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姣娘莫惱

  上回齊漳回來,就給了盛姣姣一小把銀稞子,是讓盛姣姣把這些銀錢存起來己用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但是盛姣姣並不打算再去集上的私塾了,上輩子在深宮中讀了一輩子書的盛姣姣,如果沒有遇上特別珍稀的書籍孤本,她也不打算在買書上花太多錢。

  因此,那一小把銀稞子,加上盛姣姣和齊橈賣菜的錢,已經能湊出齊阿大一個療程的藥錢了。

  甚至連齊橈買劍的劍也是足夠的。

  奈何現在出不去。

  盛姣姣抿了抿唇,看向齊橈著急的小臉,說道:

  「這條路子走不通,咱們得換條路走。」

  說完,盛姣姣就回了自己的屋子,拿出筆墨紙硯來,給譚戟寫了封信。

  信的大致內容,就是要譚戟想辦法,給她開一張齊橈的出入證。

  然後稍微解釋了一下,齊橈要去集上做什麼,除了給大舅抓藥之外,齊橈還需要去賣一些野菜貼補家用。

  把信寫完了,盛姣姣拿著信紙吹了吹,就迫不及待的去了村口位置,等著東營巡邏的兵路過村子。

  她已經打聽好了,鄭嶺每天都會在這個時辰帶著東營的兵,從村口路過。

  因為兵力有限,正式軍人是不進村的,守護村子的重任,就在民兵隊身上。

  黃土村今日守村口的民兵隊認識盛姣姣,看盛姣姣在這裡等人,就簡單的問了幾句,還貼心的給盛姣姣搬了個凳子坐。

  見東營巡邏的兵還沒來,有人便是開玩笑那般,半真半假的說道:

  「姣娘,聽說齊四郎天天在家讀書寫字,你啥時候也教教我們家那個小子唄。」

  治壽郡的讀書人少,別的地方不說,只說黃土村。

  整個村子裡,所有認識字的人,都在齊家了。

  而齊漳、齊橈、齊二郎的開蒙,都是來自於盛姣姣。

  盛姣姣端莊的坐在小凳子上,聞言,回頭笑道:

  「可以呀,我們村兒有多少想啟蒙的孩子,都可以統計一番,到我家來開蒙。」

  早先齊漳就同盛姣姣說過,他往後若是當了大將軍,就給盛姣姣開一座私塾。

  當時盛姣姣就有了一絲意動,她覺得不用等上齊漳當大將軍,如果有孩子想開蒙,她現在就可以在家中,替村子裡的孩子開蒙了。

  反正她也出不去村子,殷澤一家沒有離開治壽郡之前,她也不準備出村子。

  本來說這個事兒的民兵隊男人,也就是開玩笑一般的隨口一說,哪裡知道盛姣姣真的同意了。

  旁邊幾個守著村口的民兵隊男人,也有了些意動。

  有人便是遲疑的問道:

  「姣娘,去你那兒開蒙,收的費用貴嗎?」

  集上的私塾,那可不是人人都上得起的,在治壽郡人的心目中,只覺得讀書根本沒什麼用,就算大字不識一個,他們也一樣可以保家衛國,上陣殺敵。

  但是如果價格便宜,開個蒙也不錯,至少認識了幾個字,今後寫封家書就不用求人了。

  「不用錢,一個村子的人,不必客氣的。」

  盛姣姣應的很大方,等她正式開私塾之後再收錢,現在不過是替村子裡的幾個孩子開蒙而已,她自己都不好意思收錢。

  那幾個民兵隊的男人,當即一臉大喜的樣子,對待盛姣姣的態度,都和善了好幾成。

  有人眼尖,指著打馬過來的東營巡邏隊,十分殷勤道:

  「快,姣娘,東營的人來了。」

  盛姣姣立即起身來,提著裙子就跑到了土路上。

  領隊巡邏的是鄭嶺。

  上輩子譚戟的副將。

  「吁,姣娘?」

  鄭嶺的年齡與譚小劍相仿,算得上是譚小劍那一撥兒長大的兒郎,這次趁著徵兵,譚小劍、鄭嶺等全都參軍了。

  只是譚小劍沒有分到譚戟的軍營里,反倒是鄭嶺分了過去。

  他一見盛姣姣跑到了土路上,便著急的勒馬問道:

  「出什麼事了?」

  盛姣姣將手裡寫給譚戟的信拿出來,讓鄭嶺帶給譚戟。

  那一隊巡邏的士兵里,便發出了低低的一道起鬨聲。

  仿佛唯恐天下不亂那般。

  鄭嶺回頭,警告似的看了一眼身後的隊伍,下馬來,看了一眼手中摺疊好的信,再看向盛姣姣,笑著打趣兒道:

  「姣娘,有什麼話,不能傳口信說?還要這等正式的寫信?」

  這樣的章程,也別怪巡邏隊裡的軍爺們發出哄聲了,治壽郡民風彪悍,姑娘向兒郎求愛的事屢有發生。

  若是姑娘求愛,就會托人送一樣信物給情郎,情郎若是願意,會托人回信物給姑娘。

  盛姣姣托給鄭嶺的,雖然不是什麼信物,而是一封信,但符合盛姣姣的氣質。

  加上譚戟對盛姣姣的態度,實際上一直都挺耐人尋味的。

  他並不喜歡談論盛姣姣,甚至聽到旁人開始議論盛姣姣如何如何嬌氣時,譚戟都會直接走開。

  時間長了,認識譚戟的人都猜測,他大約是不愛聽別人非議盛姣姣的。

  而且鄭嶺知道,上回盛姣姣還通過阿兄齊漳給譚戟送書了。

  不過那次譚戟並沒有回信物給盛姣姣。

  所以這次盛姣姣開始寫信了嗎?

  望著鄭嶺那笑得異常燦爛的模樣,盛姣姣瞪眼,察覺出了氣氛的曖昧。

  她急忙伸手,要把信拿回來,

  「你不幫忙傳信就算了。」

  鄭嶺卻是身手敏捷的往後一退,告饒道:

  「姣娘莫惱,我如何不幫忙?我定會將信送到的。」

  說完,跳上馬就趕緊的跑了。

  一隊巡邏的兵,笑著從盛姣姣面前跑過,留下神情有些懊惱的盛姣姣,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悠悠的轉身回去。

  她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除了要求譚戟給齊橈開出入證之外,盛姣姣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當然,齊漳也有這個權限,可以開一張出入證給齊橈,但是齊家人本來就不願意齊橈出去亂跑。

  要是讓齊漳知道,齊橈還在鑽營著往集上跑,只怕又要一狀告到齊三娘子那裡。

  那齊三娘子的鐵砂掌,肯定又要衝齊橈招呼上了。

  所以唯一一個會給齊橈開出入證的人,就只有譚戟。

  只是這樣一來,又不免引人猜測她和譚戟之間的關係,已經發展成了什麼模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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