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一統六國,國力強盛之至。
為求長生,他派遣百萬修士,遠赴天涯海角弒天下之神,煉不老神丹。
第一頁所說的話和莫易全編纂的「卷15」沒什麼區別。隨後是一段頗為冗長的贅述。洛基快速略過,只記住了兩點。
1,這本書記錄的是一座島嶼,先秦鍊氣士將其命名為「膾(kuai)蝕島」。
只有一個名字,其他一切記錄為0。
2,這本書的編纂者並非莫易全,而是另一名唐人唐人探險家「蕭律」。
從莎草紙上毛筆書寫的字跡看,這位蕭律是位性格有些gay里gay氣的人。他的字跡工整,娟秀。行文非常的乾淨整潔,如同印刷一般,每個字間的距離,大小,完全一致。
用了大概5分鐘時間,洛基在燭火旁讀完了第一頁,當翻到第二頁的時候,他瞬間意識到了為什麼「門衛」要和老瓦德換書。
這本書每一頁都只有小半副畫面!
除了第一頁「總章」之外,整本書如同印刷錯誤一般,每一頁只顯示左半頁的14。其他如同被一條清晰的分割線,整齊切去了所有訊息。
繪有圖畫的14張紙和莫易全繪製的《沉水之城》卷一樣,用金銀硃砂繪製的鮮活地圖,極為相識。
而右半頁,全部都是乾乾淨淨的莎草紙並無一個墨點!
洛基猶疑的眨了眨眼。如果是現代印表機將一本書印成這樣這並不稀奇,因為印表機可以在每個墨點的001毫米範圍內可控。
但古人繪製古書所用的可是毛筆!最細的狼毫毛筆,其粗度也在1毫米左右。
想要像雷射切割一樣精準的將左半頁隱藏,唯一可行的方式就是在左頁上墊另外一張紙,在畫完全圖後將另一張紙抽走當做分界線。
說是可以這麼說,但真要使用這種方式鉛筆或許尚可,毛筆難度奇高。
最重要的問題是:為什麼呢?
一本書如果是上下分斷,或許還能看。畢竟一行又一行的字是平行的。只有上半本書好歹能看上一段故事,再通過下一頁的另一半聯想中間缺失的部分。
而這種左右斷頁的方式,讓每一句話都只有一小半。這種情況下想,難度將成倍上升。
唐人行文本就文縐縐,半句話半句話艱難的讀了一會兒,洛基搖了搖頭無奈的把書塞入懷中。回頭卻看到了哲羅姆不知何時竟然安靜的站在他的身後。
明顯已是站了許久。
「我猜的果然沒錯,你真的能夠閱讀,並且能流利的說出唐文!」
目光炯炯的盯著洛基,哲羅姆走進船艙,搬來一張椅子坐到了他的對面。他已看出洛基並非殺人狂魔,在他的面前,自己完全可以放肆一些。
「哲羅姆先生,這些天裡感謝你的幫助,把船開回林蒂斯法修道院後,我就會放你走!」
「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保證此生你將再也不會看到我。」
「咱們這一天過的頗為艱難,現在我真是想抓緊時間好好睡一會兒,因為我們晚上還要連夜起航,所以如果您不介意的話」
明確的下達了逐客令,然而對面的哲羅姆並沒有任何想要離開的意思。不但如此,他藉由洛基頗為疲勞的功夫一把抓出了他懷中插著的古書。攤到桌上。
「哲羅姆先生,我敬你是位可敬的聖主教徒,但是這並不代表你可以」
話剛說了一半,只見哲羅姆高舉雙手。
聖主教「正義途徑」賜予他的濃郁聖光在雙手間匯集,隨著他輕聲誦念禱詞,如同水印般流動的聖光傾瀉到古卷上,洛基驚訝的發現另外半頁空白的莎草紙上竟然出現了由光線組成的圖畫!
如此,竟然補齊了這本的完整面目!
洛基瞠目結舌,而坐在他對面的哲羅姆卻適時的收走聖光屋中剎那間重新歸於黑暗。
「你你」顫抖這指向哲羅姆,洛基困意全失。
「綁匪先生,尺有所短,寸有所長!」
「我的職業是林蒂斯法教會的福音書抄錄員,但是我年幼時畢竟師從『聖者』優西烏比。我曾在羅馬城中見過各個年代,由各大聖者編纂的古籍。」
「這本書被異教徒拿在手中,根本無法發現其中隱藏的奧秘。因為這是一本由聖主教『半神』級高序列者編纂的古書!」
「只有「正義」與「聖光」兩條途徑下的高序列強者,才有可能顯出後半本所隱藏的秘密!」
炸裂,是洛基混沌的大腦中唯一的感覺。
此時他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精明如「門衛」也會一們心思的想要將手中的書換掉了。以他的身份地位,一定是試過了所有自己能試過的方法,試圖讓這另一半空白頁面顯影。
但只怕他想破頭顱也想不到,這位負責編纂《天下全域總圖,膾蝕國》卷的蕭律,竟然是一位榮登半神之境的聖主教徒!
(呵呵,甭說是你,就算我活了兩世,我也想不到一個唐人竟然會跑到當時的「蠻夷」之國,入了蠻夷之教)
這種事,就像是赤國的一位大學教授跑去非洲某一帶一路國家,加入狩獵部落一樣可怕。
更可怕的是他還當上了這個狩獵部落中的重要官員。
如果不是哲羅姆「碰巧」來到他的艙室,他可能思考一生都將無法解開這謎題。
「咳咳」
「哲羅姆先生,你想要什麼?」
洛基清楚,對於他們這種虔誠的信徒,金錢,女人,甚至生命對於他們來說都不重要,所以他也很乾脆的省略掉了威逼利誘那一套。
「帶我去斯堪地那維亞半島。」
「用你搶來的錢,給我修建一座教堂。」
我????
哲羅姆的很多話都能極大的拓展洛基的認知。用我從這座教堂中搶來的錢,給這位大兄弟在寒水村建一座新的教堂
這尼瑪
這意思是不是等同於我搶我自己?
洛基面無表情的盯哲羅姆的臉足有1分鐘,終於確定了這位虔誠的傳教士並不是在瞎扯淡。
「維京可是苦寒之地,那裡的生活環境有多惡劣根本用不著我跟你形容,你看看我們這些人就知道了。」
「如果土地中能結出的飽滿的果實,如果豐饒群山中產出的獵物能滿足所有人的日常所需我們哪還用每天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出來打家劫舍?」
哲羅姆臉上的表情無悲無喜,根本不為所動。
「到了我們村子,人人都要勞動。因為不勞動就沒有飯吃!你跟本不用想著會像諾森布里亞一樣,有大批的民眾自發性的把自己財產送到教會中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趕上災年,全村都要出動一起乘坐長船出海劫掠,就你,你能跟我們一起掄其斧頭,殺掉無辜的路人,掠奪他們的財產嗎?」
想都沒想,哲羅姆輕輕的說出了兩個字。
「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