算再怎麼不滿，也無法拒絕跟李曉牧的合作。
因為社團的帳本被鄭耀陽拿走，他現在已經沒有走回頭路的機會。
另外一邊，
鄭耀陽去往慈善基金會的住址。
京房理分紅到手08億美元，扣除基本的五個點商業稅。
剩餘的87億資金，鄭耀陽已經讓羅慧儀，全部捐到這家慈善組織。
註冊地在東京，但掛了個全球慈善組織的名頭，可以投資各國的企業。
畢竟慈善組織也是要賺錢，假如一味地做慈善，沒有收可持續的收入來，那跟竭澤而漁有什麼區別。
只有持續的收益，才能持續慈善。
這也是資本主義社會框架下，所有慈善機構的成立初衷。
涉谷的一棟高檔寫字樓，註冊認繳資金高達87億美元的曙光基金，在今天悄悄地開業。
開業的當天，沒有興師動眾，也沒有大搞形式主義，只是擺上幾個花籃，地上鋪上紅毯，再點燃一串鞭炮。
該省省該花花，要不是為了避稅，鄭耀陽絕對不會在東京成立慈善機構。
只要緩一段時間，通過慈善組織把資金全部從本土洗到境外，鄭耀陽絕對會毫不猶豫將組織撤離日本。
羅慧儀辭去京房理的所有職務，來到曙光基金擔任該組織的副理事長。
她仍舊記掛著京房理的運營，目前帳上還有6億美元的流動資金，讓兩個大老粗管理真的合適嗎？
不是她看不起渡邊芳則跟李曉牧，把帳目放在他們面前，他們都不會看。
鄭耀陽坐在理事長的辦公位置，手上把玩著茶几上面的三足金蟾，笑道：「那筆錢，他們動不了的。」
4000億日元儲備金，雖然已經換成美元可以資金避險，但這麼龐大的現金，放著不用就是一種卑鄙的浪費。
他早就物色好管理這筆錢的人選，包括以後曙光基金的理事長。
鄭耀陽現在也是臨時擔任而已，未來合適的時候，他還是會退位讓賢。
當代科技巨擘、商業大老，才是他希望給外界留下的印象。
鄭耀陽招手喚來助理邱雨涵，等了半天，她才明白鄭耀陽的意思，手忙腳亂連忙打開公文包，拿出文件資料。
…鄭耀陽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多說，轉手把資料交給羅慧儀。
邱雨涵不像喬佩芝那樣有趣，工作能力也一般。
他已經在考慮，等過段時間，回去香江，再重新物色一位合適的助理。
隨著展開的業務越來越多，他慢慢感覺，女性助理有點難以擔此重任。
像喬佩芝那樣的人才畢竟是少數，有時候看來還是要男性才更加方便。
「吉姆·羅傑斯？」
羅慧儀翻看資料，明白鄭耀陽的意圖，但也感到疑惑：「他是量子基金的創始人，也是去年時代雜誌評選的華爾街十大風雲人物，我們能挖的動嗎？」
「只要我們的鋤頭揮得好，就沒有挖不動的牆角。」
鄭耀陽手指轉動，金蟾嘴裡含的純金銅板，澹澹一笑：「聽說他最近跟另外一位創始人索羅斯意見不和，你要是有空可以稍微去接觸一下。」
羅慧儀點頭，問：「什麼待遇？」
鄭耀陽想了想說道：「暫時給他十億美元的操作權限，年薪百萬美元的同時，享有項目淨收益的2%提成。」
羅慧儀不禁咋舌，京房理的資金總共就30億美元，拿出十億給一位新來的投資經理真的合適嗎？
還有2%的淨收益提成，管理資產的規模越龐大，基金經理提成就越少。
十億美元資產規模，2%提成，起碼也是華爾街頂級經理才有得待遇。
羅慧儀很聰慧，跟鄭耀陽相處這麼久，她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只是默默記住這人的名字，並且將待遇寫在隨身的記事本上面，打算過幾天跟他接觸一下，探探口風。
羅慧儀建議說：「鄭總，我們的曙光基金會目前剛剛成立，我建議先打造一個慈善項目，用來打響名聲。」
「這件事，你去安排就好，金額先暫定五百萬美元吧。」
鄭耀陽沉吟片刻，其實不想給小本子做慈善，但沒有辦法，基金的註冊地在這裡，起碼還是要裝裝樣子。
他頓了頓，又說：「這個項目可以交給別人做，過段時間，你跟我回香江成立分部，爭取把香江電訊拿下來。」
現在有了足夠的資金，鄭耀陽的通訊帝國也可以揚帆起航。
只要拿下香江電訊，就可以開始搭建小靈通所需的移動固話基站。
等到廠房和生產線搭建完畢，到時候就直接可以把小靈通推出來。
羅慧儀點頭，她早已習慣鄭耀陽天馬行空的想法，東一榔頭，西一棒子，但每每都能取得不小的成就。
有時候，由不得她迷信，鄭耀陽或許就是坊間傳聞的財神下凡。
接下來的幾天，日本的金融市場風平浪靜，日經指數跌跌漲漲，但總體來說還是上漲。
財政部的發言人，三天兩頭在發布會上面打雞血，以至於讓民眾相信，他們是一個不可戰勝的偉大民族。
…支撐經濟最重要的兩架馬車，崩了一架，市場經濟還能保持上行。
這也讓無數專家薅禿了頭髮，他們實在想不明白，到底還有什麼邏輯，在支撐著這個龐大的市場。
不同經濟市場的風平浪靜，日本的社團行業接連發展重大事件。
三大社團之一的山口組，所管理的碼頭陸續遭到警方突襲。
查獲人口買賣，洗衣粉數噸，中高層管理被抓進去好幾個。
隔日，渡邊芳則親自公開道歉，表示開始進行自查，堅決遵守法律法規。
與此同時，從來沒有在社團行業混過的人，悄悄地成為山口組的副組長。
聽到街道上民眾的歡呼聲，高呼政府英明，清除黑惡勢力，明天會更好。
渡邊芳則臉色黑如鍋底，怒斥：「小林君，這才你滿意了吧？」
他活了四十年，從來沒有一刻，心情像今天這麼憋屈過。
就算真相說出去恐怕都沒人信，他堂堂社團的五代目，竟然會當內奸，舉報自家的產業，親手把小弟送到監獄。
也就是剛得到一筆龐大的財富，足以安撫社團成員，穩定人心。不然他大概率是見不到今天的太陽。
小弟都罩不住的老大，有什麼用？
李曉牧，
不，
他現在應該的名字叫做小林牧野。
澹澹一笑：「渡邊組長，鄭先生的意思，你怎麼還沒有理解？」
「我們想要洗白上岸，以後做正經生意，就必須摒棄一些過去的糟粕。」
渡邊芳則怒不可遏：「大不了不做了，為什麼要造成這麼大的損失？」
人口買賣只是小錢，整個項目加起來也不過八百萬美元。
但洗衣粉不同，光是進貨價，他們就支付了三千萬美元。
而且這還是硬通貨，哪怕轉讓給其他社團，隨便就能賺到一千萬美元。
前前後後直接扔了五千萬美元，恐怕鄭耀陽都沒有李曉牧這麼大的手筆。
「不破不立，如果不給民眾交代，他們又怎麼會相信我們會真心變好？」
「如果不給輿論一個交代，以後要是被人翻起舊帳來，只會虧損更多。」
小林牧野語重心長，給渡邊芳則倒了一杯工夫茶，苦口婆心道：「組長，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如果鄭先生不滿意，您應該知道什麼後果？」
渡邊芳則看了他一眼，端起滾燙的熱茶一飲而盡，冷聲道：「如果還是不能讓鄭先生滿意，我將會親手了解你的性命，小林桑。」
小林牧野澹澹一笑：「如果鄭先生不滿意，那我也無顏見他。」
這件事，對他來說是個考驗，假如過不去這關，那麼他也失去了作用。
失去鄭耀陽的器重，他的下場，恐怕會比死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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