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從男人的聲音傳來的那一刻起，女人的身體就未停止過顫抖，但她的眼神中卻充滿了堅定，對上男人也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顫抖的身體，毫不退縮的眼神，這樣矛盾的情緒出現在了一個人的身上，這奇異的矛盾感讓王小小的心中升起了更多的熟悉感。
咔噠！
鐵柵欄被打開，女人被鞭子勾著脖子，像拖一隻牲畜一樣被拖著走。
「你們要幹什麼？」王小小抓著鐵柵欄，厲聲喝道。
男人轉身看了王小小一眼，「小丫頭，諒你是才來的不懂規矩，花爺教你個乖，進了這裡，除了我們和客人，不要和任何人說話，否則，會被懲罰的喲~」
花爺伸出手指撩了撩頭髮，對著王小小眨了眨眼睛。
如果忽略他眼中的冷意，王小小几乎都要以為這是一個善意的提醒了。
看著在地上被拖行的女人，王小小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嘴巴剛剛張開就停了下來。
她沉默的看著女人被勒著脖子拖走。
剛剛那個女人在花爺看不到的角度無聲的叫了她，『王老闆』。
王小小心中驚濤駭浪，這人，認識她!
她被拖走的時候還在對王小小微笑搖頭，示意王小小不要管她。
王小小想破腦袋也想不起她在什麼地方見過她，可以肯定的是，對方一定是她曾經的客戶，因為她的手腕上有積分腕帶！
「啊啊啊！」
片刻後，悽厲的慘叫從牢房的盡頭傳來。
王小小雙拳緊握，這聲音……是剛剛那個女人的。
聽到女人的慘叫聲，牢房裡的女人仿佛早有準備一般，紛紛抬手抱頭，蜷縮身體，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看著這些眼中芒光暗淡，神情麻木的女人，王小小隻覺得心裡壓了一塊大石頭，整個人都堵得慌。
紅樓的人還真是好手段！
瘋狂的在精神層面上折磨這些女人，卻在儘量避免讓她們的身體受傷。
只看和她同樣穿白裙子的女人們身上一絲傷痕也無就能明白他們對這些『商品』的重視了。
至於對面牢房中那些女人身上的傷……
王小小猜想，大抵是她們分級不高，損失一兩個也不礙事，加上她們的客人都是普通倖存者，對女人肌膚是否有無損傷也沒那麼在意。
從這個角度來看，女人被拖走也許會受懲罰，但絕不會有生命之憂。
「系統，你可以幫我查看一下，除了這裡之外，其餘的女人都在什麼地方嗎？」
……
「系統？」
……
接連呼喚了好幾聲，系統就像突然失聰了一樣。
王小小默默嘆息了一聲，看來在這件事上系統是不會幫她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王小小不想輕易放棄。
靠著鐵柵欄坐下，她得好好想想怎麼才能從這裡出去，得到更多關於紅樓的情報，再不濟，也得知道其他女人被關在什麼地方。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左右，女人滿臉蒼白的被拖了回來。
砰！
鐵柵欄關上，女人死氣沉沉的躺在地上。
王小小站起身仔細觀察女人的狀況，除了脖子上的勒痕，身上沒有太明顯的傷痕。
「你還好嗎？」
女人用力睜開眼睛，緩緩搖頭，乾裂的嘴角扯出一抹安慰的笑容。
眉宇間閃過一抹思索，王小小突然大聲叫喊起來，「來人啊，有沒有人啊，我要見玫瑰姐！」
「喊什麼喊？沒看到在這裡說話是什麼下場嗎？」花爺大跨步走來，臉上帶著不難煩的神色。
每次有新人來都會鬧騰一番，擾得他不得安寧，就不能識趣一點，乖乖認命嗎？
『啪！』
牛皮鞭狠狠的抽在鐵柵欄上，女人們的肩膀齊齊的一抖。
王小小後退兩步，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花爺，「我要見玫瑰姐！」
「你以為你是誰啊，說見就見？」
王小小撩了下頭髮，露出一抹甜笑，「花爺，我不想待在這裡了，這裡好髒，還會被打，我要見玫瑰姐，只要能讓我從這裡出去，你們讓我們做什麼都行。」
花爺眼睛一亮，來這裡之後願意主動跟著他們幹的女人可不多，大多都是被折磨的沒了心氣兒才聽話的。
難得有這麼一個知情識趣的美人，這樣的女人，在玉女這一級也是比較收歡迎的。
畢竟來這裡消費的老爺、少爺們都是來尋樂子的，在一個會笑會鬧的美人，和一個神情麻木的木頭美人中選，大多數人都會選擇第一種。
花爺上前兩步，對上王小小的眼睛，仔細確認她是說真的，還是有別的想法。
王小小嫌惡的撇了一眼牢房內的其他女人，巧笑道：「花爺，你就讓我見見玫瑰姐吧，這裡我實在待不慣，還有啊，這衣服也太糙了，我穿著不舒服。」
聽著王小小的抱怨，花爺的臉上閃過一抹笑意，抬手讓人打開鐵柵欄，伸手在王小小的臉上摸了一把，見王小小不但沒有反抗的意思，反而還主動往他身邊湊了湊。
花爺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厭惡，掐著嗓子道：「別靠花爺這麼近，我可不喜歡你們這些軟了吧唧的女人。」
聞言，王小小眼中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表情。
她之前就從花爺的行事中看出了一抹端倪，這才在花爺抬手摸她臉的時候湊上去，除了表現自己的順從之外，也是為了噁心噁心他。
跟著花爺走了沒多久，王小小又被帶回了之前短暫居住過一段時間的封閉房間。
「這裡？」
花爺翻了翻白眼，丟下一句，「等著」，轉身就離開了。
當王小小再次透過透氣孔朝外看的時候，不意外的又對上了那隻死人眼。
就在王小小以為又是相顧無言的時候，對方開口了，清脆的女聲配合著麻木的眼神，有種割裂的感覺，「你居然這麼快就回來了？」
王小小挑眉，「不應該嗎？」
「呵，你會後悔的。」
後悔？
她為什麼要說我會後悔？
王小小還想再問什麼，那隻死人眼已經離開了透氣孔。
稍微太高音量，王小小問道：「你為什麼說我會後悔？」
……
回應她的只有沉默。
王小小沒有等太久。
噠噠噠的高跟鞋就在走廊上響起了。
坐在鐵床上，王小小臉上帶著柔順的微笑對上玫瑰姐濃妝艷抹的臉。
「聽花爺說，你主動要求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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