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部長大人，我有老公的……
2014年，進入4G時代。
3G的流量價格開始下降，許多大學城，悄然興起299開卡送手機活動，三興、庫派、中鑫的低端智能機，隨意挑選。
殊不知，這只是廠商們的清倉策略，內部都在緊鑼密鼓研發4G新機，打算搶占市場。
「阿西吧，這就是你所謂的策略？」
朴昌燦將《大華區業務月報》拍在辦公桌上，冷哼一聲極為不滿道。
三興上月的在華銷量，雖說止住了頹勢，並上漲4個點，但他依舊敏銳發現。
47%的出貨量依賴低端市場，整體銷售額下滑，利潤相應減少，崔幼真作為銷售科長，自然難辭其咎。
「部長，但市場份額重回到25%，所以營銷方案沒有問題……」
崔幼真心裡惱火，又不敢頂撞，只能耐心解釋。
「崔科長，你在質疑我嗎？現在我宣布，你無法勝任大華區的交易線工作，明天我會向總部提出申請，把伱調離。」
朴昌燦直接打斷她，輕描淡寫道，臉上的神情意味深長。
他的話落在崔幼真耳里，如同晴天霹靂，倘若真被踢回老家，未來的職業生涯將黯淡無光。
「部長大人，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崔幼真磕磕盼盼道，身體在發抖，她慌了。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咯，嘴巴有時候不僅僅是用來說的。」
朴昌燦盯著她的豐潤曲線，下意識舔了舔嘴唇，笑著曖昧說道。
崔幼真對部長的傳言早有耳聞，每次匯報工作後，就匆匆逃離，沒想到還是被他抓住把柄。
「部長大人，我……我有老公的。」
崔幼真抓住襯衫的衣擺，咬著嘴唇道。
朴昌燦聞言，一團熱流向丹田奔騰而去，他更加興奮，用乾巴巴的嗓子寒聲道：「過來，跪下。」
「部長……」
崔幼真無助搖晃著腦袋，淚花在眼眶打轉。
「你想讓我現在就寫郵件嗎？」
朴昌燦陰測測道，臉頰上的橫肉透著紅潤，眼神里急不可耐。
崔幼真沉思片刻，慢慢走向辦公桌，屈辱地半蹲下來。
「部長大人……」
「叫我歐巴！」
朴昌燦微微一笑，滿意地糾正她稱謂上的疏漏。
看著眼前，這張油膩、醜陋的臉，她強忍不適，嬌滴滴地喊道：「歐巴~！」
朴部長靠在椅子上，沉浸享受著，這聲「歐巴」讓他想起了少年時，那個得不到的學姐。
「當部長就這麼爽，將來再升一級，成為理事還不起飛？」
他樂呵呵想道。
崔幼真在銷售上的問題，壓根不值一提，只要保住市場占比，總部那邊，一句話就能輕鬆揭過。
……
「雷總，大米2S莫斯聯名款，在12月的銷量是180萬台，累計售賣出330萬台，市場份額首次超過苹菓，居於第五名。
同時，我們要支付給未來科技，3.3億元的授權費。」
程曦在匯報過去兩個月的銷售數據。
大米在短時間裡，一連越過「HOC」、「中鑫」和「蘋果」三座大山，第一次擠進行業前五，她有些激動。
但想到3.3億的天價授權費，又忍不住發愁。
「莫斯智能比我設想的，還要強大。」
雷布斯嘆了一口氣，按這個趨勢走下去，大米集團在2014年至少要支付給未來科技，30億費用！
「告訴陸總，啟動大米人工智慧研究室計劃，我不甘心，永遠受制於人。」
他沉默片刻後，沖助理吩咐道。
這是一項艱難的決定，他不想把大米的命運交給未來科技，合作階段或許沒問題，若一朝反目，大米會一敗塗地。
「好的，雷總。」
程曦點點頭，把信息記錄下來。
大米要做自己的人工智慧系統，當然是一件好事，雖然會得罪陳河宇，但也不得不做。
……
HOC大華區總部。
「第四季度，我們的市場排名為什麼會下降？誰來說說？」
業務線的大老闆，在會議室里，沉聲朝下屬問道。
「蔡總，是大米的緣故。」
市場部總監立馬回道。
「喔？展開談談。」
蔡震轉動座椅，換了一個舒適的姿勢，示意他繼續說。
「大家看大屏幕，折線圖是大米2S莫斯聯名款在11月、12月的銷售數據，累計出貨量330萬台，加上其他型號，大米Q4季度的總銷量是670萬台。」
「環比Q3，大米手機的數據幾乎翻了一倍，這一切，都要歸於它搭載了莫斯語音智能系統。」
「尤其是，上月未來科技削減了莫斯音箱的產量，大米2S的銷量再創新高。」
市場總監不緊不慢道。
最後，他向蔡震請示：「蔡總，莫斯比苹菓的Siri至少要先進十年，我們有兩個選擇：第一，獲得未來科技的使用授權；第二，開始研發自己的人工智慧系統。」
蔡震聽完後，看向其他人的反應，顯然對市場總監的提議表示贊同。
「找未來科技談談，大米能拿到授權，沒理由我們不行。」
他拍案決定。
至於研發人工智慧系統？
他想都沒想過，苹菓都是通過併購方式，才補足自己的這塊短板。
HOC假如選擇涉足Ai領域，等產品做出來，市場估計也全部丟完了。
有類似想法的手機廠商不在少數，紛紛派出商務談判組，準備前往燕城拿下授權。
遠在金陵劇組的陳河宇，收到章楠的兩條訊息。
第一，大米成立了人工智慧實驗室，瘋狂挖掘相關專業的人才；
第二，漣想、庫派、華耀、中鑫和HOC的人，已經到達未來科技，想要獲得莫斯系統授權。
「你來主持，我就不回去了。」
陳河宇毫不猶豫，把談判大事交給了章楠。
他則繼續窩在劇組拍戲，這種事不讓章楠出面，他開那麼高的年薪豈不是毫無價值。
雷布斯不愧是時代的弄潮兒，連華耀都選擇謀求合作，就他一個鐵頭娃，要自己做人工智慧。
陳河宇對此一笑置之，要是如此容易，他就不用浪費幾百點能量，把機器學習、深度網絡神經、算法、機器翻譯、自然語音處理等十來項核心技術，錄入系統加點升級了。
上一世，國內這些公司都沒絲毫成就，這一世，處境會更加艱難。
頭部的人才要麼在官方的研究院，要麼在未來科技的精衛園和長琴大廈里。
他給出的待遇，與國際接軌，雷布斯想挖人都困難。
項目的靈魂人物是陳河宇，換作吳辰，都沒能力研究出一款新系統。
「照常合作，反正合約期只有一年，這次你接待廠商，也算給雷布斯提個醒，讓他明白誰才是大哥。」
陳河宇霸氣叮囑道。
「陳總，我明白，等我好消息。」
章楠自信回復。
……
各大品牌找上未來科技的信息，雷布斯知悉後，心裡也有些慌張。
當初，他抱著走自主研發的小心思，不肯給獨家授權費，沒想到才過幾個月，就成了搬石頭砸腳的典範。
他沒辦法阻止，要是一年後，大米再不能開發出自己的人工智慧軟體，未來科技願不願意續簽合同，都是兩說。
「繼續擴大產能，我們要在其他公司的莫斯聯名手機上市前，吃下更大的蛋糕。」
雷駿在管理層會議上宣布，如今之計，只能打時間差。
談判結果很快登上新聞頭條，庫派和HOC成功獲得授權，準備搭載莫斯系統，在兩個月後推出聯名款手機，讓粉絲們一陣歡呼。
大米和未來科技的產能，根本無法消化巨大的市場，有庫派、HOC的加入，意味著粉絲可以更快拿到新手機，一部充滿未來科技含量的劃時代產品。
華耀和中鑫，不願意接受高昂的授權使用費，只能嘆息著打道回府。
陳河宇知道這個消息，也非常滿意，庫派和HOC兩者的市場份額加在一起，接近15%，按2014年3.8億台智慧型手機出貨量計算，這次談判能為公司帶來57億的預期收益。
「未來科技，科技圈新霸主！」
「手機行業幕後推手，人工智慧可怕的吸金能力！」
「莫斯智能的極限在哪裡？」
「教輔行業抵制未來科技，聲稱人工智慧將摧毀一個行業，造成數百萬人失業。」
陳河宇刷著熱點，直到看見最後一條信息時，他眉心蹙起，沒料到，他萬分小心行事，還是有人站起來抵制公司發展。
莫斯的「學習輔導師」角色，已足以替代1到9年級，絕大部分的輔導機構，這種影響力是恐怖的。
「吳總，把角色的屬性功能下調30%。」
他給吳辰打去電話，吩咐道。
「老闆，莫斯不應該被打壓，您的決定，會讓未來科技的擁護者失望。」
吳辰是技術人員，不忍心看到一件完美的產品，慘遭閹割。
「求生存，還是求發展，我們只能二選一，你是聰明人，要是想不明白，可以找章總解惑。」
陳河宇無奈道。
先進科技的問世總會受到瘋狂排擠，就像紡織機、電燈、電車，會引來煤油公司、汽油車企的大力反對一樣。
莫斯語音的角色性能被削弱後，用戶沒多久便發現了，引起過短暫的吐槽。
教輔行業見狀，抗議的聲音慢慢也小了很多。
陳河宇暗自嘆了一口氣，期待國際版的上線，去海外征戰，才能大發橫財。
……
幾天後。
「老闆，樂力思集團的賈總想見您。」
章楠打電話問道。
「不見，談合作你負責即可。」
陳河宇回道。
他對這位「PPT造車」的大佬沒有好印象，只記得「下周回國」的搞笑梗，不想與他有什麼交集。
「賈布斯願意親自上門拜訪，或者去金陵。」
章楠補充道。
一方大佬，姿態擺這麼低？
陳河宇想了想只能同意下來，否則傳出去容易得罪人，就順勢看看這個大忽悠準備談什麼合作。
劇組的戲份還沒結束，他懶得再跑一趟燕城。
約了賈布斯在金陵會面。
怡和公館。
原身是一處民國老宅子，經過修葺後，外貌煥然一新，風韻十足，內部裝修富麗堂皇。
相傳當年還是一位高官的別院，後院假山、溪水、涼亭，展現著江南的園林美景。
賈霆邊走邊介紹，他非金陵人，為了請陳河宇吃這頓飯，顯然下足了一番功夫。
「賈總，客氣啦，生意圈您是前輩，我是晚輩，理應我去拜訪您才是。」
陳河宇平靜道，話里客氣帶著敬語，但卻氣勢超然，領先賈布斯半個身子走在前方。
「學無先後，達者為師，陳總在商界的地位，我是望塵莫及，這次約陳總，也是想合作共贏。」
賈布斯客氣說道。
樂力思市值百億，老賈也是頤指氣使慣的人物，卻能在陳河宇跟前俯首做小，令他刮目相看。
能打下一片基業的人就沒幾個簡單的，在賈布斯的吹噓下，他也忍不住飄飄然。
難怪那麼多大佬願意投錢給他，一般的馬屁對大佬是沒效果的，但這個拍馬屁的人，如果也是一位百億身家的大老闆呢？
試想一下，電商馬拍你的馬屁，這種滋味才叫爽！
「賈總的目的，是想獲得莫斯語音系統授權，搭載在電視上嗎？」
陳河宇笑笑，跳過虛以委蛇的寒暄，直接問道。
「陳總，這只是目的之一，我更想拿下莫斯在大華區的獨家授權。」
賈霆收起笑容，正色道。
呵呵，真踏馬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
陳河宇鄙夷道，嗤笑一聲，微微搖了搖頭。
樂力思才多大體量，根本吃不下整個市場，他抬頭看向對方，腦子一轉就明白了老賈的打算。
「陳總，我也可以談，我也可以加入未來科技。」
賈布斯丟出誘餌。
以未來科技年入百億純利的水平，風投機構給出的估值在3000億以上。
在陳河宇跟前，他的確是個弟中弟。
但未來科技是家軟體公司，只有一家音箱工廠，樂力思的優勢在於，擁有完整的智能電視產業鏈，以及即將涉足的手機領域。
儘管都是代工廠，但陳河宇若想進軍設備行業，樂力思就是最好的選擇。
陳河宇臉上的吃驚一閃而過，樂力思的品控和售後存在一定問題，但也是一塊不錯的跳板。
他當然想進入實體經濟，每一個產業，上下游的供應鏈串聯在一起，就能帶動幾百萬就業。
電視！
手機！
小家電！
搞定充足的崗位，他才敢上線更先進的莫斯2.0。
「賈總，先談一談，如何加入未來科技。」
陳河宇笑著道。
「股權置換，可行嗎？」
賈布斯小心試探。
「你想吃屁？」
陳河宇心裡罵道，直接拒絕：「抱歉，賈總手裡的籌碼可不夠。」
「這樣，賈總把樂力思的電視機業務拆分出來，我要其中40%的股份，換樂力思在電視機領域的獨家授權。
如果，賈總想做手機，也可以給到你和大米一樣的授權價格。」
陳河宇獅子大開口道。
樂力思超級電視，去年的銷量是30萬台，2014年是140萬台，他張張嘴，就要拿走近一半的股份。
陳河宇連錢的事都沒提，自然想白嫖！
賈布斯氣笑了，能輕描淡寫說出來，臉皮比他還厚，胃口比他還大。
「不好意思，我目前沒有拆分業務的打算。」
他不咸不淡回道。
「沒關係，我想大米、TCK、常虹應該會感興趣，或者先收購一家公司，慢慢做也行。
賈總，不愧是商界老前輩，隨口提醒，就讓我找了一個新的賽道。」
陳河宇聳了聳肩，陰陽怪氣道。
賈布斯無語凝噎，你丫的太無恥了，不合作就搞威脅是吧。
他愣在原地，眼珠子轉溜，快速做出決定，露出笑容道：「陳總青睞，我也是榮幸之至，但40%的股權太高，我雖然是大股東，也要說服其他投資人才行。」
「頂多20%。」
賈布斯咬咬牙，硬著頭皮喊出一個數字。
陳河宇笑笑，沒有說話，對方答應就好，至於數字多少並不重要，公司有專業的商業談判組，讓他們出面就行。
老賈的跑路倒計時還剩一鯤年零十個月，像他這種自大瘋癲的人，結局早就註定。
將來，直接吞下樂力思達電視業務，也算正式踏足製造業。
「老賈啊，好人來著。」
多年後，面對媒體，陳河宇笑著談道。
遠在異國他鄉的賈布斯看見訪談，留下了悔恨的淚水，我苦啊，都怪敵人太奸詐。
一行人走進餐廳，賈霆負責點餐，安排晚宴，舞台中心還有一個外籍鋼琴師，在彈奏輕緩的音樂。
金陵三草，四大名菜！
八寶黃燜鴨、祥興松鼠魚、明月素海參、宮燈鳳尾蝦……！
滿滿一桌美食，陳河宇淺嘗即止。
這頓飯花銷不過數萬塊，但賈布斯卻滿臉肉痛，暗暗看向陳河宇。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子，你給我等著。
臉上堆滿笑意，舉起酒杯，謙恭陪著陳河宇。
第二天，「樂力思」和「未來科技」的合作曝光，登上頭版頭條。
整個電視行業開始地震！
莫斯要對他們下手了？
前車之鑑告訴他們，莫斯智能語音對銷量的恐怖影響。
創微：「快去燕城，我們也要搭載莫斯！」
嗨信：「我們沒有選擇，立刻成立談判組，一定要拿下授權！」
常虹：「這是我們的崛起機遇，要是抓住了，可以少奮鬥二十年。」
……
當十幾家品牌方齊聚燕城，得知樂力思已經簽下獨家授權時，通通都懵逼了。
電視行業的天，要變了！
老爺們，五一嗨皮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