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屬國無鐵

  「齊橈沒回家呢?」

  民兵隊的男人左右望望,看齊老太太這個樣子,齊橈肯定是沒有回家的。Google搜索

  便是不等齊家幾個女人回話,民兵隊的男人就趕緊的跑了。

  齊橈一直沒有回家,齊家都炸鍋了,集體往民兵隊上跑,又被焦頭爛額的齊三舅擋了回來。

  齊三舅是回家查看齊橈有沒有回來的。

  民兵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上齊家查一遍,如果齊橈回來了,消息就會立即往上通報,然後一層一層的收網。

  如果齊橈沒回來,每隔一段時間,東西營的搜尋範圍就會一層一層的鋪大。

  據說這樣的搜尋手段,是譚戟想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一寸土,一寸土的搜查出屬國細作,不讓任何一個屬國細作,有可趁之機。

  結果這手段還沒用在屬國細作身上,倒是頭一回用來搜索齊橈了。

  面對齊家女人們的哭鬧,齊三舅心煩氣躁道:

  「娘老子哎,你們就別哭了,我們已經派人去找了,你們不要再去隊上給我們添亂了。」

  「敢情這不是你兒子啊,四佬是撿來的啊,啊?」

  齊三娘子哭天搶地的,被齊三舅直接拖著回了院子。

  還不等齊三舅去拖另外幾個齊家女人,齊老太太就悲痛道:

  「我的姣姣兒啊,她怎麼也不見了啊,姣姣兒啊,你要有個三長兩短,阿婆就不活了啊~~~」

  齊大姑娘被齊老太太這一句「有個三長兩短」給震得只差魂飛魄散,她站在清冷冷的月光里,嘴裡「哇」一聲,大嚎道:

  「我的兒,我的兒啊」

  齊三舅被哭的頭昏腦脹的,勸了這個,那個哭,勸了那個,這個哭,一時間,他站在自家院子裡,也是悲從中來,眼淚忍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此時,盛姣姣從黃土村口,一直尋到了軍隊東營大門,依舊沒有發現齊橈的蹤跡。

  她掉轉馬頭要往西去,譚戟從北面打馬過來,喊道:

  「姣娘,你別走了,先在這裡等著,回頭齊橈沒找著,你又丟了。」

  盛姣姣回頭,見譚戟穿著一身黑色的鎧甲,一路騎馬往她跑來,身上的鎧甲便是發出叮噹響聲。

  如此威武。

  她的眼圈兒一紅,雙腿一夾馬肚子就要走。

  譚戟的動作很快,重來,直接伸手,側身彎腰,拉住她的韁繩,大聲令道:

  「鄭嶺,看住她!」

  「是。」

  鄭嶺下馬上前,扯住盛姣姣的老馬韁繩,勸著,

  「姣娘,你就聽咱們營長的吧,這事兒十分異常,已經不是你一個女子兜得住的了。」

  誰都能看出來這件事有異常。

  鄭嶺說完,也不由盛姣姣分說,牽著盛姣姣的馬就進了東營營地。

  她坐在馬上,回頭,通紅著眼睛,身子兩側是兩簇熊熊燃燒的營火。

  風吹來,菸灰色的長裙揚起,盛姣姣看著譚戟,她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很重要。

  於是沖譚戟喊道:

  「去鐵匠鋪,仔細的搜查鐵匠鋪,譚戟,鐵匠鋪!」

  話落音,東營大門打開,盛姣姣騎在馬上,被鄭嶺牽進了東營,她完全罔顧了身在何處,就這樣回著頭,一直看著譚戟。

  再她的眼神里有很多的東西,似乎有許多的話要說,也有許多的事情要交代。

  可是不用說阿,這一眼,便讓譚戟覺得,她想說的話,似乎都已經在她的眼睛裡交代完了。

  她要他務必找到齊橈。

  不是請求,是必須,給她把齊橈找到!

  一直到盛姣姣騎著馬的身影,沒入了營地里,譚戟才是回過神來,他扯住戰馬的韁繩,一拉馬頭,令道:

  「隨我去集上的鐵匠鋪搜人。」

  「是!」

  數名將士聲音響起,整齊劃一,在這濃濃夜色中,振聾發聵。

  既然齊橈是去買劍的,那這一路上到處到找過了,方圓各村落都沒有異常,齊橈也沒有去平常可能去的地方。

  異常就只有可能出在鐵匠鋪了

  盛姣姣被鄭嶺帶進了東營,也沒得地方安頓她,怕隨便把她塞到哪裡,會被軍中一些不明就裡的漢子冒犯。

  雖然東營的大部分人,都是從附近的村莊裡徵召入伍的,但是也有一小部分人,是大澤別的郡,被發配充軍的罪人。

  比如前段時間,在黃土村被發現的「屬國細作」劉清,以及「屬國人」曲長,和他的那兩個隨從。

  甚至還有一些為了擺脫奴籍,而主動參軍的流放犯。

  於是鄭嶺就直接將盛姣姣送進了譚戟的大帳。

  按照治壽郡的兵制,營長便是一座軍營裡頭最大的那個長官,沒有人會隨便亂闖譚戟的大帳。

  盛姣姣無暇關心這些,鄭嶺把她安頓在哪裡,她的心都不能安靜。

  便是一直在譚戟的大帳內走來走去,走來走去的。

  也不知道這樣煎熬了多久,鄭嶺匆匆進了大帳,道:

  「姣娘,人有消息了。」

  「是死是活?」

  別的盛姣姣不關心,她只關心齊橈還有沒有命在。

  「活,咱們營長直接去了集上四郎買劍的鐵匠鋪,發現了鐵匠鋪里有屬國人,正在大批量的購買鐵劍。」

  這回,東營與西營一起,差點兒把整個跳馬湖給翻了過來,如果不是盛姣姣最後朝譚戟喊的那句話,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查到鐵匠鋪呢。

  聽聞鄭嶺的話,盛姣姣心中一沉,俏麗的臉上一片雪白,喃喃道:

  「果然是這樣,這事兒,怎麼就教他一個小子遇上了?」

  不必鄭嶺細說,她就知道齊橈經歷了什麼,屬國人又是什麼打算了。

  上輩子,大澤的鐵匠鋪出過一件大事兒。

  但在那時,盛姣姣所站的角度不同,她是一個上位者,往下俯瞰芸芸眾生的角度,來看到這件事的。

  這件事要從屬國無鐵說起。

  屬國無鐵。

  可是屬國人要打仗,沒有武器怎麼行?

  一開始,誰也沒有關心無鐵的屬國,是怎麼用鐵器裝備自己的軍隊,南下侵擾大澤,掠奪大澤的女人和牲口,搶奪大澤的糧食與布匹的。

  大澤只知道屬國人兇殘,血腥,沒有人性。

  可是屬國的鐵是怎麼來的?沒有人做過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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