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都是有絕活的人

  K房裡進來的舊同學越來越多,到了晚上八點大家都到齊了,共有12個人,8男4女,來的女人都是男同學們帶過來的家屬,二哥葉貴原本期待的眼神也變得失落了,坐在角落裡小口喝著啤酒。

  看到能來的都來了,作為發起人,馬劍鋒點了一首阿SAM的《半斤八兩》拿起麥克風開始搞氣氛,「康B、豬嘴丙、高佬別在那裡吃果盤了,舉高你們的雙手,小蠻腰扭起來,氣氛搞起來!嘿,田雞東,你特麼脫褲子幹嘛?你的雞兒太小了,上不了台面,快坐下喝酒唱歌,《半斤八兩》唱起來。」

  「我不會唱啊,我天天殺魚哪有時間唱歌。」長相儒雅的田雞東真名叫田旭東,中六畢業後就在老爸的魚檔開始賣魚生涯,起早摸黑的,喝了兩杯啤酒有點熱,剛才就脫了件外套想和大家跳跳舞,動作大了一點點,居然被麻將瘋污衊是脫褲子。

  「那你都會什麼?隨便整兩句。」麻將瘋笑道。

  田雞東拿起麻將瘋遞過來的麥克風,調戲道:「麻將瘋你居然敢說我雞兒小,說出來嚇死你,我給大家講個笑話吧。前幾天我向一個漂亮妹子表白,妹子拒絕了我,她狠心對我說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這模樣能配的上我嗎?於是我脫下褲子準備撒尿時,妹子吞了吞口水說道:等等……也許我們可以試試。我們試過了後,我問妹子,我長得這麼嚇人了你怎麼還喜歡我?妹子滿意回答,這要看長字怎麼讀了。」

  「哈哈哈……」眾人捧腹大笑,田雞東也滿意放下麥克風回去繼續吃瓜子。

  「哈哈,太污了,不過我喜歡,下一個,康B。」麻將瘋拿起麥克風指著一個馬臉青年笑道。

  「我歌喉不是很好,我也給大家講個笑話吧,今年夏天的時候,我上班帶了個芒果吃,上公交車後看著報紙裡面的小說,便順手把芒果塞到屁兜里了。當我坐下的時候,一聲輕輕的悶響,一大堆黃色的芒果肉就從屁股下面擠了出來,然後一車人都要下車,我就攔住他們跟他們解析,他們都不聽,為了解析清楚,我抓了一把放在嘴裡,結果一車人都吐了……」馬臉青年得意洋洋笑道。

  眾人聽到這裡也開始作嘔起來……

  麻將瘋搶過馬臉青年手中的麥克風,繼續邀請一個厚嘴唇圓臉青年,「嘔,我也想吐了,康B,你別講了,下一個,豬嘴丙,請開始你的表演。」

  帶著一副土黃色大框眼鏡的豬嘴丙面無表情,開始娓娓道來:「我今天也講個故事吧。前兩個月我和幾個朋友去油麻地一個K房唱K的時候,其中一個女生中途出來上廁所,回去的時候問服務生,為什麼你們不安排那個最大的房間給我們,我們這麼多人,這個房間好擁擠啊。服務生很疑惑的說,這間K房是我們店裡最大的啊。那女生又說,我上完廁所回來看見走廊盡頭有間209房間很大啊,好多人在唱歌,但是都好奇怪,有的穿的很老式的衣服,都好象五十年代的大叔大嬸啊,服務生心中一驚,語言含糊說:你一定是看錯了,你們的房間就是最大的,放心吧,那邊沒有更大的房間了。於是年輕女孩就回去和大家繼續唱歌了。

  服務生知道什麼事情發生了,因為根本沒有209房間,最多只到208房間,而且也不會有穿老式衣服的大叔大嬸在唱歌,前台都沒有接待過。以前在店裡就有過類似靈異的事件發生,員工經常會「撞鬼」,在平日裡有時會突然看見多出一間房間,好多人都懷疑自己眼花了,但是房間內卻有很多客人。還有時候,這些沒有在前台登記或開過房的客人,他們會在某個空的房間裡唱歌做樂,有時會穿的好奇怪,有人穿長褂,有人穿老式西裝,而傳出來的歌聲都是五六十年代的粵劇,對於員工來講,根本不敢進去詢問,唱就唱好了,唱完就走就OK了,因為他們的新潮K房裡根本沒有五六十年代的粵劇,而且誰會穿著長衫馬褂來唱卡拉OK啊。

  等我們唱完以後準備走了,在結帳時,帳單上打出了10個人的收費項目,因為是按人數來收錢的,而我們就和服務生吵起來,說我們只有9個人,K店多收了錢。服務生解釋,我們不知道你們幾個人,但是只看閉路電視中包房裡有幾個就收幾個人的錢,因為以前有人晚來或早走都是算一個人的。我們都是一起來一起走,沒有人晚來。於是大家就要看閉路電視,在值班房間大家在電視前看回放,一起數人數,確實是10個人,我們都好驚奇,因為看見一個我們都不認識的長髮的「朋友」就在我們中間坐著,也不唱歌,一直低著臉不停的吃擺在桌上的小吃,而這個人幾乎坐在沙發上吃到一直我們要走,就突然在閉路電視的畫面里消失了。其中一個女孩當時就嚇哭了,因為那個長發的「朋友」一直坐在離她最近的地方,整個唱K過程她都不知道,還不停跟朋友們說笑點歌吃東西。這個女生就是上廁所的時候看見很多人唱歌,看到209房間唱歌的人。這時候,大家就什麼也不說了,迅速按帳單上10個人的費用付款,給完錢立刻惶恐的跑出了卡拉OK店,後來他們再也沒有來過。老闆說:這還不是最恐怖的,上次有件事後就有好多人辭工了……

  港城的卡拉OK大都在寸土寸金的商廈開業,有的在樓房的地下室,卡拉OK內空間密集,房間陰暗,長期不見陽光。可能因此緣故成為陰氣聚集的靈體集中地。

  這些奇怪的「客人」可能在此生活多年,還是一身古裝打扮,唱著陳年老歌,聚集玩樂。孤單的一個「人」就跟來此唱歌的年輕人混在一起,吃吃喝喝,讓別人替他買單;嫌吵鬧的就來提醒眾人。看來「那邊」應該沒有K歌這些娛樂項目,還是人間繁華容易找尋歡!」

  「說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豬嘴丙,你還當什麼老師,你不去當編劇太可惜了。」看著豬嘴丙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如果不是從小就知道他秉性,麻將瘋差點被他嚇著了。

  「如果有機會,我想我會試試的。」豬嘴丙笑呵呵道。

  「好吧,下一個高佬,別吃果盤了,果盤都快被你吃完了,你再吃,盤子都要被你吃了,來,開始你的絕活!」看到葉華如同餓死鬼般快速橫掃著檯面上的水果零食,引起了麻將瘋的高度關注。

  可能因為兩個人的靈魂融合,葉華身體開始第三次發育,消化能力太好了,吃的東西也多了起來。眼尖的他看到桌子上一個高腳杯在燈光下顯現一條細微的裂縫,葉華想起自己在半島酒店唱《歌劇2》時表現出來的6個八度,他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我口才沒有丙老師那麼厲害,我給大家表演個有意思的東西。」

  「啊~」葉華拿起那個有細微裂縫的高腳杯,閉著眼睛,氣運丹田對著杯壁又開始飆高音。

  「呯!呯呯呯……」聲音突然超過了100分貝,葉華手中的高腳杯最先開始崩裂,隨著聲音分貝快速提高,加上音響的放大和封閉房間的迴響,引起了桌子上其他空杯子固有頻率的共振,5個空杯子全部震碎。

  聽到杯子的震碎聲,葉華睜開眼睛看到桌子上一片狼藉,眾人捂著耳朵,目瞪口呆看著他,「真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