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吃飯

  趙紅在父母眼裡一直是個乖孩子,他從小就沒讓他們操什麼心思,學習成績非常的好,他在學校得到的獎狀都有籮筐,直接用一個箱子裝起來,牆上都懶得貼了,全部被母親珍藏起來,還有就是他自小很乖,沒做過什麼叛逆的事情,因此家裡長輩都非常喜歡他,從來都沒說過什麼苛責的話。

  趙紅洗完手剛到餐桌旁坐下,母親王秀秀就忍不住說道:「紅仔!我聽小斌說沒接到你,你是坐麗麗車回來的嗎?你怎麼不叫你麗姐到家裡來?」,小斌是專門接送趙紅上下學的司機。

  「蘇姐說她有事兒,要急著回去處理,還有就是蘇老爺子一人在家,她要陪他吃飯呢!」,趙紅當然是不會說他們倆之間秘密,只得撒了個慌,趙紅自我催眠把這當成是個善意的謊言。

  當母親還要在說什麼的時候,老爺子發話了,「吃飯時間就別說話,有什麼事情都先吃飯再說。」,母親就閉口不言了,作為一家之主老爺子的權威是不可挑釁的,在趙家裡吃飯的時候,人們是不准說話的,用老爺子的話說,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舉,食不言寢不語,他經常說,一家人是否有修養,在餐桌上就能體現出來,因此老爺子非常注重餐桌上的規矩,當然平時家裡人的儀表和行為舉止,他也會關注,只是不那麼嚴格吧了。

  當然不是說老爺子就是一個老頑固了,年輕人做事不循規蹈矩,他還是挺欣賞的。

  他提倡低調做人高調做事,而且他說話非常的風趣,談吐優雅有一代雅士風範,年輕人愛玩的東西,他也會去嘗試接觸它們,有時候他也是一個老頑童,最後趙紅只能說,他這個人既可以嚴肅,又能體現得了可愛,是個嚴謹和幽默的老頭。

  吃飯的時候姐姐的眼神向趙紅瞟來,她要表達的意思是想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要知道一般在這種情況下,蘇麗都會到家裡來做客,趙紅裝作在聚精會神的在吃飯,對她的眼視全當作沒看見,這可把她氣得牙痒痒的,給他等一下有你好看的眼神。

  大家安靜的氛圍中吃完了飯,「紅仔,一會兒陪我到院子裡走走!」,老爺子在盆里淨手的時候說道,他有個習慣是吃完飯之後喜歡散散步,因為這樣有助於消食,老爺子在養生方面做得相當到位,還會練什麼太極拳、八卦掌和形意拳等等傳統武術,看他的樣子說是五十幾歲都有人相信,完全不像個七十多歲的老人。

  對於到內地讀書,趙紅知道最要說服的人就是老爺子,只要老爺子同意他去大陸學習,其他人都好說,還有就是趙紅準備以後當導演的這件事情,也要經過老爺子的首肯。

  昨天趙紅父親就問他準備在哪裡上大學時,他給父親的回答是去大陸,而且還是北電導演專業,父親很是不能理解他的選擇,對他進行一番勸解,但是都失敗了,最後只得勉強同意趙紅的想法。

  趙紅從小文化成績就很好,不管是不是跳級都是全班第一名,課外他的鋼琴、繪畫和體育等等都是極好的,趙父知道以自己兒子的情況全世界大學都可以就讀,什麼哈弗和劍橋不選,要去大陸不出名的學校讀書,就是要學習導演知識在美國不是更好嗎?最後只得尋問為什麼。

  趙紅只好說自己想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想要了解大陸的方方面面,還有就是自己非常喜歡古文化,他想去大陸感受一下。

  趙紅當然不會說,二十年後大陸的文化產業就會飛速崛起,香江的電影會死翹翹,自己打算混導演了,大陸是根本不能捨棄的市場,而且大陸和香港同根同源,文化是相同的,不是說嗎!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還有作為一個導演,不去了解自己民族的文化,是拍不出是經典的。

  自己有系統在手,什麼技術學不到,自己差的就是來自文化的厚重和開闊的胸懷,視野不開闊的導演是拍不出史詩級作品出來的,趙紅髮現在香江有這種視野格局的只有李翰祥導演,其導演的都是不行的,不是說他們拍不了電影,而是大氣和濃濃的歷史厚重感的電影他們拍不出來,例子就是在後世吳宇森拍三國是個什麼鬼,簡直是毀三觀,能說他不會導戲嗎?

  能在好萊塢成功的人,導演功底是毋庸置疑的,是什麼原因沒有拍好三國呢?很明顯是個人文化修養不夠,自身也胸懷不夠寬闊。

  「好的,爺爺!」,趙紅把最後一口飯吃完之後,趕快放下筷子,連忙起身去要扶老爺子。「我還沒老!自己能走。」,說完只見老爺子靈活自如的在他的座位上起身,信步朝外面走去,趙紅只好尾隨在後面跟隨向外走去。

  家裡其他人沒有上前來打擾,知道老爺子找趙紅有事情,趙紅剛走到院子就準備說什麼時,老爺子發話:」先陪老頭子安安靜靜的走走再說。「。

  就這樣倆人在院子裡無聲地散起步來,大約過了十幾分鐘,老爺子才開口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一定要去內地讀書,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做選擇的時候,一定要慎重,應為這是會影響你一輩子的決定,你能跟我說說你的想法嗎?」

  此時趙紅內心已經平靜了下來,不管這事情結果怎麼樣,他總要是去面對的,聽到爺爺的話他也變得慎重起來,小聲的回答道:「爺爺,香江的主權遲早要被大陸收回的,現在去內地正好表達一個態度,這對將來有好處的,還有我喜歡拍電影,要想成為一個好的導演,必須要根植於自己的文化,香江這個地方太小了,太狹隘了,只有在廣闊的內地親身感受,才能把自己的視野變得開闊起來,這對自己的文化修養有好處。」

  「還有就是香江的電影市場太小了,去大陸學習可以拓展人脈關係,為將來自己導的電影可以在內地上映打好基礎。」,趙紅接著說道。

  「你為什麼要選擇做到導演呢?你去大學學習管理之後來自家銀行上班不是很好嗎!家裡的事業早晚都是你的。」,爺爺不解的說道。

  「爺爺,我非常喜歡電影您應該是知道的,自小我就看了許多這方面專業書,現在書房大半都是關於這方面的書,而且我認為做一名導演更能實現我的人身價值,作為商人是不會留名青史的,而導演就能為後人留下點什麼,好的導演是要影視留名的,還有自家公司不是還有我姐嗎?相信有我姐就夠了。」,趙紅回答道。

  老爺子又問道:「你怎麼就相信你自己能夠做好導演呢,我認為不管哪個行業,能成功的畢竟是在少數。」。

  趙紅自信地說:「老爺子您還不知道吧!我在明報上用筆名發表了一些影評,現在在評論界小有名氣呢!還被評價為新浪潮棋手之一,還有就是好多那些不成功的人,不是應為沒有伯樂給他們經費拍電影,就是本身沒有才華。而我自認現在都能導電影了,還別說還要再去學習四年,錢我們家是不缺的,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混出頭的。再說以我遺傳我們家這麼優良的基因,什麼東西只要去鑽研是沒問題的,實在不行話我再來繼承家業不遲啊!現在我爸還年輕,再幹個一二十年沒問題!」

  在接下來的交流中老爺子又問了許多問題,趙紅都一一做了解答,最後爺爺說:「紅仔,我先同意你的決定,但是不行的話不要勉強,你就回來繼承家業,你父親始終要老去,還有你姐也要嫁人的!什麼都是要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