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挺能裝啊,屬內褲的?
猛哥一臉不耐煩地擋在那小子的去路,喝道:
「喂,上次你就說不要,這次還不要,你這個18組就剩十幾個人了。」
「滾開,別當老子回去睡覺。」那小子似乎毫不畏懼,一個閃身就從猛哥身邊划過。
猛哥轉身一手搭住那小子的肩頭,隨後就發出了慘叫。
只見那小子的一隻手已經扣住了猛哥的手指。
饒是猛哥虎背熊腰,也被捏得不得不彎腰屈膝。
賈老輕咳了一聲,不怒自威地說:「年輕人不要太囂張。」
「就是嘛,你不要人,把這些貨色扔給我們分,也是增加我們組的負擔啊。」媚姐說著,看向了我。
原來還能這樣?
我不動聲色,腦子裡時刻在分析這個地方的運行邏輯。
這小子不要人,看似小組裡面的人數少了,但也減輕了負擔。
而且,他能夠輕鬆制服猛哥,顯然實力不俗。
我觀察著那小子,他面容清秀,眼中卻透露出一種不易察覺的銳利。
他手一松,懶洋洋地踱步離去,留下我們一群人面面相覷。
「這小子是誰?」我低聲問媚姐。
媚姐微微一笑:「好像叫什麼艾逸晨,跟你一樣也是後來的,沒多久就當了18組的組長,他們那組一般不接受新人,一直保持較強的戰鬥力。」
我點了點頭,心中卻暗自警惕。
想要在末世生存下去,哪怕是在這個地方,實力也是必不可少的要素。
我看了看三樓,那裡站著我組裡的人,心裡暗自嘆息。
這個強哥真是什麼人都往裡面拉啊。
「媽的!姓艾的你別跑。」
猛哥捂著自己的手指,怒吼一聲,朝艾逸晨的後背衝去。
不等艾逸晨反應,他雙手死死環抱,試圖用臂力把艾逸晨擠碎。
這一招如同蟒蛇纏身,幾乎沒有逃脫的可能性,不出10秒就能讓人大腦缺氧而暈厥。
但艾逸晨卻臨危不亂,雙腕一番,手上就多了兩把飛刀,隨後輕輕一划。
猛哥又是一身慘叫,急忙鬆開了的手臂,退後幾步。
鮮血從他雙臂上流出順著指頭滴落。
人群中立馬衝出幾個人,開始給猛哥包紮。
猛哥連吃兩回癟,估計都快氣炸了。
便對我們幾個說:「喂,你們是四人啊,就讓這姓艾的這樣亂搞?」
媚姐看了一眼新來的8個人,說:「算啦算啦,他不要人也好,我還能多挑挑呢。」
說著,她走到女生面前,捏住下巴左右打量了一番。
「就你了。」
女生被嚇得不敢動,輕聲祈求道:「我的兩個弟弟,求你了……」
「我們組不養閒人,小孩子一樣要幹活。」媚姐捏著兩個男孩的臉頰,隨後對我們說,「我就這三個,剩下的你們看著辦吧。」
說完便帶三人離開了。
賈老和猛哥跟挑牲口似的看著剩下的5人。
「喂,光頭,你之前是幹什麼的?」猛哥指著王德發問道。
「電工。」
「電工?電工有啥用?你們誰要拿去,你們倆呢?」他又指著那對青年男女問道。
男人推推眼鏡,強裝鎮定地說:「我們是地質學家,在附近的研究院工作,但——」
「好了,地質學家有個屁用。」猛哥一臉失望,看都看沒那個老頭,指著骨瘦嶙峋的大媽問,「洗洗弄弄會嗎?」
大媽渾身顫抖,急忙點點頭。
「就她吧!」
這時,賈老打斷道:「猛哥,你這有些不厚道吧,盡挑乾貨,留下些沒用的給我們?」
一旁的媚姐也幫腔道:「就是就是,你一個組好了有啥用,等我們這些組都不行了,你一個人能拼得過A號樓嘛。」
「哼,那我也管不著。怎麼?賈老,你看上這老娘們了?看不出來你人老心不老啊,放心,我把年輕的留給你。」
賈老被猛哥這麼一說,也不再理會。
選了那個青年女人。
旁邊的男人一看,把女人護在身後大喊道:「要選就把我們兩個一起選去。」
「這小子,做夢呢?人家賈老要女的是準備開葷,要你這個男的有啥用。」猛哥在一旁看著不嫌事大,一個勁地說道。
賈老也不多話,默默轉身朝牢房走去。
此時,人群中衝出三五大漢,對著男青年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男青年本就是個知識分子,來之前估計也是三天餓就頓,哪有什麼力氣抵抗。
兩圈就被打趴下了,眼鏡也飛了老遠。
旁邊的女同伴哭著大喊:「別打了,求你們別打了……」
已經走遠的賈老一抬手,幾個大漢才撇下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男人,把女人拉回了牢房。
現在就剩我、王德發、男青年和那個老頭站在空地上。
合著,這些人全是我的?
這個老布搞得什麼基霸玩意。
這需要打招呼嗎?
就王德發這種的,別人壓根都不帶看一眼的。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這些人沒有組要,會去哪裡?
「喂,16組的。」猛哥搬著張板凳坐在牢房門口,叼著根煙在嘴裡說,「我勸你就選那個年輕人,爛船還有三千釘,其餘兩個就扔出去,讓他們去F樓吧。」
F樓?
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但肯定不咋地。
王德發一聽,光頭上直冒汗珠,朝我一個勁地使眼色。
我不去看他,而是看向剩餘的兩個人,開始權衡利弊。
男青年是地質學家。
猛哥說的沒錯,在末世,這種技能並沒啥用處。
不過他忽略了一點,地質學家可不單單是研究地球構造和能源勘測,也包括城市建設。
他們熟知土地的特性,能夠規劃出最穩固的建築結構,甚至包括那些堅固的監獄。
這一點對於其他人來說毫無意義,但對於我來說,至關重要。
我又看向一直站在邊上,一動不動的老頭。
他身形瘦削,但骨骼卻異常突出。
即使在末世這種惡劣的環境中,他依舊散發出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宛如道骨仙風。
經過學校和醫院的經驗來看,想要在末世活下去,關鍵在於人。
所以,在團隊中馭人之術同樣是一項不可忽視的能力。
他們幾個之前選人的時候,就跟奴隸主買奴隸,毫無尊嚴可言。
既然如此,我朗聲說道:「各位,我是新來的,也沒啥本事,不願得罪人,這三位就一起加入我們16組了。」
「神經病!」猛哥把菸頭一扔,用力踩兩下罵道,「你那已經是養老院了,還收個老頭去,以後等著開追悼會吧。」
媚姐和賈老也是一臉狐疑地看著我。
猛哥的嘲諷和媚姐、賈老的疑惑,我都看在眼裡。
但我輕笑一聲,用餘光看向艾逸晨。
只見他慵懶地靠在扶手上,臉上露著一絲詭異的笑容,隨後打了個哈欠,進入了牢房。
這個B號樓,暗流涌動,各方勢力龐雜。
真不知道那個眼鏡男是怎麼做到B號樓的頭目的。
王德發跑到我面前,指了指還躺在地上的男青年。
我朝三樓一揮手,那三個被打成豬頭的屁顛屁顛地跑下來,把眼鏡男抬了上去。
最後,我走到老頭面前。
那老頭好友七八十歲了,算是這裡年紀最大的。
沒等我開口,老頭輕薄的嘴唇微啟:
「你有大麻煩了。」
我去?
還指望這老頭能有啥高深道行。
沒想到是個看相算命的江湖騙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