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她抬手就給了他一耳光!

  韓馳可以肯定。

  如果幕後人不是傅瑾松,那……也一定是傅瑾松這一輩的故人。

  只有如此,才會和姜家有舊仇舊怨。

  而且傅家的能量很大,傅老爺子還在呢。

  如果傅瑾松肯幫忙,絕對比他們這些小輩出手要容易得多。

  因為排除了傅瑾松的嫌疑的話,他連一個懷疑的方向都沒有了。

  「跟我有什麼關係?」

  然而,傅瑾松淡淡看著他,反問了這麼一句。

  韓馳知道眼前的男人和傅凌琛根本不是一個類型的男人,如果說傅凌琛還有柔軟的地方,那麼傅瑾松就屬於刀槍不入了。

  至少,傅凌琛當年也做不出,公開去搶姜念的事兒。

  可傅瑾松就做得出來。

  所以,要說服傅瑾松,比登天還難。

  但再難,他也要試試。

  否則……

  他無法替小魚報仇。

  「傅伯伯很愛傅伯母,而愛就是要讓她開心。如果有人要害她唯一的女兒,她怎麼會開心呢?」

  「唯一?」傅瑾松眸色深邃了幾分,喃喃重複。

  下一刻,他就捏碎了面前的茶杯,面如寒霜地盯著韓馳:「我看在你和我兒子有點交情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以後,不要再來了。」

  他討厭『唯一』這個字眼。

  憑什麼,她的唯一不是他?

  明明當年,她可以不顧大院裡其他人的嘲笑,只護著他一個的。

  不過,她是他愛的人,她可以說話不算數。

  他不怪她。

  傅瑾松起身,徑直走向門口。

  「傅伯伯,您應該不希望我去找傅伯母或是傅爺爺吧?」

  「老爺子那邊,隨你的便。」傅瑾鬆緩緩轉身,目光如刀,「但如果你敢去打擾我夫人,相信我——你整個韓家,都會被我扒下一層皮!」

  韓馳怔了一怔。

  長年刀光劍影里養出來的膽量,讓韓馳自然沒有被傅瑾松的氣勢給駭到。

  但傅瑾松眼底的濃郁與瘋狂,卻讓韓馳暗暗心驚。

  看來,傅夫人果然是傅瑾松的逆鱗。

  別說碰了,就是提一句,傅瑾松都能發瘋。

  「傅伯伯,如果傅伯母知道您愛屋及烏對她的女兒好,甚至替她的女兒找出兇手,她一定會很感激您的。」韓馳決定從另一個方向著手。

  「我不需要她的感激。」傅瑾松面如恢復如常。

  「也不需要傅伯母的愛嗎?」韓馳輕問。

  傅瑾松嘲諷地看了韓馳一眼,不再說一個字,轉身離開。

  他當然需要。

  可她永遠都不會給他。

  因為,姜權死了。

  她不會允許自己對一個害死她丈夫的人動心。

  一點點都不許。

  他一早就明白這一點。

  「傅伯伯……」韓馳追出去,卻被傅管家攔住了。

  「抱歉,韓少爺。」傅管家歉然。

  隨後又低聲道:「先生很固執的,除了夫人,誰也改變不了先生的決定。但是夫人那邊……先生不喜歡夫人跟任何人說話。」

  這位是少爺的朋友,他自然是要提點一兩句的。

  韓馳看了一眼傅管家,道謝。

  真是可怕的占有欲……

  也虧得傅夫人能忍這麼多年。

  算了,再想辦法吧。

  也許傅先生會改變主意呢?

  韓馳隨後就離開了傅家別墅。

  傅瑾松站在三樓,看著韓馳駕車離開,眸子一片幽深。

  姜權。

  這個令他日夜難安的名字,倒是又一次出現在了他的生活中。

  →

  還跟姜權的女兒有關。

  傅瑾松淡淡轉身,回到主臥。

  看著已經在床上睡著的女人,他走上前,靜靜看著她溫柔的側臉。

  她有沒有做夢呢?

  這麼多年了,她可還會日夜想著那個男人呢?

  傅瑾松煩躁地扯掉領帶,脫了礙事的衣物,鑽進了留有另一人體溫的被子裡。

  「你……」

  傅夫人被驚醒,看著上方的男人一陣惱怒。

  「你有病啊!」

  她睡得正香,而且剛睡沒多久。

  傅瑾松扣住她兩個手腕,低眸看著她燃著火焰的眼睛。

  「夫人在我身下的時候,還會想著他嗎?」

  傅夫人本來就有些難以忍受,因為她毫無準備。

  結果男人還問了這麼一句。

  她徹底怒了。

  抬手就給了他一耳光!

  「你侮辱誰呢?」

  他可以侮辱她。

  但不能侮辱姜權。

  她早就沒資格想姜權了。

  再說了,她和姜權之間……

  傅瑾松被打了一巴掌,倒是眼神清明了幾分。

  他看著氣得眼睛都紅了的妻子,握住她手腕親了親:「疼不疼?」

  「你滾!」

  「你打我這麼用力,手疼不疼?」傅瑾松又親了她手腕內側一口。

  仿佛她不回答,他就會一直問下去似的。

  傅夫人恨恨地看著他,他不亂說話,她會打他,會手疼?

  「手,疼不疼?」

  「……」

  「手疼不疼?」

  「……」

  一個下午,傅夫人不知道自己聽了多少遍這句話。

  最後整個人都麻了。

  而他像是發了病一樣,不動,也不離開。

  她快瘋了。

  傅夫人在瀕臨崩潰之際,忽然想到自己的計劃。

  也沒幾天了……

  何必跟他置氣,把自己氣死呢?

  於是,她動了動唇瓣,終於擠出一個字:「疼。」

  傅瑾松問了一下午嗓子都啞了,但他立馬抓起她的手,薄唇貼著她紅了的掌心輕吹:「老公吹吹就不疼了。」

  「……」

  有病的男人。

  但很快,男人吹她掌心的溫熱氣息,轉移到了她頸間。

  她微微閉眼。

  心道,他終於放過她了……

  ……

  凌晨。

  傅瑾松看著累極而睡得沉沉的妻子,輕輕吻了吻她唇瓣。

  「老婆。」

  他伸出手,輕輕將她翻了個身,替她按摩腰。

  傅夫人完全陷入沉睡,絲毫反應都沒有。

  傅瑾松唇角勾了勾,他喜歡看她被他累得睡過去的樣子。

  這個時候,她腦子裡應該只有他。

  沒空想別人。

  傅瑾松給妻子按摩了十多分鐘,才拉過被子仔細將她的身體蓋住,又調高了兩度室溫,這才起身下床。

  他穿上衣服離開主臥,來到書房之中。

  習慣性地拿過白天還沒處理完的文件,但隨後又放了回去。

  他握筆輕輕旋轉,心思浮沉。

  「傅伯伯很愛傅伯母,而愛就是要讓她開心。如果有人要害她唯一的女兒,她怎麼會開心呢?」

  白日裡那韓家小輩的話,迴響在男人耳邊。

  如果有人要害她唯一的女兒,她怎麼會開心呢……

  傅瑾松眸色深了深。

  良久之後,男人的手指終於妥協似的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替我調一下姜家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