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和景蕭沿著醫院的小路走,一時興起,倒退著邊走邊看向他,「對我評價這麼高?」
因為周圍沒人,景蕭沒帶口罩,眉眼分外迷人,林汐想起一句詩詞:蕭蕭肅肅,爽朗清舉。
景蕭看著他,「小汐,這是我的肺腑之言。」
「我知道你習慣了獨立,什麼事都放在心裡自己扛,但是,偶爾,你也可以依靠下別人的。」
林汐鼻頭被凍的通紅,他身量如抽條的柳,已經接近一米八,穿著厚厚的冬衣也難掩風華,五官明朗俊秀,自成一股渾然天成的灑脫,笑起來尤其生動:「知道了,景蕭哥哥,以後依靠你,你是我溫暖的港灣,堅實的臂膀,棲息的大樹,行了吧?」
景蕭拿他沒辦法:「你最好是心口一致,走吧,帶你去鍛鍊,增強抵抗力。」
林汐驚悚,一秒軟倒:「我頭暈,心口疼。」
景蕭蹲下,簡直被他氣笑,伸手拍拍他的臉蛋,覺得手感還不錯,又捏了捏,「你怎麼這麼懶呀,林小汐,今天必須去,帶你回景家,那裡寬敞,還方便,私密性也好,中午在那邊吃完飯,送你回家休息。」
景蕭下午還有事兒,他很忙。
林汐挺喜歡景家的家庭氛圍的,有點心動了,「那隻跑一圈。」
景蕭拿他沒辦法:「行!但是,跑一圈,再走兩圈。」
林汐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他伸手,景蕭將他拉起來。
兩個人沿著小路離開。
景家父母已經處於半退狀態,林汐在景家的跑道上跑的呼哧大喘氣,癱倒在地。
景蕭遞水給他:「你這體質也太差了。」
林汐喝了口水,喘粗氣,「我小時候體質很好的。」
景蕭心下一動,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林汐說起小時候的事情。
林汐自嘲:「算了,都過去了,能活著已經很不錯了。」
「你想報復嗎?或者,只要你站出來指證,他們就會構成虐待罪,會坐牢。」
林汐沉默:「怎麼指證,把傷口公之於眾嗎?那樣我會活不下去,雖然其他的證據我沒有,但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讓他們生不如死。」
景蕭猶豫著告訴他:「其實我私下查過林強夫婦,但是,他們已經失蹤了。」
林汐眉目驟冷:「失蹤?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們挖出來!」
景蕭看他:「你不怪我嗎?我之前調查過你的身份,還調查你的過往,都沒告訴你。」
林汐嘆息:「我怎麼會怪你,咱們剛認識那會兒,你懷疑我是正常的,至少你願意去查,而有些人,卻是從來不曾去了解,算了,不說這些,掃興。」
景蕭將他拉起來,兩個人沿著跑道慢慢走,林汐許是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沉默了許多,景蕭陪著他,看著天邊流雲,忽然說道:「小汐,我想....」
「景蕭!」一聲驚喜聲打斷了他的話。
林汐有些遺憾,不知道他想對我說什麼?
他們後面開進來三輛名貴的跑車,景蕭和林汐回頭,就見車上下來兩男一女,打扮的很時髦,穿著考究,氣質也很好,一看就是富養的少爺小姐。
景蕭意外,「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們今天剛回國,得知景爺爺也回來了,請了家裡爺爺奶奶過來吃飯,我們想著也的確很久沒見了,就厚著臉皮來蹭飯了。」其中唯一的女孩子開心的說道。
「還以為你不在家,沒想到你竟然在啊。」
景蕭有點意外:「爺爺?爺爺回來了?」
他怎麼不知道?
這裡還是不是他的家了!
爺爺也是的,回來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
幾個人面面相覷:「你不知道啊?」
景蕭抬抬眼皮:「哦,知道,我忘記了。」
林汐默默看著,當個透明人。
景蕭和他介紹:「這是阮真,這個是路奇安,這是季暖暖,都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林汐打了聲招呼:「你們好,我是林汐。」
阮真上下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你好。」
季暖暖哇哇兩聲:「你長得真好看,比阮真還好看呢!」
阮真無奈:「沒什麼可比性吧?千人千面而已,別嚇到人家。"
林汐:"你們也很好看。"
小嘴還挺甜,季暖暖開心的說道:"你是景蕭新交的朋友?稀奇啊!這麼多年,難得見他交新朋友,還帶回家?"
阮真氣質溫潤如玉,他好奇:"你是哪家的?以前從來沒見過呢。"
林汐回答:"我誰家也不是。"
阮真面露歉意:"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介意。"
林汐的態度比較冷淡:"我沒介意。"
幾個人有點尷尬,季暖暖有些不開心:"阮真,我們進去吧,爺爺他們該等急了。"
路奇安不悅的看了林汐一眼,三個人走了進去,景蕭察覺林汐有些不開心:「阮真他們和我從小在一個圈子裡長大,結交的大部分都是圈子裡的人,所以會下意識認為你肯定也是,其實他沒別的意思。」
林汐沒說話,他察覺到阮真身上的敵意和歧視,覺得很不舒服。
儘管他臉色溫和,很有禮貌,但那個眼睛,騙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