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一見著活人,搖搖晃晃地順著貨架之間的過道走來了。
那過道本就狹小,只容得一個喪屍經過,這對我們來說是優勢。
我把殺豬刀在雨披上颳了刮,低聲囑咐道:「拿好武器,一個一個解決。」
很快,第一個喪屍出現在眼前。
我也不急著應戰,等它慢慢走出過道時,劉欣男和譚田一邊一個,舉起手中堅硬的椅子腿狠狠砸向喪屍。
剎那間,喪屍伸展在前方的雙臂應聲折斷,彎曲成一種令人匪夷所思、常人幾乎無法完成的詭異角度。
沒想到劉欣男這膀子力氣可以啊。
隨後,我上前一個衝刺,刀尖直入喪屍額頭。
第二個喪屍接踵而至,譚田也不等我回防,直接就是一根敲在喪屍的臉上。
幸好我脖子縮得快,不然就交代在這了。
那椅子腿是跟圖書館書桌是一套,都是硬實的實木製作,又硬又重,這一棍估計是用了譚田全身力氣。
方方的椅子腿如閃電般迅猛拍下,直接拍進了喪屍的嘴裡。
只聽見一聲沉悶的響聲,喪屍的幾顆牙齒被拍飛。
嘴唇和鼻子被瞬間凹陷,倆眼珠子幾乎要爆裂而出!
等他把椅子腿抽離時,那喪屍的臉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長方形凹陷。
大量漆黑如墨的鮮血從其破裂的嘴巴中噴涌而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譚田驚恐萬分,一個勁地點頭哈腰道歉。
我也不知道這貨是在跟我說還是跟喪屍說。
反正,我立馬挺直腰背,對準了喪屍那已經嚴重變形扭曲的面龐,猛地揮出一刀橫劈!
喪屍的半個腦袋落地,一大灘濃稠烏黑的血液與慘白粘糊的腦漿如決堤洪水般傾斜流淌而出。
可惜了邊上掛在貨架上的幾包QQ軟糖,不幸慘遭玷污。
腥臭味撲鼻,簡直比化糞池還讓人作嘔。
只剩最後一個喪屍了,但它並沒有跟在後面,而是從另一個通道過來了。
按理來說,這麼一個喪屍走過來是很容易發現的。
但是剛才處於高度緊張的戰鬥狀態,又目睹著血腥暴力的場景。
一時之間竟然疏忽了它的行蹤。
這時,那個渾身腐爛的喪屍正悄然逼近劉欣男的後背!
這喪屍已經不是一根筋了,發展成兩頭堵了,學會了迂迴進攻。
而率先察覺到危險降臨的正是站在她對立面的譚田。
只見譚田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的椅子腿,如同一頭髮狂的野牛般沖向喪屍。
被腳下喪屍的屍體絆倒在地。
我一扭頭,驚恐地發現喪屍已然距離劉欣男僅有咫尺之遙。
於是我扯開嗓子大吼道:「趴下!」
劉欣男反應倒快,後來聽她說她是省奧數一等獎,怪不得反應靈敏。
她身形一閃,猛地蹲下身子,驚險萬分地避開了喪屍那雙令人毛骨悚然的利爪。
我見形勢危急,甩手扔出了手裡的殺豬刀。
由於擔心會傷到劉欣男,再加上是刀是橫著飛甩出去的。
殺豬刀在空中跟子彈一樣旋轉飛躍,擦著喪屍的耳朵就飛向了它身後的貨架。
一擊未中,我也是豁出命了,使出全身力氣抬起右腳,朝著喪屍狠狠地踹出一記橫踢。
這一腳猶如雷霆萬鈞,結結實實地踹在了喪屍的腹部,直接將其擊飛出去,撞擊在旁邊的幾個貨架上。
緊接著,我拿過劉欣男手裡的椅子腿,上去對著倒在貨架上的喪屍就是一頓錘。
直到它的被打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才停下手。
這一番操作,我們幾個都是劫後餘生,直接累得癱倒在地。
劉欣男還在瑟瑟發抖,我趁勢上前摟住她的肩膀。
她哭了,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我寬慰了她幾句,示意大家先離開這裡,這裡實在不是人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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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掉超市裡的喪屍,我卸下書包,拿出裡面的酒精和毛巾遞給孔健,說道:「這三個喪屍中有你們的熊哥嗎?」
他們仨互看了一眼,搖了搖頭。
「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出口。」接著,我讓孔健和譚田兩人處理傷口,和劉欣男一起尋找起來。
這家超市沒有後門,只有剛才進來的大門可供出入。
不過,我發現了一個通往天台的樓梯,剛才那三個喪屍就是聚在這裡的。
這家超市只有一層,如果有樓梯通上去,那麼上方必定是連接著一樓頂部的寬闊平台。
難道那個叫熊哥的被喪屍追得逃到了上面?
那剛才一番這麼激烈的打鬥,他不可能沒察覺。
除非是已經屍變了。
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來。
其實我倒挺想見見這個冤種的。
劉欣男還沒有緩過勁來,見我要爬上去,一下子拉住了我的胳膊,面露擔憂之色。
「你就在這吧,順便拿杯優樂美奶茶喝喝。」我安慰道,並試圖讓氣氛輕鬆一些。
話音未落,劉欣男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輕輕掐了一下我的手臂。
瞧瞧,掐人都這麼溫柔。
要是換作謝莉婷那丫頭片子,到死都學不會。
我舉著殺豬刀,慢慢登上樓梯,把頂上的活板門推開一條縫。
視線剛看到地面,一陣風把沙子吹進了眼裡。
我急忙眯起眼睛,仔細地環顧四周。
上面堆著各種盆栽盆景,花草多肉。
不遠處有一座涼棚,裡面擺放著兩張略顯陳舊的藤椅和一張透明的玻璃茶几。
整個場景的布置與普通的天台毫無二致。
確認上面並沒有人或者喪屍後,他推開了活板門,邁步走上了天台。
熊哥並不在這裡。
我抬頭觀察四周,超市正面的空地上依舊聚了從多功能教學樓那邊過來的喪屍。
後面是多功能教學樓,教學樓成L型,L的短邊就在我面前。
再往後就是宿舍樓,這裡只能看到一豎排的死氣沉沉的陽台和裡面掛的各類衣褲。
看樣子宿舍樓里也沒啥活人了。
我把下面的三人也叫了上來,把猜測跟他們說了一下。
「依我看熊哥應該是從這裡離開的。」說罷,我指了指超市後面的一根排水管。
天台離地面差不多四五米的樣子,他順著排水管下去問題不大。
這種排水管是用來排天台上的積水用的,直徑有二十厘米,PVC材質,並牢牢地安裝在外牆之上。
大約在管道中部位置,還裝置著一台空調外機,可以提供不錯的支撐力。
譚田疑惑地問:「那他怎麼沒有回去?」
孔健推測道:「估計是情況緊急,沒法往圖書館的方向跑了。」
這附近除了多功能教室和圖書館,其他建築離得都比較遠。
如果他們口中的熊哥不是傻子,大概率會選擇前往多功能教室。
關鍵是他跑那去幹啥?
在這個天台躲一陣子不就好了,這裡有花有草,還有躺椅和茶几。
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乾脆等下面的喪屍散了,就回圖書館。
反正人數夠了,再多幾個人,依維柯還坐不下了。
想到依維柯,我又犯難了,沒車鑰匙啊。
沒鑰匙,那輛依維柯有啥用?
我問劉欣男:「你們學生會知道學校的那輛公車鑰匙在哪嗎?」
話音剛落,一旁的譚田迫不及待地回答道:「汪寧知道,她負責外聯和活動策劃。」
你這小子咋都知道,你是負責人事的吧。
「她人呢?」我追問道。
譚田抬手指著我們來的方向說道:「在圖書館呢,就是那個長頭髮的那個。」
得,怎麼樣也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