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鄙人不善飲酒

  酒是年爭後備箱裡就有的,鄭佩欣負責下樓跑腿拿上來,兩瓶上好的紅酒,啥牌子梁緋也不認識。Google搜索閱讀

  「朋友家莊園自己釀出來的,好喝,度數高。」年爭起開一瓶,年糕這套房子裡不可能會有紅酒杯,只能拿一次性紙杯勉強用用。

  菜是外面酒樓打包的,由鄭佩欣負責跑腿端上來,當然,剩下的錢就給她當跑腿費了,想想也不虧。

  滿滿一桌子菜,有魚有蝦有肉,豐盛無比。

  年爭端起紙杯子,看向梁緋:「來吧,干一杯。」

  杯沿低幾分,沒辦法,誰讓人家是老東西呢,梁緋抿了口,有些為難對年爭說:「叔叔,我真的不太會喝酒。」

  「裝,你再裝。」年爭眼一瞪,不懷好意,「你老家出了名的能喝,擱這扮豬吃老虎呢?」

  年槐詩和鄭佩欣各自捧著個小碗,吃飯吃菜,她倆也到了一點兒紅酒,偶爾也喝上一小口,然後被酸得齜牙咧嘴。

  「那我就不客氣了啊,叔叔。」梁緋端起紙杯子,一飲而盡,隨即又抄起紅酒瓶倒滿,幾乎就要要溢出來了才停手。

  年爭看得有些心疼,就覺得這樣喝實在暴殄天物,一瓶老多錢了。

  眼瞅著梁緋又一口悶,年爭多少心虛了起來,紅酒他其實也就一瓶的量,多了也得倒,今天只是想給這小王八蛋一個下馬威,可要是自己倒了

  老子丟臉倒沒啥,不能給閨女丟份!

  狠狠心,老年也端起杯子一口悶,放下酒杯,緩緩出口氣:「小梁啊,吃菜吃菜,酒不是這么喝的。→」

  「不,一定得讓叔叔喝好!」

  梁緋活像個二愣子,又像個實誠孩子,要在老岳父面前好好表現一下,抄起紙杯子:「我幹了,叔叔隨意。」

  咕嚕咕嚕,這氣勢讓一旁的年槐詩和鄭佩欣都有點害怕了,沒想到啊,小緋緋還是個酒神。

  這能慫?

  年爭也火了,自顧自滿上,對梁緋說:「小子,叔叔今晚上就跟你幹上了,來,喝!」

  「喝!」

  年槐詩擔心老父親的肝,面色不善的警告梁緋:「你悠著點,把我爸爸喝傻了,老娘弄死你。」

  「放心,我有數,照顧長輩嘛。」梁緋心領神會,隨即又笑盈盈看向年爭。

  年爭:「」

  媽的,碰上硬茬子了,怎麼辦,硬著頭皮上啊。

  「來!」

  「來!」

  「小梁?」

  「小梁???」

  看著梁緋衝進衛生間,掀開馬桶蓋就開始吐,年爭看看還沒見底的第一瓶紅酒,忽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哎呀,喝不了就別喝嗎,弄得我好想欺負小輩似的。」年爭放鬆下來,哈哈對年槐詩說道,「年輕人還是太誠實,嗯太實誠了。」

  年槐詩都不忍戳破,剛才梁緋一口一杯悶掉時候,氣勢確實嚇人,年爭端紙杯子的手都在微微發顫。

  好在,這只是個紙老虎。

  三人齊心協力將爛醉如泥的梁緋抬上沙發,年爭將垂下的頭髮重新梳到腦後,詢問年糕:「怎麼辦,我喊司機過來,把他送回去?」

  「他一個外地來明海念書的學生,能送回哪裡呀?」年槐詩忍俊不禁。

  年爭想了想問:「學校不能住嗎?」

  「門禁了呀。」

  「那怎麼辦,讓他住這?」年爭顯然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

  一旁的鄭佩欣幫腔著說:「舅舅,小緋緋學長都被你灌成傻逼了,你還擔心他會對姐姐圖謀不軌呀?」

  年爭略一思索,覺得外甥女說的有道理,蹲下身仔細觀察了番,確定梁緋是真喝多了,這才放心下來。

  走之前,他還叮囑閨女:「晚上睡覺記得把臥室門給鎖好。」

  送走年爭,時候也不早了,年槐詩和鄭佩欣打掃餐桌,相繼洗好澡後,鄭佩欣打著哈欠回臥室睡覺。

  年槐詩吹好頭髮,看著爛醉如泥,睡得跟死豬似的梁緋,回屋抱了床被子給他蓋上,打開客廳的中央空調,溫度打得適中後,穿著睡袍坐在一邊,雙手捧著臉打量梁緋。

  「哎,我果然是個顏狗。」年槐詩抿嘴樂起來。

  指尖順著梁緋的額頭往下,順著他的鼻樑一直到嘴唇,下顎,年槐詩玩得不亦樂乎,小聲說:「小菜雞,知道我什麼時候喜歡你的嗎?」

  梁緋酣睡如牛,自然無法回答。

  「在圖書館啊,你剛入學沒多久,下午的時間,陽光正好照在你坐的位置上,你又剛剛好穿我最喜歡的白襯衫,光籠罩著你,我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側臉。」

  「嘿,小子,你確實挺帥的,可沒想到這麼壞呀。」

  年槐詩蹲在梁緋身旁,說著說著,忽然伸手捏住了梁緋的鼻子,然後她也跟著皺了皺精緻的小鼻子,像極了幼崽:「憋死你。」

  沉睡的梁緋忽然握住了年槐詩的手腕,睜開雙眼,眸子裡沒有一絲醉意。

  看著錯愕的年槐詩被自己嚇得一屁股跌倒在地上,又胡亂去捂睡袍的裙擺,梁緋笑意盎然:「你喜歡我啊?」

  「喜歡了這麼久啊?」

  年槐詩這個女孩子呢,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她可以故作灑脫的宣示對感情沒有興趣,自由灑脫,大學四年偶有緋聞,最後都會不攻自破,傳說中被豪車接送,最後也證實了,人家老媽代理了好幾個車品牌。

  珠寶多,人家老爸開珠寶行的,十幾家。

  或許從大一到大二的這個階段里,就在梁緋沒有察覺的角落,年槐詩一直暗搓搓的觀察自己,想看看讓她心動的學弟,到底是個什麼樣品性的人。

  哦,他是個悶葫蘆,哦,他不談戀愛的,哦,他也對感情沒有興趣等等,唉??

  於是在幾個月前的商業街夜宵攤前,年槐詩趁著酒勁兒,鼓足了勇氣向那個大男孩發起進攻。

  「梁緋~~」

  然後,故事就這麼展開了。

  為什麼說感情可怕,因為它情不自禁,無法控制,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關了燈的客廳里,梁緋獨自坐在沙發上點上煙淺吸了口,黑暗中只有猩紅的火光忽明忽亮,年糕早就捂著臉,惱羞成怒的跑回臥室了,還鎖上了門。

  抽完一支煙,去衛生間漱漱口,梁緋走到鄭佩欣的臥室前重重敲了敲門:「我警告你啊,要是敢聽牆根,你以後一分錢工資都沒想拿。」

  臥室內

  整個人像只壁虎似的趴在牆壁上鄭佩欣,還在嘀咕怎麼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呢,這房子隔音也太特麼的好了吧,讓自己毫無樂趣可言。

  還是說,表姐和小緋緋學長喜歡無聲無息的辦事?

  梁緋這一嗓子嚇得鄭佩欣渾身哆嗦,連滾帶爬上了床,蓋上被子蒙住頭朝門口大喊:「我都睡著了好不好,誰要聽呀,我還是女孩子哎,對感情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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