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時間。
多一秒就凱旋而歸,少一秒就有可能全軍覆沒。
沒等垃圾桶停下來,我抽出殺豬刀對準了身邊還沒覺來的喪屍就是一下。
半個腦袋應聲而落。
「跑!我來拖住他們。」
不用我提醒,段凱和杜隆兩個人扛起朱醫生就往肛腸科那跑。
走廊里的喪屍也徹底醒了。
憤怒地嘶吼起來。
我左右開弓,一手拿刀一手拿弩,乾淨利落地處理掉了這條走廊的喪屍。
那三人此時已經安全跑進了肛腸科。
好巧不巧,昨天見到的小老頭喪屍跟猴子似的跳了出來。
急診樓那的一幫喪屍跌跌撞撞的,正處於似醒非醒的狀態。
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讓那個嘯叫喪屍貼臉開大。
只見那嘯叫喪屍蹲在地上,搖了搖乾癟的脖子,準備開嗓。
我抬手就是一箭。
這一箭我並不指望能射死它,完全是為了打斷它嘯叫的節奏。
一箭射去,果然奏效。
嘯叫喪屍最還沒完全張開,為了躲避襲來的箭矢不得不往側方一閃。
趁此空檔,我一個箭步朝它衝去。
有了力量和敏捷的加持,這力道和速度也不是蓋的。
一眨眼就欺到了嘯叫喪屍身前,舉手就砍。
嘯叫喪屍連忙手腳並用,翻身在牆壁上借力,雙腳一蹬跳到了離我十步開外的地方。
和我預想的不錯,這玩意沒有絲毫戰鬥力,完全就是喪屍里狗頭軍師的存在。
見和我有了安全距離,嘯叫喪屍又開始伸直脖子跟公雞打鳴似的要開大。
我能讓它得逞,又是抬手一箭。
這一箭再次打斷了它的前搖。
我跑上兩步,在地上一個滑軌,直直衝向嘯叫喪屍。
那嘯叫喪屍估計也是怕我了,一個後撤就退到了樓梯口那。
見此機會,我也不戀戰,轉身就進了肛腸科。
本以為這三人應該都下去了,沒想到肛腸科里杜隆和朱醫生還在裡面。
杜隆上來的時候容易,現在要從窗戶那爬下去,一雙腿抖得跟篩糠似的。
我一看暗罵了一句,轉身離開了肛腸科。
還需要爭取一些時間。
此時,樓梯口那的嘯叫喪屍已經完成了前搖,嘴巴長得跟平底鍋一樣。
我再次射箭,箭尖直衝那被拉開的大嘴射去。
嘯叫喪屍不得已只能再次躲避,明顯變得惱怒起來,對著我就是露出猙獰的表情。
我一看捏住它氣門了,也不著急,抬手又是兩箭。
現在也不管什麼箭矢夠不夠了,只要不讓它叫出來,我把弓弩塞進它嘴裡都樂意。
嘯叫喪屍被連續射來的兩支箭弄得頗為狼狽,連動作都有些變樣走形,「嗙」的一下撞翻了邊上了的連排座椅。
那座椅是不鏽鋼製成,在瓷磚的地面上發出了一連串刺耳的摩擦聲。
急診樓那裡的喪屍「騰」的一下醒來了七八分,左顧右盼地尋找聲音的來源。
我見勢不妙,拾起地上的垃圾桶朝前扔去。
垃圾桶的速度肯定比不上箭矢,被嘯叫喪屍輕鬆躲避。
不過我的下一支箭緊隨而後,精準的射穿了它的喉嚨。
頓時乾癟的喉嚨出現了一個血口。
此時,那邊的喪屍已經朝我這瘋狂衝來。
我不退反進,乘勢而上,趁嘯叫喪屍沒反應過來之前,暴起直踹。
這一腳被受傷的嘯叫喪屍側身躲過。
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把弓弩往系統里一塞,張開虎口扣住它的脖子,往地上一按。
終於讓我逮到了。
嘯叫喪屍被我死死按住,渾身開始瘋狂掙扎。
我左手殺豬刀隨即朝它門面扎去。
嘯叫喪屍反應也是極快,腦袋一歪。
殺豬刀雖然切開了它的半張臉,但未能傷及大腦。
我去——
這老小子生前是練家子?
沒等我第二次舉刀,就聽到那頭「噗噗噗」幾聲。
噴吐喪屍的液體直勾勾地朝我這襲來。
我心生一計,右手用力一抓,雙腳往後一踏,整個身子退回了肛腸科門口。
手裡的嘯叫喪屍跟只活蹦亂跳的猴子似的。
噴吐喪屍帶著大批喪屍從走廊那襲來,「噗噗噗」地指望我這裡吐。
我眼疾手快把嘯叫喪屍往前一扔。
只見嘯叫喪屍嗚嗚丫丫的在半空旋轉,擋住了大部分液體。
一時間整個身子被從中間截斷,可憐的小老頭腐蝕成了一大把碎肉,落在了喪屍群的頭頂。
這麼精彩的畫面我也不敢多看,轉身就進了肛腸科。
一進門後,只見朱醫生已經踩著梯子往下爬,半個身子還在窗口。
我暫時沒空幫他,先把那張檢查病人菊花的床往門板上一靠,接著移來辦公桌堵上。
很多會,門外就是「咚咚咚」的撞擊聲。
緊接著便是「噗噗噗」液體滋門的聲音。
我跑到窗口那一看,那朱醫生本就虛脫無比,手無縛雞之力。
此刻雙手緊緊扒住窗台,雙腳在半空中亂蹬,怎麼也找不到梯子。
底下,運鈔車周圍聚滿了仰著脖子、伸著胳膊等待早飯的喪屍。
段凱和杜隆站在車頂急得跟什麼似的。
後面,門板已經腐蝕出了一個大洞,數隻喪屍的手從外面伸進來瘋狂地抓撓。
媽的,再這樣拖下去可不行。
我一把抓過朱醫生的手臂,把他拎離了窗台。
雖說朱醫生已經餓得皮包骨頭,但渾身加起來還是有百來斤的重量。
我一隻手拎著實屬吃力。
「接住了!」我對下面兩個人大喊。
「別別別……拜拜拜……」
一看我要把他扔下去,朱醫生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他在半空胡亂蹬了兩下,奇蹟般地鉤住了梯子。
我心想讓他就這樣滑下去也好啊。
便說:「你慢慢滑下去。他們在下面會接住你。」
這時,身後「咚」的一聲,半個門板被徹底撞開。
喪屍群一窩蜂地爬進了肛腸科。
接著就是「噗噗」兩聲。
我心裡一驚,知道大事去矣。
這噴吐者的液體明擺著是射向我的後背,哪怕有兩層防護服罩著,也就是分分鐘就腐蝕的事。
事不宜遲,我直接鬆開了手。
哪知朱醫生的白大褂太過寬鬆,一角鉤住了梯子。
沒等他往下滑多遠,就聽到「刺啦」一聲。
白大褂的紐扣全部扯掉,數顆紐扣一一掉落。
寬大的白色大褂在半空迎風飛舞,露出了裡面的一身紅彤彤的內衣。
與此同時,我的後背傳來了一陣鑽心刺骨的灼燒感。
我憋著的這口氣頓時鬆掉,豆大的汗珠「呼」的一下就沁滿了額頭。
果真是三分氣在千般用,一旦無常萬事休啊。
沒想到我一世英名,如今要栽在這個噁心的口爆者嘴裡。
慢著——
朱醫生這身紅色內衣……
「叮——完成系統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