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不用擔心，在湖裡打團魚，他不會說。」甦醒知道童望君緊張什麼。
湖裡養魚，只要不是弄魚，馬國強不會管。
「你還會打團魚？」馬國強船靠近了，笑著問甦醒。
「胡亂的扔一下。」甦醒從兜里掏了兩包煙，「這兩包煙你拿著，昨天我爸從你這裡拿了兩條鯿魚。」
「那兩條鯿魚是我給你爸的，又沒說要錢，煙你拿著，我不要。」馬國強擺手，看向一旁，「這兩個女娃，是你同學，從城裡過來的？」
甦醒點頭：「帶她們出來轉一轉。」
「城裡的娃，肯定沒見過這些。」馬國強手裡的竹竿插到水裡，固定住船，跟甦醒聊著「也難怪你爸昨天要繞了一大圈，到我那裡去問我有沒有魚。」
「他特意跑過去的？」甦醒聽出了意思。
昨天蘇昌民回去的時候，不是這麼說的，說是在湖邊碰到了馬國強，馬國強給了兩條魚，看樣子，似乎不是這個劇本。
「昨天我沒有划船出來，在屋裡補網，你爸到了我跟前，說是家裡來了客人，要兩條鯿魚。」馬國強點頭，「我就拿了兩條給他。」
「馬叔，這兩包煙你拿著。」甦醒還是將手裡的兩包煙給了馬國強，「你不要拒絕，年底的手，還得再你這買魚過年，指望你能留些。我還有個事，得讓你幫下忙，你這條船能不能夠借我撐成半個小時？」
「放心，年底給你留魚，多大點事。你是不是想要帶著兩個女娃劃下船？直接上來吧，我來撐，你是讀書人，哪能幹這活。帶你們在湖面上轉半圈，我在上面能夠照應一下。」馬國強將船往邊上靠了靠，「都上來吧。」
團魚沒有打到，團魚竿落在甦醒幾人的手裡，更像是在玩石頭子，丟到湖裡激起點水花，弄點聲響。
馬國強撐著船，帶著甦醒幾個在湖面上轉了半圈。
臨近中午的時候，童望君和肖咪才騎著車回去，兩人沒有留下來吃午飯，王春蘭有點忐忑：「你說她們兩個為什麼不留下來吃飯，是不是對家裡不滿意？」
「能有什麼意見？別想多了，你還怕你兒子娶不到媳婦嗎？到時候拿到照片來讓你挑，保證能夠讓你挑花眼。」甦醒說，「你這麼殷勤的伺候著，人家說不定還不習慣。」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什麼叫讓我挑，人家好好的閨女又不是貨物，說的好像找對象很容易一樣，人家姑娘還不一定能夠看得上家裡的這個條件。」王春蘭橫了一眼甦醒。
「我家裡的這個條件怎麼了？村里誰家起了三層小樓，地上還鋪地板，家裡有衛生間，有熱水器？這個條件，別說是在農村，就是放在城裡，那也是不錯了。」蘇昌民說，「不要總是將自己看低了，這日子，過得。不要總是湊到人家面前，將人給嚇著了。」
「說的這麼硬氣，還說我湊到別人面前去，也不知道是誰繞了大半個湖，跑到馬國強那裡去要了兩條鯿魚招待人，回來的時候還撒謊騙人。」王春蘭懟了回去。
「我那是順路，走走，一下就走過去了，看著他撈了不少鯿魚，就要了兩條。」蘇昌民頓了一下，說完後，往後山轉去。
「醒子等會兒要走，馬上就吃飯了，你又往哪裡去？」王春蘭喊著。
「我出去溜達溜達，等會兒就回來了，不要喊我。」蘇昌民走遠了。
「這個人真是的，兩個女娃走了，他飯也不做了。」王春蘭說了聲。
吃過飯，甦醒往村外走，手裡拿了包辣條，一瓶AD鈣奶。
吃辣條，不分年齡，嘴裡淡，吃點辣條才舒服。
手機響了，甦醒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楊文迪打過來的：「你是在學校，還是回家了？」
「我回家了，現在正準備坐車回學校，怎麼了？」甦醒說，「你有事情要找我？」
「是有個事情要找你，這樣吧，你等會兒先別回學校。你坐車是在三品相那邊下車吧？下了車之後，你就在那裡等著我，不要走。」楊文迪說，「有個事情，想要找你參考參考一下。」
「行，沒問題，我大概四五十分鐘就能夠到那邊，你自己估摸一下時間，不要去太早了，也不要去太晚了。」甦醒隨手從路邊抽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裡，嚼了兩下。
車到了城區，下車走了幾步路，甦醒看到了楊文迪。
「你吃過飯了沒？」楊文迪問，「先吃點飯？」
「吃過了。」甦醒說。
「那行，陪我到江邊走一走吧。」楊文迪和甦醒並排走著，往江邊去。
鄂市的財政這會兒還有些捉襟見肘，比較窮，市政比較寒酸。江邊都是一些亂石頭，沒有建公園，得要再等十多年。等到江城的土地緊張，工廠落到鄂市之後，鄂市的財政收入有所好轉，政府才會撥款修建臨江公園。
小城市，走幾步路，就能看到村子，看到田地。
風從江面上吹過來，帶著一些腥味，楊文迪心情不錯：「我要升職了。」
「恭喜恭喜。」甦醒道賀，「可以坐辦公室了。」
「要不是這次我寫的報導，被市里領導的誇獎，點名表揚，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升職。」楊文迪看得很透，「我怎麼感覺你怎麼一點都不奇怪，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要升職了，是小明跟你透了口風？這事我跟家裡說過，我爸媽肯定四處宣揚了，是不是小明跟你說了？」
「你升職應該是這兩天的事情吧？唐天明又沒有電話，他怎麼跟我說？」甦醒搖頭，「看你這麼興奮，你又沒男朋友，排除法稍微想一想，就知道是工作上的事。」
甦醒在國企幹過，裡面一些道道，不說通透，但至少目染過。
想要憑藉熬資歷熬上去真的很難，可能也就是在退休的時候會給你安排一下，稍微的將你的職務往上面挪動半級，或者是一級。
只會做事的人，領導的確喜歡，但是多數時候這樣的人也就只是一個做事的，在公家單位里，首要的是背景，其次是說話的藝術，最後才是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