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松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今天有個自稱是你朋友的人找到傅氏集團……」
「我沒有朋友。」傅夫人想也不想地打斷他,「多半是騙子。」
傅瑾松淡淡一笑:「她說是你當年在**的朋友。」
傅夫人一怔。
當年……她的確和姜權一起在**待過。
但是那會兒她和姜權的成分……
呵,誰會跟她做朋友?
要不是後來姜權終於回了京市,多方奔走之後又替她爸洗清了冤屈,她根本回不到京市。
「沒有。」傅夫人語氣微沉,「我十幾歲就跟我爸去了**,那幾年裡為難我們父女的人倒是很多,但朋友絕對沒有。」
顯然,對傅夫人而言,那是一段不怎麼愉快的經歷。
傅瑾松就沒再繼續問了。
但傅夫人隨後想到什麼,急忙從他懷裡鑽出來,看著他的眼睛,問道:「對方是不是見過姜權?」
她記得,他問過她,如果姜權還活著,她是不是會回到姜權身邊。
而現在他又提起這個自稱是她朋友的故人。
是不是……姜權當年,真的被救下了?
「沒有。」傅瑾松一點希望都沒給妻子,冷冷道:「他早就死了。」
「……」
「要是他沒死,他怎麼會不來找你?」傅瑾松繼續打碎她的希望,「當年那麼多人找過,又怎麼會找不到他?」
傅夫人眼底的希冀淡去。
是啊,她在幻想什麼呢?
如果姜權真的還活著,眼前這個男人又怎麼可能透露丁點信息給她?
他不過是,隨口那麼一問罷了。
「我睡了。」傅夫人轉過身去,閉上眼睛。
傅瑾松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女人,自嘲地勾了勾唇。
「等凌琛回來,我們就去自駕游。」他從身後抱住她,低低地說道。
「嗯。」傅夫人閉著眼睛,答應了。
……
韓馳先後接到了謝無妄和傅瑾松的電話。
謝無妄讓他查的事情,他儘量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查了一下。
但,一無所獲。
正在韓馳覺得棘手的時候,傅瑾松又給了他一個巨大的打擊。
如果連傅先生和傅夫人都猜不到這位『故人』的身份,他們這些小輩怎麼可能猜到?
又不能大張旗鼓地查,否則,一定會打草驚蛇。
讓對方察覺。
但傅瑾鬆緊接著一句話,讓韓馳怔住了。
「我會把人引出來。」
傅先生,會把幕後人引出來?
韓馳一下子坐直了身體:「傅伯伯,您真的願意……」
「但以後的事情,就靠你們了。」
「傅伯伯……」
韓馳看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漂亮的眉毛微微蹙了起來。
什麼叫做,以後的事情,就靠他們了?
韓馳越想越心驚,立刻發了信息給謝無妄。
謝無妄那邊沒一會兒就回復了:【我們後天就回國了,回來再面談。】
韓馳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而謝無妄這邊,看著韓馳發來的訊息,神色微凝。
他之前和傅凌琛猜測得不錯,傅先生果然一早就知道傅夫人的心思,也心甘情願陪傅夫人一起死。
想來,傅先生跟韓馳說的這句『我會把人引出來』,就是用死來引出幕後人的意思。
謝無妄看了看聊得開心的幾個女人,起身走向不遠處的傅凌琛。
「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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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妄把手機遞給傅凌琛。
傅凌琛看了兩眼,眸色微深。
謝無妄隨後就把信息刪掉了。
「你在擔心什麼?」傅凌琛瞥了他一眼。
「你說我在擔心什麼?」謝無妄反問。
傅凌琛揚了揚眉,薄唇彎出一道涼薄的弧度:「不用擔心,我們這不還沒回國嗎?」
他媽還在學車呢。
而傅氏集團,他也還沒正式接手。
怎麼著,也得等他媽學會開車,他爸把傅氏集團正式交給他之後,才會發生謝無妄所擔心的那些事。
他們還有時間好好準備。
「回國之後,我們得跟傅伯父談一談。」謝無妄輕吐一口濁氣,低聲說道。
「那你還不如跟我媽談。」傅凌琛嗤笑。
就他爸那樣的,談什麼談?
韓馳不是已經領教過了麼?
談得攏個屁!
他爸眼裡只有兩種人:他媽,以及無關緊要的人。
謝無妄頓時抬起手指,按了按發疼的太陽穴。
傅家的男人可真是……
哪怕是傅老爺子,那也是很炸裂的。
畢竟,誰會想到那樣騙自己兒子,去做什麼試管嬰兒啊?
「念念過來了。」傅凌琛忽然說道。
謝無妄頓時伸出手臂,勾住了傅凌琛的肩。
「撒開。」傅凌琛冷臉。
「我不。」
「……」
「哥!」姜念跑過來,叫了傅凌琛一聲,又看向謝無妄:「老公,你再敢打我哥我讓你睡一年沙發。」
謝無妄笑得邪氣,眉眼燦爛:「怎麼會呢?我正在跟你哥聯絡感情呢,你看,我們感情可是越來越好了。」
「滾。」傅凌琛嫌棄地側身,甩開謝無妄的手。
他不喜歡別人碰他身體。
尤其是謝無妄。
煩死了。
「哥,你也別欺負你妹夫啊!」姜念抗議道。
她可是一碗水端得很平的。
「你們玩。」傅凌琛邁步朝前走,「別帶我。」
姜念立馬變臉,追了上去,「哥,別生氣嘛,我就是隨便說說,我老公給你隨便欺負還不行嘛……」
被姜念毫不留情賣給傅凌琛的謝無妄:「……」
隨便欺負?
行啊,他被傅凌琛欺負的份兒,他會連本帶利在謝太太身上討回來的!
哼。
看著不遠處好像有點鬧起彆扭的三人組,桑非魚唇角勾起一抹清淺的弧度。
時間過得真快呀。
好像,各種傷心,失意,痛苦,都過去很久了呢。
「小魚,你確定不在島上多待幾天嗎?」厲聿攬過桑非魚的肩膀,嗓音帶著點祈求的意味。
桑非魚側眸看他,淺笑:「我想回家陪我爸媽。」
就算她再多待一個月又怎麼樣呢?
除了會更加不舍之外,還是要分開的。
而她也已經很久沒陪在爸媽身邊了,她想回家好好陪陪他們。
厲聿頓時說不出挽留的話了。
他再開口,嗓音是掩飾過不舍的輕柔:「那我每個周末回去陪你。」
「不要!」桑非魚立刻拒絕,「你有你的事業,我不需要你這樣。」
這樣他會很累。
甚至很快會煩。
她現在可沒什麼力氣跟他吵架。
「不是你需要我這樣,而是我需要見你。」厲聿抱她入懷,下巴擱在她肩膀上,低低地傾訴:「是我想見你。」
桑非魚心尖輕輕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