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意識如果有實體,想必會是滿臉的黑線,自己可是位面之神,神的一部分力量不可小覷,他對林汐似乎很是客氣,「我給您速度和力量,記住,不要過度使用,這會透支您的生命力,對您的身體產生負面影響。既然選擇不去改變,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從現在開始,您的生命會進入倒計時,時間到了我會來接您。」
林汐點點頭,他輕輕一笑,「有意思,位面之神,我何德何能能影響一個世界呢?」
位面意識噎了噎,「這個等您完成任務死後就知道了,現在還不方便透露,會產生新的因果,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林汐也懶得多想,他就一爹不疼娘不愛,兄弟不和,養父母不要的小炮灰,上輩子死的太慘,早已磨掉了他對人性抱有的所有幻想。
「我可以提前死嗎?」他問出了自己關心的問題。
「不可以。」位面意識道,「沒到時間,您想死也死不了,世界規則不允許,您要不要選擇改變命運?那樣您會成為這個世界的天之驕子,前途一片光明。」
林汐雙眼看向虛空,「然後呢?活在虛偽的人類世界裡,沒日沒夜被人性之惡荼毒,看著他們虛偽的對我好?我就能忘記上輩子被拋棄慘死的那些畫面?」
位面意識嘆息一聲,「好吧,既然如此,您保重,兩年後大限之日我來接您。」
說完這句話,位面意識便回歸混沌,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林汐早已倦極,他躺在床上,良久,幾不可聞的輕嘆一聲:「惡人怎麼當啊?」
他太難了!
第二天,位面之神果然信守諾言,林汐一醒來便覺得身體裡似乎哪裡不一樣了,他拿過桌上的水杯,用力捏住,杯子咔擦一聲,碎成了好幾塊,他驚了驚,隨後便眼前微微一暗,眩暈之感持續了幾秒鐘,才漸漸恢復正常。
得,用一次的代價也挺大,受苦的還是自己,算了算了,萬不得已,他也不會去用。
既然提前死不掉,那就不用再折騰自己了,收拾妥當背著書包下樓,這一次,時間剛剛好,他如平常一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起桌上的剛烤好的麵包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起來,肚子裡空空如也,再不補充食物,他怕自己會餓暈過去。
面對連招呼都不再跟家人打的林汐,葉景沉下臉,卻到底沒說什麼,顯得他很在乎一樣,那樣豈不是會讓這小子得寸進尺,尾巴翹到天上去?
十八歲,性子已經初步定型,他的管教沒有讓這個兒子有任何改變,他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算了,養到高中畢業,給他筆錢,讓他搬出去自力更生好了,省得總惹家裡人不高興。
溫琴也只是問了句他身體怎樣,林汐回答沒有大礙,便就此作罷,沒再去管他,到底是從小沒養在身邊,不親近也沒辦法,現在已經給了他物質和金錢上的補償,也已經足夠了。
倒是葉林,時不時看他一眼,眼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真的轉性了?哼,一點也不可愛,死氣沉沉的。
以前好歹還給個笑臉,現在倒好,冷著個臉給誰看呢?不管怎樣,壞就是壞,這是改變不了的。
吃了個麵包,喝了杯豆漿,胃裡的暖意上來,他漫不經心的起身背起書包,慢慢向外走去,清晨的陽光灑在他身上,稚嫩又鮮活。
寄宿者而已,多說無益,這便是他現在的心態。看呀,這樣子是不是很像一個反派?
葉行倒是覺得有點意思,這個外來的弟弟,似乎真的變的跟之前判若兩人,還是說,這才是真正的他?安分守己最好了,表面上的和平,皆大歡喜不是麼?
站在路口,林汐打了輛車,自行車壞了,他今天怎麼去上學,沒有一個人關心,或者是壓根沒人想起來,看吧,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他都知道,所以今天特意帶了手機,用來打車支付上下學的費用,葉景每個月會給他兩萬元零花錢,日常零花夠用了,他也沒什麼開銷,也很滿足,但其實,葉林和葉驕一個月有五十萬,聽說等他們成年後還會分到公司的股份,這些是他上輩子被綁架後才知道的,並且有意被隱瞞,所以從一開始就是區別對待的,是他太傻,他從不圖錢財,卻不知在別人眼裡,自己只是是個覬覦葉家金錢名利的小人,真真可笑。
坐在路邊等車的時候,他看著天際出神,雲捲雲舒間倒是更隨心自在,淺淺的笑意浮上臉頰,微風吹起他的劉海,長睫撲閃,一雙非常漂亮的眼睛露了出來,黑的發亮,臉頰上面還有兩個小小的梨渦,非常可愛,就是頭髮長了點,還土土的,這麼想著,他決定今天放學後去剪個頭髮,把自己收拾利索一點,將來死的時候,也能體面一點。
課程簡單無聊,他一半時間神遊天外,高三的學習氣氛很緊張,高考的壓力讓孩子們神經緊繃,幾乎是每時每刻都在求知若渴,當然了,這僅限於好學生,調皮的青春叛逆期的孩子是例外,每個班上都有幾個這樣的學生。
林汐所在的高三四班,便是有幾個吊車尾的調皮孩子,為首的名字叫做沈卓,是個刺兒頭,據說家裡有礦,長的很是壯碩,平日裡打架鬥毆,仗著家裡有錢,欺負同學那是常有的事,基本沒人敢惹。
林汐自從轉學來之後,由於長的瘦弱,穿著普通,便自動被歸結為好欺負那一類,被他故意調侃欺負過幾次,不過林汐聰明,之後便儘量故意避開他的活動範圍,讓他無計可施,憋了壞招沒處使。
於是今天放學的時候,沈卓一把抓住要溜的林汐,提溜住他的小脖子,「幹什麼去,溜這麼快,趕著去投胎嗎?」
林汐心裡暗罵一聲混蛋小子,面上卻是唯唯諾諾:「我要回家,有什麼事嗎?」
沈卓抓住人不放,「沒事就不能找你嗎?老子就討厭你這膽小懦弱的樣子,跟個豆芽菜似的,說吧,最近是不是躲我呢?」
林汐頭搖成撥浪鼓,「沒有,我躲你幹什麼?沈卓,這是在學校。」他提醒他,學校里不要胡來。
沈卓罵了一聲「操!」,惡狠狠的道:「學校後巷,誰不來誰是孫子,敢跑的話,明天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