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晚上的折騰,大家又都沒吃飽,也餓得沒力氣抱怨了,橫七豎八地倒成一片。
等到十點鐘左右,所有人都陸續閉上眼。
有人把燈關了,這樣可以稍微休息休息,也可以避免喪屍過來打擾。
夜深人靜,教室里除了屎臭味之外,還有小聲的哭泣聲
要說睡個安穩覺也不現實。
外面走廊里依舊傳來喪屍走動和低鳴聲。
一些爆炸和呼喊聲也時不時地從遠處傳來。
想睡也睡不著啊。
夜裡,有幾個女生實在憋不住了,羞紅著臉去臨時廁所方便了一下。
教室里靜悄悄的,流水聲清晰可聞,別提有多尷尬了。
現在的學生都是家裡的獨寶,哪受過這樣的罪,個個眼裡掛著淚珠。
饑寒交迫和對死亡的恐懼輪番折磨著每一個人。
我也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直至清晨,一陣尖銳刺耳的鈴聲驟然響起,將眾人驚得渾身一顫。
很多人都以為要上課了,急忙跳起來找書包。
過了一會才意識到目前的現實情況,再次失落地倒在地上。
要說喪屍病毒爆發的好處,就是再也不用上學了。
在外面遊蕩了一夜的喪屍聽到鈴聲後再次狂躁起來,走廊里傳來了滲人的腳步聲和嘶吼聲。
同學們一個個跟母雞一樣嚇得縮成一團,過了很久才平息下來。
張檀言拿著拖把棍守在窗戶邊,告訴我喪屍都被鈴聲吸引到走廊另一頭了。
但是數量比昨晚又多了一些,再這樣下去,走廊里的喪屍只會越來越多。
時間不等人,今天要是再不行動,這條走廊擠滿兩百個喪屍。
那活人真要被尿給憋死了。
於是,我把段凱、牛妮、沈碩、杜隆、張檀言、謝莉婷叫來一起商議。
至於戴玉珩,我打算把他晾在一邊。
我瞥了一眼蜷縮在落角里的戴玉珩,他餓了一晚,估計也沒睡好,整個人臉色差的可怕。
他身邊還是唐虎和宋奎,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說什麼東西。
也怪我這次太大意,還不知道要斬草除根的道理。也為後來的事件埋下了禍根。
教室里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
我吩咐謝莉婷先去把今天的食物分發一下,定時定量。
每人每次只能分到一口水或者飲料,一掌心的食物。
「這點根本不夠啊!」
「少說點話吧,說多了容易餓。」
「我要回家,嚶嚶嚶。」
儘管每個人都有著各自的不滿和抱怨,但也慢慢接受了現實。
除了那些負責警戒的人外,其他人幾乎都是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在眾人吃早飯的時候,我說道:「聽著,為了大家能夠上廁所,我們連夜商量一個計劃,剛才這個鈴聲就是我們最佳的契機,一旦鈴聲將喪屍引至走廊的另一端,我們要拿桌椅把走廊一頭堵上,就可以廁所自由了。」
此話一出,很多女生臉上立刻浮現出欣喜的表情。
更多的人卻流露出深深的憂慮。
「拿什麼堵?光靠桌子恐怕擋不住那群瘋狂的喪屍吧。」
「堵的住嗎?喪屍這麼多。」
「總不至於要人頂著吧。」
「太危險了吧,萬一被喪屍的爪子劃一下,說不定也會被感染。」
大家開始打退堂鼓。
我接著說:「能不能也要試試,畢竟為了大家的生存考慮。但是,我們時間有限,這鈴聲既能吸引喪屍去走廊那一頭,也會把教室里的喪屍吸引出來。越往後拖,對我們越不利。所以,我們要趁下次鈴聲響的時候行動。」
由於這次行動過於嚴峻,所以必須找幾個膽大心細,精壯能幹的人。
於是,我們合計了一下,等下次鈴聲響起,喪屍被吸引到走廊另一頭的時候,我們就行動。
很快,七點四十分的下課鈴響起來了。
喪屍果然像狗一樣被鈴聲吸引走了。
我一馬當先地打開教室教室前門。
這是喪屍出現後,我第一次離開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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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地面上零零星星地撒滿了鮮紅的血液和腳印,看的瘮得慌。
隨後幾個男生每人拿著一張桌子按照計劃沖了出來,在走廊搭起了一堵圍牆。
用桌子堵顯然是不夠的。
很快會被飢餓嗜血的喪屍衝散。
不過牛妮她果然成績好,關鍵時候還挺關鍵的。
她提議用槓桿原理,用拖把一頭抵住桌子,另一頭卡住窗戶,這樣桌椅搭成的圍牆會更牢固一些。
幾根拖把抵住桌椅後,我們又把書包都搬了出來,在桌椅後面堆積。
這些書包書本塞得滿滿的,各個都有二三十斤,又大又重,跟沙袋一樣重。
「現在要上廁所的趕緊去!」我朝教室里喊了一聲,這玩意還不知道能撐多久。
很多人打開前門衝進了廁所。
但有很快都尖叫著沖了出來。
糟糕,忘了先去查看廁所的情況了。
十幾個女生從廁所跑出來,有人連褲子都沒穿好。
我讓其他男生繼續搬書包搭圍牆,拿著砍刀就朝女廁所跑去。
廁所里臭氣熏天,地上散落著紙巾和垃圾。
我的一個女同學倒在地上,緩緩朝出口爬去。
身後地面上是一長串血漬。
上臂處有一個碗口那麼大的缺口,裡面汩汩冒著暗紅色的血液。
她一見到我進來後,哭得撕心裂肺:「救我啊,方慕,我不想死。」
沒救了,被喪屍咬到之後會在很短時間內死去。
很快,隔間裡走出來一個喪屍。
它滿臉是血,嘴裡還在不停地咀嚼著。
見到我後,立馬撲了過來。
又死了一個同學,現在只剩五十四個人了。
我尼瑪。
想到此,我怒從心頭起,暴喝一聲,一個跨步上前越過地上的女同學,舉起砍刀就是一劈。
喪屍的一雙小臂被刀直接切斷,露出了兩截白森森的斷骨,很快被血染紅。
兩個斷臂掉落在地,跟兩根血淋淋的木頭。
喪屍沒有停下腳步,伸出斷臂繼續朝我撲來。
我刷了個刀花,舉刀變握刀,朝喪屍臉門扎去。
刀刃徑直沒入喪屍的額頭,直通那個已經被喪屍病毒侵蝕的大腦。
接著手腕一轉,刀刃攪爛了裡面的組織,橫劈而出。
那喪屍半個腦袋被砍刀劈爛,變成了一灘紅黑色的爛泥,接著癱倒在地。
「叮——1000喪屍幣已到帳」
我喘著粗氣,腦子裡傳來了這麼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
不再去管喪屍,而是看向出口。
門口站著幾個同學,他們早已嚇得噤若寒蟬。
之前那個被咬的女生已經氣絕身亡,趴在自己的鮮血里一動不動。
「她……她怎麼辦?」說話的是謝莉婷,她哭泣著說。
「你們先走吧。」我把其他人都趕走。
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接下來的一幕。
殺喪屍是一回事,而戳穿自己同學的頭顱是另一回事。
我鎮定心神走上前,發現那具身體已經開始在痙攣。
難道還沒死嗎?
當然不會,這些只是屍變前的徵兆罷了。
說明喪屍病毒已經侵入大腦中樞神經,開始慢慢控制這具身軀。
沒等我上前,那具屍體的雙手一撐地面,把整個身子慢慢支棱了起來。
這女同學剛剛死去,渾身跟活著時沒啥兩樣。
所以,一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我的內心異常惶恐。
雖然都是喪屍,但這個也太新鮮了。
眼看著它就要爬起來。
我也不再猶豫,加快腳步,握住刀柄對準了喪屍的後腦勺往下一紮。
「噗呲」一聲,刀刃從喪屍口出而出。
「叮——1000喪屍幣已到帳」
媽的,能不能把這玩意改成靜音模式。
殺喪屍難道這麼好玩嗎?
那些小說里的男主角殺喪屍就跟玩一樣,其實正常人的心理根本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