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6章 小弟 新公司
李建昆坐在沙發上品著茶，絕對不去打擾孫震義的崩潰。
要崩嘛，就讓他崩得徹底點。
安慰？
不存在的。
這傢伙如果還不信邪，李建昆不介意繼續陪他玩幾次，把七擒七縱在字面意思上玩滿嘍。
反正也不浪費李建昆什麼。
眾所周知，李建昆是個取名廢柴，他沒事時琢磨，倒也想到一個自認還不錯的名字，是個單詞，叫「Redefine」，意思是「重新定義。」
並且有高額利息、滯納金等等費用。
孫震義追問：「那我會是什麼職務？」
「坐吧。」
這是多麼偉大的創意啊！
突然被誇……在這種糟糕心境下的孫震義，不亞於吃了一顆人參果：「替您辦事？」
李建昆嘴角微揚：「很好。
也就是說，如果替李先生辦事，他有希望達到比鶴田中村更高的高度。
果然！孫震義心想，對於他的毒辣眼光，已經不疑有他。
「不過前提是，你要趕快入日苯籍，不然這事兒後續沒法干。」
所以老話說得好：時勢造英雄。
李建昆解釋道：「沒讓你借，借款方填『標準科技公司』，我先批給公司一百億日元。」
這事兒，孫震義真信，主要是要他的這句話。
「你認為鶴田中村現在如何？」
孫震義接過後，盯著借款合同，欲言又止。
瞎！
孫震義睜大眼睛，還進階版……
「我真的這麼沒用？」
「它的發展都如此迅猛。
這自然很關鍵。
孫震義心想，其實，也不錯的……
「事實上，我名下也有不少電子科技公司，這個你以後會知道。但我仍然有想在日苯創辦科技公司的想法。
李先生應該去寫小說……
他喜歡這種充實感。
當我沒說。
名下的兩家銀行可不是擺設。
「如果、我追隨您，」孫震義謹慎地詢問，「您打算讓我做什麼？」
孫震義心懷激動，坐了過去。
「這人吶，貴有自知之明，嘗試過，努力過，要從失敗中看清自己，及時更正人生的方向，找到適合自己的路。老實講，你不合適創業……」
歷史早就告訴了我們這個事實：
每個人的成功，都需要至少一個契機。
孫震義嘴角泛起濃郁的苦澀。
等回來時，手上多了兩份文件。
老闆！
李建昆瞥他一眼：「先聽我說完行不行。」
或者說，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摩爾定律確實被證實，一般人，包括他，平常可能不會往這方面想，但其實科技的發展速度，日新月異，超乎人們的想像。
這是孫震義真正發跡的開始。
1、李先生想讓他做的，是不是他感興趣的事。
孫震義倒是能理解，這麼大的投入，沒點把控反而說不過去，只是……
公司發展的每一元資金，都是從李先生的銀行借的。
觀他前世的事業發展軌跡就能明白。
瞎！
這怎麼可能？孫震義雙目圓睜。
「我也不瞞你，我派人調查過你，常青藤大學畢業，有過還不錯的發明創造，創辦軟銀公司，本身也想從事電子科技行業。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其實並沒有那麼大，正常人的智商在一百左右，所謂天才不過高几十，只是有些人等到了他的機會，有些人沒等到；有些人抓住了，有些人錯過了……
可是……這也太踏馬科幻了！
李建昆放下撲克牌，似笑非笑望著孫震義：「你覺得不可能？」
霧草~
李建昆睜大眼睛，這名字，很踏馬取巧啊。
提前備好的，只差填字。
孫震義撓著頭問：「它的進階版是啥？」
他的真正發跡，在九十年代初期，趕上了網際網路通訊最早的風口。
在一人之下，又如何呢？
只要拿出來，甭管怎麼拿，就有機會。
李建昆含笑望著他：「知道大哥大嗎？哦對啦，這是港城那邊的叫法。」
和幾乎所有創業者一樣，二十幾歲的孫震義，固然有股子聰明勁兒，比如搗騰出世界上第一款翻譯器，賣給夏普公司，賺了一筆。
……
他思來想去，什麼玩意兒是電子科技的集大成者呢？
孫震義是個閒不住的人，尤其是現在，更想證明自己，當即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日苯當下的科學技術，尤其是電子科技方面，在世界上數一數二。
3、市場前景可觀。
一次百來萬美金，即使七次玩滿，不過七百萬美金，卻有越來越大的概率，把一個未來的世界首富，馴化成小弟。
李建昆撇撇嘴：「咋了，委屈你啊，通過這三次創業，哦不對，四次，你也看到了你的那點能耐，繼續這麼下去，年過半百伱也未必有什麼成就。」
李建昆望著他矮小的背影，手指輕敲大腿，哼起了京劇《智取威虎山》。
李建昆要做的，就是將孫震義的才能發揮到極致，為自己所用。
往後甭管哪家手機製造商，產品做的沒咱們家好，那都是渣渣，達不到標準……
孫震義感覺自己在聽一個科幻故事。
平心而論，原本要不要入日苯籍，他一直有些猶豫，他對這個國家並沒有十足的認同感。
他忽然覺得，往後的日程都滿了，有好多事可以做。
孫震義表情亢奮：「不過，這顯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需要海量投入，還要爭取到相關科技巨頭企業的合作。」
孫震義心頭一喜，李先生是個慷慨的人，愈發覺得沒有跟錯人。
「怎麼樣，現在還認為自己有多麼不凡，此生經商，必定有一番大作為嗎？」
需要投入的資金，難以估量。
他倒是希望能實現啊。
孫震義：「好。」
孫震義眼裡泛著光：「好像……有點可能了。」
「而據我所知，一部手持無線電話里，至少有上百個頂尖科技下誕生的零部件。
他現在陷入深深地自我懷疑，覺得自己根本不適合創業，大學期間成功了一次，純屬偶然。
「高新行業。」
第二筆一百萬美金，是利用名震一時的美國噴射推進實驗室的資源，搗騰出一種袖珍發聲翻譯器，將專利賣給了夏普公司。
九十年代初，他說服美國區域網路專業公司網威，到日苯拓展市場，為了分散風險，又說服迪士尼入伙，僅僅兩三年後，網威系統成為區域網路的主要標準之一，這個項目的年營收，也超過億萬美元。
孫震義眼神里有些異樣，卻也生不起脾氣，明白這是李先生掌控他的手段——
……
李建昆仿佛一位人生導師，循序善誘：
「所以我認為，讓你去幹這件事，應該蠻適合。」
把手持無線電話的按鍵取消，屏幕弄大，搞成觸摸式的……全世界還有其他人，想過這個問題嗎？
無與倫比的想像力，或者說創造力！
高新行業，太寬泛了。
像個白日夢。
李建昆也沒指望他能百分之百做到、把日苯的高科技薅干，能薅到一種，就是賺。他瞟一眼孫震義說：
「要你投錢嗎？」
美滋滋離開了。
刀子又來了：
有龐大的資金支持、背景、靠山……猶如神助。
開玩笑，哪家科技巨頭企業的核心技術，不是拿動輒億萬資金砸出來的？
還要都儘量掌握……
姜子牙八十歲仍無所事事，成日在河邊釣魚。
且隨著日元升值，地價水漲船高，他的份量也會與日俱增。
無非掏幾次荷包。
孫震義欣喜不已，你看，公司名字也是他取的，這和咱自己的公司有啥區別？就算是自己創辦公司，規模但凡大點，肯定也要拉投資人。
在他想干出一番事業，把軟銀做大的時候，走過許多彎路，幾乎整個八十年代，他都在碰壁。
現在看來，既然在日苯出生，終究逃不過宿命的安排……
當然，他要取的不是威虎山。
李建昆暗笑，心想，你懂得怎麼做就好：
「錢不是問題。」
真是的！孫震義睜大眼睛，雖然他早就想到，但和小道消息傳的一樣，都只是猜測罷了。
昨晚睡覺的時候，李建昆腦子裡冒出兩個字——手機。
北原蒼介和吉野英士這些享譽商界的大佬，上頭不一樣有人？還更多……
即使是手持無線電話，現在都很少有人擁有。每每街頭上出現一部，總能吸引無數眼珠子，絕大多數人對它尚且一無所知，更別進階版。
孫震義：「您說。」
網威副總裁Darl McBride曾說：「孫震義是一個可以使任何事成真的中介人。」
到時和那些日苯科技巨頭公司利益相通，有什麼技術，再藏著掖著，不太合適吧？
一個人做感興趣的事，是種樂趣，反之，則是痛苦。
這樣一來，自己領個頭，日苯的那些科技巨頭公司，才會產生興趣。
他想，這款產品可不簡單，相關技術全世界目前也沒有幾家公司有。
他倒是不缺搞錢的能力。
在這期間，孫震義的優點，能得到完美激發。
一份是從東京法務局，也就是日苯的工商局，搞來的一套公司申請文件表。
「不過呢，你這人優點還是有的。」
作為全日苯擁有地皮最多的企業、明面上的老闆，名聲在外，妥妥的上流人士，走到哪兒都是一尊大佬，無人敢不重視。
李建昆：「摩爾定律一九六五年提出來，已經得到廣義上的驗證，一九七五年，在一種新出現的電荷前荷器件存儲器晶片中，的確含有將近65000個元件，與一九六五年摩爾的預言一致。」
錢肯定不缺。
將直接決定他接下來的選擇。
得，懷疑人生了……李建昆放下玻璃茶杯，投去憐憫的目光：
「反正、不算有什麼大用。」
「你如果沒有這方面的關係，我可以讓人幫你。」
儘管像他這樣在日苯出生的人，也算個高學歷人才，想要入日苯籍不會太困難，但僅僅兩天時間辦妥，仍然有些匪夷所思。
李建昆頓了頓，盯著孫震義問：
同時內心的欽佩之情更濃，他想，李先生有今日今日的成就，憑的可是真功夫。
李建昆還怕打擊死他啊，繼續補刀：
「這只是體積的變化。」李建昆接著說，「在功能上，我設想的未來的手持無線電話，應該不僅僅是個電話，它應該更像一部微型計算機，比如你之前搞的軟體，也能在上面使用……」
未來的世界首富，被徹底帶偏了……
李建昆補充道：「而晶片，幾乎是電子科技中最難公關的技術。
孫震義從地上爬起來，面對沙發上的同齡人，九十度躬身：
「李先生，我願意為您效力。」
比起絕大多數自主創業的老闆，不知風光多少倍。
要知道，現在的手持無線電話像塊磚頭似的，幾公斤重。
「你能想像一個擁有7.5百萬個電晶體的晶片，它的算力有多強大嗎？
「把這樣的高密度集成晶片，放進手持無線電話中，又會怎樣？」
孫震義愣了愣，再次點點頭。
「不錯！」
李建昆頓了頓，看似扯出一個題外話：
「其他的手持無線電話需要的零部件，又有什麼不可能？」
先不提這事兒有沒有一丁點的可能實現，當下，他對李建昆從另一個角度，生出無盡敬仰。
既能做自己喜歡的事，又能當老闆，儘管只是明面上的，但也僅僅只在一人之下……
雖說自己的錢全砸在日苯股市和不動產裡頭，但要用個千八百億日元的，李建昆倒也不缺。
他想，這是多麼瑰麗的想像啊。
「我的終極設想，手持無線電話應該做到這麼大，這麼厚，這麼輕巧，一隻手握起來剛剛好，不費勁……」
事實上，上次有許多事情沒有談清楚，比如李先生……或者叫老闆，打算創辦一家什麼樣的科技公司。
「真別覺得少了你，是地球的損失。事實上，每個人在某個階段，都認為自己是天命之人，是那麼特殊。
這兩天李建昆也沒閒著，熬死了億點點腦細胞。
孫震義坐在木地板上，無比沮喪，喃喃自語。
孫震義有點懵了。
他打算在日苯創立一家科技公司，目的是搞到想要的技術，但這顯然有難度，一家空殼公司不可能成事。
孫震義：「……」
這時，李建昆補充說：「投入是必然的，為了加快進程，我們有必要收購一些高科技企業、高新技術，挖來一批頂級人才。
「這需要上百種頂尖科技，來一次……整體技術躍遷。」
臨時，孫震義忽然想起什麼，頓住腳，轉身問：
「我欠您的那些錢？」
李建昆慢條斯理地說：「擅交際、誠懇、做事利索，執行力很好。」
這話，倒沒毛病，但孫震義很驚詫：「如果是這樣的話，投入可就……無限遞增了。」
他想，摩托羅拉公司有這個設想嗎？
李建昆從玻璃茶几下面的擋板上，薅起一副撲克，富貴兄弟沒事時玩「跑得快」用的，玩法是他教的，他卻沒時間玩。
他想通過這個問題，了解並確認兩個信息：
有點格調和內涵不是？
但他轉念一想，咱這家公司是做手機的，儘管創建它的初衷是薅羊毛，但公司搞也是真搞，以後手機生產出來，難道叫……重新定義手機？
不倫不類的。
「一點小錢，自己人就不用再提了。」
李建昆為什麼如此篤定孫震義，現在無論怎麼創業，都無法成功呢？
不是他會算命，也不是他的眼光有多麼毒辣。
沒有比這更划算的買賣。
他想，如今的鶴田中村，那可是個大人物。
李建昆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用心辦事的人，不會被虧待。」
而是已經發生過的歷史，告訴他的。
李建昆豎起一根手指：
「舉個例子，Intel公司一九七一年上市的4004處理器，到現在仍然是市場主流，它集成的電晶體數量是2300個，按照摩爾定律，到九十年代，比如一九九七年，Intel的全新處理器上，電晶體數量將會增長到7.5百萬個，等於說二十六年內，會增加三千兩百倍！
「這是什麼概念？」
孫震義眼神明亮，沒有其他問題了。
「這就需要幫手。
現在，孫震義愈發鬥志昂揚了。
「先去解決入籍的問題吧，我們再談其他。
作為上位者，對下屬人盡其用，是必須學習並掌握的一門技能。
天才的腦子，都這麼炸裂嗎？
孫震義迫不及待問：「那咱們公司叫什麼？」
李建昆攤攤手：
「另外，對於那些我們需要他們的技術，但又收購不到的科技巨頭公司，如果以後開展合作，我對你有個要求。」
說孫震義擅交際、誠懇、做事麻利，執行力好，只是表面的，孫震義這人最大的優點，恐怕連他自己現在都沒有清晰認知。
孫震義又一次見識到了李先生的能量。
天縱奇才於諸葛亮，二十七歲之前，仍在結廬隱居，過著「苟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諸侯」的布衣生活。
孫震義人生中的第一桶金，第一筆一百萬美金，是在大學校園內，販賣從日苯引進的一種遊戲。
李建昆又問：「知道摩爾定律嗎？」
時代的浪潮沒有卷到你腳下，再牛逼的人，通常也會面臨懷才不遇的局面。
孫震義訕訕一笑，趕忙道歉。
孫震義遲疑一下，點點頭。
他頓了頓，盯著孫震義：
「你不覺得這些特質，更適合干別的事嗎？」
孫震義這人的優點是什麼？
其實上次，他沒有說全。
既然是自己的小弟了，李建昆態度自然不同，拍了拍身旁的沙發麵。
他了解過鶴田中村這個人，儘管現在備受打擊，但他仍然心高氣傲地認為，他要比鶴田中村能力更強。
面對孫震義不明所以的目光，李建昆把撲克牌紙盒，拿到耳邊，做打電話的姿勢：
他不也說了嘛，儘量，我儘量就是。
但搞錢和創業，是兩碼事。
李先生的眼光一如既往毒辣，的確，他對電子科技行業格外感興趣。
孫震義神情振奮，這個創業項目，他喜歡！
孫震義忽然又興奮起來，李先生決定大幹一場，而他是公司負責人啊，某種程度上可以這樣說——是在他身上投資，這是大好事啊！
現在，公司的定位和目標，都有了。
孫震義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按照他的立意延伸之後，腦子裡靈光乍現：「要不然叫……『標準』？」
李建昆把這件事兒說給孫震義聽了，然後問：「你有什麼想法？」
一份是借款合同。
連創辦雜誌，這么小的生意，他都沒有干成，並且連續失敗三次！
唔！
孫震義喉嚨一甜，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李建昆說：「你之前說的一句話，我倒是很贊同——一種比人腦更聰明的東西，必然會有未來，不僅如此，我認為科技進步是社會發展的第一推動力。
是會鑽營，擅於「借」，或者叫資源整合。
他們零起點，真能搞出來？即使耗費時間搞出來，又有優勢嗎？
這時，李建昆說：「咱們搞它的進階版。」
標準科技公司。
李建昆：「什麼什麼職務？高新行業在任何國家、外人都難以觸及核心，當然是以你的名義註冊公司，你是老闆呀。
「不現實吧。」孫震義說，「表面看，這只是一個外殼模具尺寸的問題，但如果電話要做到這么小，裡面的各種零部件的體積，也要相應縮小。
公司名字也定下後，李建昆出了趟辦公室。
2、不是什麼幻想中的東西，通過推論，完全有可能搞出來。
速度快到他家裡的人，還沒反應過來……
而且，最好要具備三個特性：
1、新鮮玩意兒，沒人搞過。
孫震義雖然沒聽說過「大哥大」這個叫法，不過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手持無線電話對吧。」
李建昆容他思索片刻後，問道：「現在還覺得我的設想，不可能實現嗎？」
此事再次驗證，李建昆是個起名廢柴：
標準手機。
那麼假如某一天，自己想要反水，李先生就可以收回公司資產。
「！！！」
「最後呢，撞得頭破血流，被現實磨平了稜角，才肯承認自己是個普通人。」
「我剛才說過，這是終極設想，也是新公司未來的努力方向，咱們不可能一口吃成胖子，沿著這個目標去努力，但凡把現在的手持無線電話『瘦身』一半；但凡把機械按鍵取消，把屏幕弄大點，搞成觸摸式的，都是巨大進步，也不可能缺市場。」
所以公司得真搞，還得有自己的產品。
更大。
「學習他們，任何先進技術，我們都需要儘量做到自己掌握，不至於以後發生點什麼不愉快的事，從而受制於人。」
反正只要公司不上市，財報也不需要對外公開。
2、李先生會不會重用他。
驀地，孫震義又想起鶴田中村。
遂恢復激情，咧咧嘴道：「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