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用得可真是信手拈來啊。

  史岩突然想到葉成楓控訴盛問音惡意針對他,難道,盛問音以前就知道葉成楓是這種德性的人,所以對他才那麼惡劣?

  這麼一想,就全說得通了。

  一百歐元,一個小時不到,只剩二十五歐了。

  晚上的時候,大家聚集在男生房間,定製明天的旅遊計劃。 ❄

  節目中要求五個景點打卡,但是大家怎麼算,錢都不夠用,光是明天去第一個景點的車費,六個人就要花三十多歐。

  清冷的男音這時突然響起:「公交呢?」

  說話的是祈肆。

  眾人都看向他。

  葉成楓回頭苦笑:「我們都不是本地人,路線複雜,就怕我們到不了地方,最後還迷路了,迷路了耽誤時間又耽誤錢。」

  祈肆看葉成楓一眼,便不再出聲。

  葉成楓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那我再查查公交路線吧。」一副礙於影帝的淫威,不得不查的樣子。

  祈肆眉頭稍蹙了一下。

  史岩和杜藍對視一眼,這個葉成楓又開始賣慘了,只有馮小小,什麼也沒看出來。

  盛問音倒在最遠處的沙發上,事不關己的正在翻酒店的宣傳冊,根本沒有參加討論。

  葉成楓拿起手機開始查,但是因為不會法語,翻譯軟體又翻譯得不準確,他查的焦頭爛額,最後還是沒查明白。

  鬧騰了一個小時,大家都累了,史岩開口說:「先休息吧,明天早上再查。」

  三個女生都回了房,結果第二天,葉成楓起來,突然說:「抱歉,我好像感冒了。」

  史岩擰眉:「要不要去醫院?」

  葉成楓咳嗽一聲,說:「應該是昨晚查資料查到太晚,沒注意陽颱風涼,我想再躺一會兒,你們先去商量一下之後的路線吧。」

  史岩深深的看了葉成楓一眼,看向祈肆:「祈老師,走嗎?」

  祈肆拿起自己的外套,看都沒看葉成楓一眼:「嗯。」

  兩個男人去了女生房間,聽說葉成楓病了,不能來討論路線了,杜藍立刻嗤笑一聲。

  盛問音嘴角也揚了一下,唯有馮小小不明所以,還很擔心:「啊,病了啊,我去看看他。」

  說著就跑了出去。

  屋裡剩下的四人,都是明白人,史岩當著鏡頭直接說:「葉成楓太辛苦了,他是小輩,我們不能總依賴他,他也有精力不足的時候,我看後面的主導工作,還是不要麻煩他了。」這差不多已經把葉成楓在推卸責任的事,擺在檯面上說了。

  不過沒了葉成楓,他們裡面,始終也得出來一個能拿主意的人。

  沒人敢勞煩影帝,最後史岩和杜藍同時將目光投向盛問音:「問音,你怎麼看?」

  盛問音正在吃不知道哪兒來的小餅乾,懶懶散散的說:「我是瓦缸,聽你們的。」

  杜藍笑道:「胡說什麼,都是一起參加節目的,你還是管家呢。→」

  「我不是管家,我是瓦缸,我是傭人。」

  馮小小這時回來了,正好聽到盛問音這句話,有點不解的坐回杜藍旁邊,但是她下一句突然問:「你哪來的小餅乾!給我一塊!我餓死了!」

  盛問音一口將小餅乾吞掉,喝著熱水,說:「沒了。」

  「你……!」

  杜藍拉住馮小小,她起身,走過去拍拍盛問音的背:「別鬧情緒了,大家都是一起來玩的,都是一家人,你說說,你有什麼看法?」

  盛問音還是搖頭:「雖然我的確有辦法,但是,我只是個瓦缸。」

  「你有辦法?」史岩立刻問。

  盛問音別開臉:「不,瓦缸不配有辦法。」

  馮小小立刻起身:「你快說你有什麼辦法!」

  盛問音這回不止搖頭,嘴裡還念念有詞:「瓦缸是弟弟,瓦缸弟中弟,瓦缸瓦缸,欸,你怎麼在土裡。」

  其他人:「……」

  直播間彈幕。

  ——【哈哈哈笑死我了。】

  ——【盛問音真實表演,陰陽怪氣的最高奧義。】

  ——【誰說盛問音是瓦缸了,看把她氣得,不過她真有辦法?】

  ——【說實話,我不信盛問音真有辦法,錢明顯就是不夠,昨天讓葉成楓一頓嚯嚯,今天人直接遁了,可真行啊。】

  ——【前面的,我們楓楓怎麼了,昨天酒店也好,餐廳也好,是不是問了其他人的意見的,大家都同意才花錢的吧?他為了查路線,現在還病了,一共六個人,憑什麼都賴他?】

  ——【既然不行,一開始就別出頭,昨天沒人說酒店貴,沒人說餐廳貴?是他堅持要,大家不好說,才同意,現在直接推卸責任,還有理了?】

  ——【什麼推卸責任?他是病了!】

  ——【病得可太巧了,祈影帝沒生病嗎?葉成楓呢,兩個房間隔了幾步路,他爬不起來?】

  ——【同對葉成楓沒好感,昨天在鏡頭前陰陽祈影帝的事,別以為我們祈粉忘了。】

  彈幕的討論,漸漸的集中到了葉成楓身上。

  酒店房間裡,杜藍還在哄盛問音:「你先說說,你到底有什麼辦法。」

  盛問音眉眼桀驁懶散:「區區瓦缸,何德何能。」

  「盛問音,你能不能好好說話?!」馮小小生氣了,想打人。

  盛問音立刻站起來,以一種恭敬至極的態度彎腰:「是,馮小姐教訓得是,奴才罪該萬死,要給你跪下磕頭嗎?」

  「盛問音!!」馮小小暴躁了。

  「你你你……」馮小小站起身來,叉腰原地轉圈圈:「你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另一邊的祈肆偏過臉,嘴角卻忍不住顯出一絲笑意。

  這女孩,脾氣實在是大得驚人。

  馮小小被盛問音氣得冒煙,又指著節目組質問:「你們到底誰說她是瓦缸了!你們自己說,現在怎麼辦!」

  盛問音孤僻的坐到沙發上,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節目組實在忍不住了,都急瘋了:「我們也不是那個意思,你別一直瓦缸了……」

  「我不是瓦缸嗎?你們親口說的,你們讓我像伺候祖宗似的伺候他們,我沒有做到嗎?」

  「你是管家,你要幫他們解決問題。」

  「哦,硬要我出辦法?那我的辦法就是,你們自己想辦法,我聽你們的。」

  節目組:「……」

  其他人:「……」

  這人還真是要跟他們擰到底了!

  杜藍看得出盛問音是真有主意的人,她好聲好氣的說:「問音,你先緩緩,我記得管家的意思,就是要管好我們,你是管家,應該是我們幾個的主導,怎麼老說自己是瓦缸呢?」

  盛問音看了杜藍一眼,不說話。

  史岩也說:「是啊小盛,你還是變回你之前那樣吧?你說怎麼做,我們都聽你的。」

  盛問音又看了史岩一眼,然後把目光投向馮小小。

  馮小小:「……」

  杜藍拉了拉馮小小的衣袖。

  馮小小最後還是氣哼哼的說:「那你得保證我們有地方住,有東西吃,你能保證,我就聽你的。」

  盛問音視線一轉,顯然覺得她說的是廢話,她最後看向祈肆。

  祈肆朝她看來,一雙墨色的深眸里,還瀰漫著未消的淺笑:「我一直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