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海國際機場
梁垂峰把大包小包放進後備箱,望了眼氣喘吁吁的許茹婷,心疼埋怨道:「你帶這麼多東西來做什麼,不是跟你說了麼,年糕沒懷上,虛驚一場。→」
「我知道啊,可來都來了,不帶點東西心意上過不去。」
許茹婷坐上副駕,系好安全帶後看向丈夫,急不可耐的詢問:「年糕怎麼樣了?」
梁垂峰啟動車子,回答:「沒什麼大礙,就是最近太累了導致的氣血不足,掛瓶葡萄糖,好好休息幾天就又生龍活虎了。」
許茹婷這才鬆了口氣,一旁梁垂峰沉吟片刻,問:「婷妹兒,你知道一個叫唐惜的姑娘嗎?」
「見過,好像是年糕的朋友吧,挺漂亮一丫頭,怎麼了?」許茹婷好奇看向梁垂峰,心想怎麼突然扯上另外的小女孩了。
梁垂峰簡單把自己的經歷向許茹婷敘述了遍,然後面不改色道:「我發現啊,你兒子不僅在學校里創業賺錢,混得風生水起,還學會了朝三暮四,吃著碗裡看著鍋里。」
許茹婷有些懵:「此話怎講?」
梁垂峰說道:「那個叫唐惜的小姑娘,也喜歡梁緋。」
許茹婷頓感稀奇,咦了聲之後取消道:「老梁,你還總說我寵梁緋,覺得自己兒子全天下最優秀,你也沒比我好到哪兒去嘛,憑什麼是個漂亮丫頭就得喜歡梁緋。」
「你簡直比梁緋還自信。」
梁垂峰笑而不語,看了眼許茹婷後說道:「剛遇見唐惜這個小姑娘時候,我也沒多想,可簡單相處下來就能發現端倪了。」
「你都退伍多少年了,偵察兵重出江湖啦?」許茹婷調侃著丈夫,就繼續問,「你從什麼方面看出來的?」
「對我的態度。」
梁垂峰笑呵呵說:「小丫頭還以為自己隱藏得多好呢,可她怎麼不想想,我們難道不是從她們這個年紀過來的嗎?」
「她對我畢恭畢敬的模樣,像極了當年我對你家老頭的樣子。」
許茹婷對唐惜不了解,便問:「這件事你什麼態度?」
梁垂峰說道:「老樣子,不評價,不介入,除非你兒子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許茹婷點點頭,表示贊同:「我也一樣,開快點,我先去醫院探望一下年糕,然後找個地方給她燉一鍋十全大補湯。」
梁垂峰話鋒一轉,結合今日所見所聞,皺眉說道:「可我怎麼感覺繼續這樣下去,不介入反而是助紂為虐呢?」
許茹沒搞明白,看向梁垂峰問道:「老梁,你這話裡有話啊,準備做些什麼?」
梁垂峰想了想,回答道:「我原本打算去明大一趟,找梁緋的輔導員了解一下情況,可梁緋說老師回老家了,嗯等下我找找肖明那孩子,問他要老師的聯繫方式。」
「也行,哎對了,梁緋的輔導員我也見過,可好看啦。」
「嘿,再好看跟咱家也沒關係。→」
明海市人民醫院
風塵僕僕的許茹婷趕到醫院,走進年糕所在的病房後,發現她睡得正酣,手裡還攥著鐵板年糕的木籤子,眼角帶淚痕。
「這孩子」
許茹婷輕嘆口氣,把木籤子從年糕手中抽走,以防傷到眼睛後,幫她掖了掖被角,輕輕合上房門。
來到另一間病房,許茹婷剛走進去,就看見唐惜剛由護士拔掉針頭,穿上外套準備下床了。
見到許茹婷,唐惜稍顯吃驚,忙問候起來:「阿姨好,我叫唐惜」
「阿姨認得你,小奶昔嘛,長得真好看。」
許茹婷嘿嘿笑起來,本就長相年輕純美的她,此刻一揚起溫柔的笑容,瞬間令人如沐春風。
「阿姨來得太急了,沒給你準備什麼慰問品。」
許茹婷拉著唐惜坐下,微笑問:「身體好些了嗎?」
「嗯,有力氣了。」
唐惜點點頭,多少有些措手不及,她不知道許茹婷對自己了解多少,也不知道年糕和許茹婷是否提起過自己,如何評價自己,所以唐惜甚至不敢說什麼話。
但無論如何,我肯定不是阿姨心目中兒媳婦的理想人選,唐惜心想。
「待會讓梁緋爸爸送你回家吧。」
許茹婷主動提議:「你一個人回家,阿姨不放心。」
唐惜下意識想要婉拒,可轉念想了想,點頭後問:「阿姨你呢?」
許茹婷笑著說:「年糕還沒醒呢,阿姨要在這裡陪著她。」
「嗯」
唐惜輕輕應了聲,忽然鼓足勇氣抬頭與許茹婷對視,聲音有些發顫:「阿姨,我,我念大學之前都很乖的,學習也好,當初高考就差了清北五分」
看著許茹婷微笑的美麗面龐,和眼神中的平和與慈愛,唐惜越說語氣越急:「我不壞的,可,可念了大學就開始去夜店,唱歌,喝酒,我承認這些事都做過,但,但是阿姨,我真的不是壞女孩。」
「我的底線一直都在。」
「我真的,沒有做過壞事。」
說完這段簡單的話,唐惜彷佛虛脫了般,重新坐回病床,焦慮不安的看著許茹婷,等待她的定論。
一秒,兩秒
「這樣子啊」
許茹婷嘿嘿笑起來,十分感興趣的好奇詢問:「所以,夜店好玩嗎,是不是特別熱鬧,改天有機會帶阿姨去體驗體驗啊。」
「沒事的啦,只要跟著可靠的人,去刀山火海都不用害怕呀。」
許茹婷本想摸摸唐惜的小臉,可覺得自己和她還不熟悉,便改為輕拍她的手背,安撫的說:「你本來就沒做錯什麼,梁緋肯定也這麼認為。」
唐惜低著頭,聲音很輕很輕:「他真的會這麼認為嗎?」
「當然了。」許茹婷微笑說道,「梁緋這孩子有個臭毛病,自恃清高看不起人,如果是他一直在接觸的人,願意深交的人,那麼在梁緋心裡,這個人就是世上最可愛的。」
唐惜怔怔看著許茹婷,忽然覺得身體被灌入了磅礴的力量。
她想回去背英語了。
梁緋,你這麼優秀的原因,我終於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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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緋雙腿放在桌上,把玩著一個魔方,辦公桌對面,騷明反而坐立不安,他覺得自己知道了些不應該知道的事。
看著梁緋無動於衷的樣子,騷明有些來氣:「你怎麼都不急呢,我都替你急得慌。」
「朕都不慌,你慌什麼,真東窗事發了,她們刨的也是我家祖墳。」
梁緋看向騷明:「你知道不,我媽來了。」
「然後呢?」
梁緋將魔方恢復六面一色,擱到桌上:「我媽之前在明海待過一陣子,就住年糕家裡,她走之後,年糕很不舍很不舍,哭哭啼啼跟我說了句話。」
「她說,如果有朝一日真被我騙去領了證,那也一定是圖我有個世界上最好的老媽。」
騷明低下頭,撇到一邊滴咕了句:「媽寶男!」
梁緋把視線從電腦挪開,看向騷明:「你說啥?」
「我說大家的媽媽都是世上的寶物。」
「說的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