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故意對聯姻的謠言曖昧不清,之前錄的節目看中大勢風向立刻抬了上來。
眾所周知,在剪輯師的手中萬年死對頭都能給剪出纏綿悱惻的愛戀糾葛,在他們手中,謝清河主動想幫鹿驚棠搬行李沒搬成,是暗戀未遂,謝清河瞅她一眼,那都是情不自禁。
節目一播出,單單謝清河兩個眼神鏡頭,就狂攬幾十萬cpf,連夜建起cp超話。
只是房子建成沒五分鐘,就被炸了,再建還是被炸了,不管建多少次都沒用。
【菟絲花小公主X陰鬱偏執豪門掌權人,簡直小說照進現實,不要太好磕了嘛!】
【哎???我建好的房子呢?豹豹貓貓不要讓我流浪啊!】
【服了,建幾次炸幾次,肯定是被人舉報了!】
【這你們都磕的下去,這謝和季可是青梅竹馬,謝喜歡的明顯是季。】
【呃…跟你們說個秘密,我之前不認識鹿,在港城街頭想跟她要聯繫方式,結果那個傅總出現了,說他們兩個是情侶,鹿叫對方大哥,沒搞錯的話,應該是他們是一對才對。】
【…那可能是人家想拒絕你,故意這麼說的。】
【我不信我不信,清上海棠才是真的!】
一群沒有家的cpf只能在廣場上流浪,結果剛發出去的帖子不到幾分鐘也被舉報沒了。
鹿驚棠看著傅南嶼拿著自己的身份證號慢悠悠的舉報人,吶吶道:「假的就是假的,不用管它的,這種東西過幾天就沒人看了。」
傅南嶼平靜道:「看著很礙眼。」
看來是真嫌棄了,礙眼還不夠,還要加個很。
他一個人舉報不完,還讓技術部門幫著一起舉報。
鹿驚棠猜這應該是那群員工做過最沒技術最無聊的工作了吧。
傅南嶼舉報完帖子還不夠,登上自己萬年不用的大眼號,沒有來由的發了一個四字成語——恬不知恥!
發完還要掩耳盜鈴的自己評論自己——沒有指名道姓任何人,只是單純想學成語了。
傅南嶼放下手機,撐著下頜盯著她看,看她捧著水杯喝水,眼角被熱水汽蒸出一抹胭脂色,煞是好看。
傅南嶼眼底泛著薄薄的笑意,朝她招招手,鹿驚棠會意附耳湊過去,傅南嶼伸手逗小貓似的在她下巴輕輕撓了兩下,低聲笑:「怎麼這麼漂亮,嗯?」
鹿驚棠歪著腦袋笑眼彎彎,故意撇撇嘴道:「又要怪我招人啦?」
「不敢,我妻管嚴。」傅南嶼拉著她的手讓她坐自己大腿上,兩人面對面抱著。
「他們盯著你是他們的事,不必要在意他人的眼光,你有權力主導自己,你想自己是什麼樣的就是什麼樣的,漂亮或醜陋外人都沒有資格隨意評價你,即使是最親近的家人,是我,也不行。」
很多人人生中受到的第一次打壓,大多數時候都不是來自於身邊的家人,他們帶著對你的期望,試圖通過打壓式教育來讓你提升自我,想讓你成長,又不細心澆灌,再好的土壤,也長不出健康的花朵 。
社會上很多普通家境的人家會羨慕大富之家,養出來的孩子往往會比較性情溫和,懂禮,富有同情心,那是因為家境好的人家不會用物質去綁架孩子要共情父母,共情苦難,在這種環境長大的孩子往往會過度自卑沒有自我。
鹿驚棠心口軟軟,又忍不住想逗他,拿眼睛瞥他,「好哦,我明天就穿超短裙來上班了。」
裙擺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掀了起來,細嫩的大腿肉被重重揉捏了一下,傅南嶼行為下流,臉上面無表情道:「不行!」
鹿驚棠酸的脊背挺直,搭著他肩上的手下意識收緊,「你這是獨裁專制。」
傅南嶼指尖狀似不經意般扶著她的腿劃了一下,鹿驚棠顫了顫,眼裡浮上一層水光,「我錯了,我不玩了。」
傅南嶼抱起她往休息室走去,緩緩道:「好吧,你不玩我玩就行。」
周五季雲音約了傅氏周部長談事,自從出了季雲晴的事後,傅氏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異樣,但其實也沒有在工作方面故意為難過她。
她只能忍下,雲尚剛起步,有多少人是看在傅老爺子的面子上才願意跟雲尚合作的,她還是知道的。
談完事情下樓,正巧撞見傅南嶼從外面談事回來。
她輕輕喊了一聲,「傅總。」畢竟是合作方,主動打招呼的禮儀是應該的,至於對方接不接受是他的事。
傅南嶼沒有無視她,淡淡點了下頭,眼裡連一絲厭惡和不耐煩都沒有看到,神情平靜的仿佛只是一個普通的員工在跟他打招呼。
可就是這種漠然最讓人接受不了,她甚至寧願對方是恨她的怨她的,至少恨也能讓人久久忘不掉一個人。
她不由得想起那些夢,在和對方錯身而過的時候憋不住氣出聲嘲諷:「傅南嶼,你那麼護著她,如果知道她有一天也會背叛你,我很想看看你會這麼做。」
傅南嶼停住腳步,回頭淡淡掃了她一眼,聲音緩慢而低沉道:「那就等她背叛我之後再說吧。」
或許是他不咸不淡的語氣聽起來實在讓人冒火,季雲音忍不住什麼話都吐了出來,她聲音有些尖銳道:「傅南嶼,你護著愛著的是會背叛你的,只有我義無反顧的陪著你,你不珍惜我是你的損失。」
這話聽出來讓人覺得季雲音的精神狀態實在堪憂,連秦先昭這種見過大場面的也忍不住瞳孔地震。
傅南嶼冷冷看她,嘴唇動了動,吐出三個字,「神經病。」
這大概是他第一次這麼沒有紳士禮儀的用這種詞彙形容一位女士,看起來似乎有些不是很習慣。
說完,抬腿離開,鹿驚棠是什麼樣的,他自然會自己用心體會,即使他確認了季雲音也做了那些夢,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