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轉身躲避電擊,但強烈的電流讓我眼神都開始恍惚。
身體仿佛被千萬根針扎穿,我根本無力反抗。
「黑哥你也敢得罪,你活膩了!」那個聲音繼續在我耳邊迴蕩。
這時,那黑哥冷冷地說:「夠了!」
話音剛落,後腰處的電擊消失了,我整個人跟虛脫了似的跪在灰撲撲的地上。
雙手撐地,汗水跟斷線的珍珠似的撲簌簌落下,很快在地面匯聚一灘。
這一晚上,打完喪屍打人類的,早就讓我精疲力竭。
尤其是剛才和黑哥的一番打鬥,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分鐘時間,但卻比我任何一次戰鬥都要消耗精力。
縱使我有5點屬性加持,居然也只是險勝他。
可見這個黑哥果真是個練家子。
這時,監獄的廣播放出了聲音。
「所有人回到自己的房間,所有人回到自己的房間……」
眾人一掃之前的興奮勁,有序朝一個方向地走去。
幾個人跑來把跪在地上的我拖走。
我再也無力反抗,只能任由他們拖著進入了監獄的主樓內。
建築里的鐵柵欄門一道一道的,開開合合,我也不知道自己被一路拖到哪了。
最後,把我扔進了一個空蕩蕩貼滿瓷磚的房間裡。
我一看周圍,這裡潮濕溽熱,牆上掛著全是淋浴的蓮蓬頭。
這是監獄的澡堂子啊。
緊接著開始有人給我脫衣服。
我雖然渾身無力,但腦子還算清醒。
早就聽說監獄裡有雞姦的事情,今天不會這麼衰讓我遇到了吧。
我一個十八九歲的大好青少年,守身如玉十幾載,可別折在這地方。
傳出去了我還怎麼見人?
於是掄起雙臂,也不管什麼格鬥招數了,使出一套王八拳,不讓周圍的人近身。
「媽的,老實點!」
老實點?
這個時候老實,菊花就遭殃了。
見我難以控制,從門外又跑進來幾個人。
七八個人按住我的手腳,把我脫了個精光。
我被他們死死按著趴在地上不得動彈。
這種規矩我知道,一般都是最有權勢的人的那個人先上,然後才是下面的這幫囉囉。
我越想越害怕,現在不能搶奪只能智取了。
但一晚上的戰鬥消耗實在太多,就這點點時間,完全無法讓我恢復。
我唯一的優勢就是系統里的武器,一定要抓住機會出其不意。
想到此我也不再掙扎,乖乖地趴在濕漉漉的瓷磚地面上。
眾人見我不再動彈,一起跑開了。
很快,傳來了幾個人的腳步聲。
我立馬繃緊渾身肌肉,捏緊系統里的弓弩,準備給第一個上來的人致命一擊。
隔了片刻,一股強烈的水流聲如雷霆般滾滾而來,隨後「噗」的一下噴射出來。
我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水柱打了個措手不及,想站起身子,但那股水流的衝擊力卻如同千軍萬馬般洶湧,把我沖向了角落。
這水不算冷,但十分湍急,打在身上跟針刺的一樣疼痛。
我想水中的浮萍一般,不停地翻滾。
只能勉強護住眼睛,把身子弓起身子抵擋水流的衝擊。
過了足足一分鐘,水流才漸漸停止。
我感覺渾身都跟散了架似的,連手都抬不起來了。
這次直接上來七八個人,牢牢抓住我的手腳,抬出了淋浴間。
這不會是把我洗乾淨後去剝皮吧。
我心裡害怕到了極點,扭動著身子,無力地喊道:
「放……放開我……」
這時,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人壓低聲音對我說:「小伙子,再忍耐一下。」
聽到此話,我看向抬著我的幾個人。
他們都穿著清一色的囚服,有六七十歲的老頭,也有二十幾歲的青年。
一個個神色緊張,哆哆嗦嗦的,好像十分畏懼這份差事。
「這是要去哪?」我漫不經心地問道,但眼睛卻始終觀察著周圍。
這裡應該是監獄的浴室和食堂,此刻裡面空無一人。
「按照規矩,新來的人都要帶去見獄長。」那老頭回道。
啥新來的人?
我什麼時候成了新來的人了?
「不過你剛才打了黑哥,又得罪了雞哥,唉……」另一個不無擔心地說。
說完,眾人臉上都是一片愁雲慘澹,好像我是等著被抬出去槍斃的人。
什麼雞哥黑哥的,這地哪裡是黑社會啊。
不過話說回來,在末世,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成為黑社會。
更別說在監獄這種與世隔絕的所在。
我打消了逃跑的想法。
現在深陷監獄中,到處是荷槍實彈的看守。
就算打死他們幾個,逃走又有何用處。
監獄在深山老林里,逃出去也沒命活。
再說孔正他們三個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呢。
他們抬著我離開了室內,進入了一片空曠的區域。
周圍是一道道高聳的鐵柵欄,把整片區域劃分成了幾塊,最外面則是高聳的圍牆。
頓時,漆黑的夜空出現在我眼前。
夜晚的涼風把渾身濕漉漉的我吹得瑟瑟發抖。
他們在一棟類似辦公樓的建築前停下。
大門前站著幾個穿著囚服的荷槍實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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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預想的沒錯,這所監獄已經被囚犯控制了。
可他們口中的監獄長是什麼鬼?
還有這裡原來的獄警啥的都去哪了呢?
一個人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正是他們口中的雞哥。
「這小子還坐八人大轎呢,放他下來,今晚這幾個人當中就你最囂張。」
雞哥話一出口,那幾個人哆嗦地鬆開手,扶我站好。
我就這樣渾身赤裸地站在夜風中搖晃。
雞哥斜著眼打量我,隨後拿出電擊槍在我下體前晃晃說道:「喂,要不要再來試試?要是被這玩意電一下,你的那點點東西……」
隨後他發出了一陣欠扁的淫笑。
這貨剛才被我爆踹一腳,現在是報仇來了。
我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你來狠的,我比你更狠。
雖然害怕他手裡的電擊槍,但我依舊擺出一副囂張的樣子,直勾勾地盯著他。
大不了下半輩子不用了。
他估計是被我這表情嚇著了,把電擊槍一收,把手伸進一個袋子裡,掏出一把白色的粉末撒我臉上。
「讓你瞪,讓你瞪。」
這種粉末有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應該就是給犯人消毒殺菌用的。
搞了半天,面前這貨也就是個二五仔。
他泄憤似把消毒粉往我身上灑了個遍,然後把一套囚服往我懷裡一扔。
「你小子當心點!不然把你扔出去餵喪屍,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他扔下這麼一句狠話離開了。
我穿好囚服,雖然不怎麼合身,但最起碼不是裸奔了。
「待會獄長問你的時候,別說多餘的話。」老人在我耳邊輕聲囑咐道。
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先活下來再說。
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幾個拿槍的人把我帶上了三樓,朝一扇門前走去。
門那邊,段凱和孔正已經等候多時。
他們倆跟我一樣,穿著囚服,頭髮濕漉漉的。
我們見面後,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並沒有說話。
我和他們三個並不是在同一處地方上車的,假裝不認識會更加有利於我們的行動。
門被打開,一間辦公室出現在我們眼前。
門正對著一扇巨大的落地窗,
從這裡看去,整個監獄一覽無餘。
這所監獄的布局並不複雜。
三堵圍牆如同堅固的防線,由內向外層層遞進。
一條寬闊的馬路,穿過三堵圍牆,直通這棟建築前的廣場。
廣場兩側,兩棟占地極廣的建築巍然屹立,牆上分別寫著ABCD的四個字母。
那建築有兩層,應該就是關押犯人的囚室,囚室窗戶如同蜂巢排列著,布滿了鐵絲網。
我的視線,從窗外收回,落到了辦公室內的一個人身上。
他就是獄長?
這人大概五十多歲的樣子,穿著一件囚服。
身材並不魁梧,卻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臉上刻著幾條醒目的刀疤,尤其是眼鏡後面的那雙眼睛,犀利如鷹,讓人不寒而慄。
我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威壓感,膽氣首先減了三分。
進來之前我已經想好,既然不能來硬的,我只能擒賊先擒王。
只要能讓我見到獄長,以我的實力,活捉他沒有問題。
到時候挾持他,讓我們離開即可。
可現在他只是形單影隻的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後面。
而我居然沒有十足的把握能靠近他。
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讓我產生這樣的畏懼感。
獄長的雙眼如鷹隼般銳利,他逐一審視著我們三人。
段凱被他一瞪,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
不過輪到我時,我也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寒冷。
那種審視仿佛能穿透我的肉體,洞察我的過往。
他的話語如同冷鐵敲擊在心頭,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力量,讓人無法忽視。
「這裡曾是所有人都不願呆的地方。然而,現在卻成了所有人的希望。」
他開口道,聲音深沉而冷靜。
「我不關心你們的過去,你們是怎麼活下來的,殺了幾個人或殺了幾個喪屍,被幾個人背叛或背叛了幾個人,我不管你曾是好人還是壞人,從到這裡的那一刻起,你們一切都將從頭再來。」
接著,他提出了三條規矩:
「第一,不允許殺人,第二,不允許發生性侵,第三,不允許活著離開。」
他的話如同一盆冷水從我頭上澆下。
不允許活著離開……
雖然只是從獄長嘴裡說出來的話,但在我聽來卻是猶如一道鐵律。
這……
是一種血脈壓制嗎?
「你留下!」獄長看著我說道。
段凱和孔正神色複雜地看了我一眼,離開了辦公室。
「你叫什麼名字?」等他倆走後,獄長問道。
「方慕。」我重新穩定心神,這個時候千萬不能露怯。
不論面前這個獄長有多強,他始終是個人而已。
只是一個歷經世事的人而已。
而我不同,我有系統加持,我的各項機能遠超常人。
「方……慕……」他呢喃著,似乎在腦子裡思索這個名字,「你現在系統是幾級?」
此話一出,我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