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蕭安慰他:「沒事,你有錢。」
這話林汐聽的好笑,您記性可真好。
並沒有被安慰到,和眼前這幾個人比起來,自己那點錢根本就不夠看。
他感嘆:「沒了工作很沒安全感。」
手機里還有葉行的未接來電,大概有七八個,微信也發了一長串過來,他看了下,愣神,葉行怎麼會懷疑自己受傷?
景蕭給他解釋:「咱們現在還在熱搜上掛著呢。」
林汐打開WB,在熱榜看了看,「是你,不是我。」
「沒人認得出我。」
哦,除了葉行。
眼力還挺好,也許是共同生活過,彼此還是有點熟悉的。
景蕭:「是,這樣挺好,真不想知道我在樓下看見誰了?」
林汐覺得腿上的傷口沒那麼疼了,還有些癢,很想撓,他隔著被子捏了捏,「是葉行吧?」
真聰明,景蕭就喜歡他這股機靈勁兒,說什麼都一點即透,真,天才也。
「嗯,他好像等了挺久,估計是來找你的,醫院對我們的信息做了保密,他查不到你在哪兒。」景蕭察覺到他撓腿的動作,以為他腿酸,伸手給他捏了捏,「我來吧,你毛手毛腳,別扯到傷口。」
林汐後背靠在枕頭上,給葉行發了個信息:「我沒事。」
收起手機,「昨晚的事情查到是誰做的了嗎?」
景蕭:「鍾隊還在核實,很快就會有結果,你好好養傷,其他的不要操心,一切有我。」
林汐點頭,唐依瑤有些累了,景琛送她回去自己的病房,林汐目送他們二人離開,突然有種感覺,如果唐依瑤活不下去,景琛也會崩塌。
習慣了以強勢的一面示於人前,但一旦心愛之人離開,對他的打擊是致命的。
深情內斂啊。
外表灑脫,但眼睛裡的柔情似滿溢出來。
林汐垂下眼眸,世事無常,生如夏花之燦爛,亦如冷風冬雪之飄搖。
是為命運弄人,造化生生,蒼穹無奈。
景蕭:「吃的太少了,再吃點。」
林汐搖頭,他察覺腿上傷口處越發難耐,似有萬蟲爬過,密密麻麻,又痛又癢,很想上手抓一抓。
此時周長生推門進來,看著他們二人,回身關上了門,似乎有事要說。
景蕭站起來,「舅舅。」
周長生查看了下林汐腿上的傷處:「還疼嗎?」
林汐皺眉,他渾身像是被抽乾力氣,難耐的哼出聲:「好難受。」
景蕭色變:「怎麼了?」
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這麼難受?
周長生仔細觀察,在林汐的腿上捏了捏,「放輕鬆,別繃著,忍一忍,實在忍不住,我給你打麻藥。」
林汐呼呼的出氣,「你,你說的簡單,我怎麼忍,我感覺,我快窒息了。」
麻蛋,這輩子最疼的他都體會過,但那些和這次比起來,小巫見大巫!
景蕭見他疼的開始痙攣,急了:「舅舅,怎麼回事?快打麻藥,他要疼死了!」
周長生看林汐臉色:「再等等,我有個猜測,需要驗證。」
「小汐,你忍一下,就兩分鐘,堅強些。」
林汐怒目,什麼鬼?你自己怎麼不忍!
「你給鋸掉吧,這腿我不要了。」他以手捂臉,開始說胡話轉移注意力,「醫者仁心,你安的什麼心,患者的命也是命,有點同理心行不行!」
你擱這說相聲呢!
周長生無奈:「你個臭小子,我只讓你忍兩分鐘而已,有那麼難嗎?」
聽聽!這是人話嗎?
林汐疼的快沒知覺了,汗水打濕了額發,看起來分外可憐,像慘遭摧殘的小狗,「不難不難,一般般疼而已。」
已經漸漸不疼了,林汐試圖挽回面子,「我剛才開玩笑的,一點都不疼,我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被這點小傷打倒。」
景蕭給他擦汗:「嘴硬什麼,都是自己人,誰還能笑話你不成?」
周長生此時笑他:「方才疼成那副熊樣,要是開玩笑的話,那你可以去角逐奧斯卡最佳表演獎了,一定非常有前途!」
他鼓掌:「牛逼!十分勇敢!」
林汐哀怨的看向景蕭:「我最怕遇到看不懂眼色的人。」
景蕭深有同感,而且還擅長打臉,我不要面子的嗎?
周長生調侃完了開始說正事:「還打麻藥嗎?我這兒有,管夠。」
林汐:「你怎麼不等我疼死再打!已經不疼了,打個錘子。」
林汐抬起腿查看傷口,隔著紗布,他看不出什麼,但此刻像從地獄返回人間,生出無比的舒適感。
他一邊說一動了動身體,拍了自己一腦門:"抽風嗎?是想疼死我?"
景蕭見他已經沒有大礙,看向周長生:「舅舅。」
周長生說道:「再觀察兩天看看,眼下讓他先休息。」
神神秘秘。
林汐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合上眼睛,幾乎是一沾枕便立刻昏睡過去。
睡眠是補充體力的最好方式,天塌下來他此刻都睜不開眼了!
葉行收到林汐的信息的時候精神一振,沒事?沒事就好啊!
他給林汐回覆:「那就好,和景蕭一起受傷的是你嗎?」
然後,又沒回復了,算了。
葉行起身,想了想,還是離開了,只要人沒事,他倒也安下心來。
醫院外面聚集了好些娛樂記者,想必是在蹲守,想打探景蕭的消息的。
暗中還有另一波人,卻是為林汐而來,暗流涌動,山雨欲來風滿樓。
景蕭早就發過聲明,表示只是不小心摔傷,傷的很輕,但還是有不死心的娛記想要獲得第一手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