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突如其來的槍聲,猛地從套間裡面傳來!
外面的四名匪徒、三名軍人直接嚇懵住了。
影連忙去敲門:「盛隊!梟隊,你們怎麼……」
「別進來!」裡頭,盛問音尖銳的聲音響起,她大聲道:「對面樓有伏擊,還在瞄我們,梟中彈了,叫救護車!」 ✬✲
影臉色大變:「盛隊,梟隊他……」
「趕緊叫救護車吧!」高風突然拽住影,把他往門外帶:「你去叫救護車,我們帶人去抓對面樓的狙擊手」
影道:「可是……」
不給他「可是」的機會,高風和金眷一左一右,給影直接綁架走了!
大門大敞,四名匪徒莫名其妙的看著這一幕,都懵了。
「咯噔。」正在這時,套間門開了。
盛問音看到外面的三人已經離開了,立刻走向四名匪徒,拿出軍事刀。
「唔唔唔……」四名匪徒以為她要殺他們,頓時掙扎。
「咔!」盛問音一刀,砍斷了綁住他們的繩子!
匪徒:「?」
盛問音連著幾刀,把他們都鬆綁後,起身道:「立刻走!」
四人不解:「你……」
盛問音道:「拖不了太久,別問了!趕緊走!」
花臂男人反應最快,深深的看了盛問音一眼,帶著三名同伴,火速離開。
臨走前,他們又看了一眼套間裡面,只見地毯上,祈肆正倒在那裡,下身鮮血淋淋!
兩名男匪徒:「……」
襠下一涼!
四名匪徒跑出酒店時,還隱約看到,對面大樓樓下,十幾名華國軍人正在小心埋伏,準備抓捕所謂的「狙擊手。」
坐上停在路邊的商務車,車子行駛起來,莉莉婭沒了四顆牙,口齒不清的問:「她為什麼把祈肆殺了?現在情侶吵架,成本這麼高的嗎?」
祈肆的屍體四人都看到了,套間裡沒有假血,所以那必然是祈肆的真血!
另一個女匪徒問:「她為什麼要救我們?」
男匪徒猜測:「是不是上面安排的?紅雲?」
「噓。」莉莉婭立刻出聲:「不要在外面提紅雲的名字!」
另一個男匪徒酸溜溜的道:「你就會護著他,不知道喜歡他什麼,他要是信任我們,會連聯繫方式都不給我們,只能他們聯繫我們,我們到死都聯繫不到他!」
莉莉婭想爭辯!
「好了。」花臂男人打斷他們,抬起手,將一個紙條拿出來。
三名同伴一愣,打開一看,就看到紙條上寫著「晚上十點,碼頭三號貨倉見」。
「這是?」
「鬆綁的時候,盛問音塞給我的。」花臂男人道。
莉莉婭問:「那我們去嗎?」
「我一個人去,總要知道,她到底是哪路的!」
四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並不知道,副駕駛座底下,監聽器的紅燈,正在閃爍……
當天晚上,十點,貨倉大門被人敲響。
花臂男人去開門,就看到外面,只有盛問音一個人。
將盛問音放了進來,?他沉沉的問:「你到底是誰?」
盛問音蹙眉:「你們沒問紅雲嗎?」
花臂男人瞳孔一縮,果然是紅雲,他道:「他身份特殊,平時只有他能聯繫我們,我們聯繫不到他。」
盛問音點頭,道:「我是他的夥伴,不過在外面,你們不要說他的名字,好了,別說這些了,我是來給你們送新證件的,拿了新證件趕緊走,孟城不安全,明天幾個關頭都會戒嚴,想走就走不了了。」
花臂男人盯著盛問音,來回打量:「你為了救我們,真的把祈肆殺了?」
盛問音苦笑一聲,道:「他知道得太多了,必須死,況且,我和紅雲的妻子是朋友,我也希望紅雲儘快完成任務,和他妻子團聚。」
「什麼!」莉莉婭的聲音,突然從某個貨架後面傳來:「他結婚了?!」
躲起來的三個匪徒,這時都走了出來,莉莉婭快步上前:「紅雲明明說他愛的是我!」
盛問音愣住了,訥訥道:「他很早就結婚了啊。」
莉莉婭道:「可我們三年前相識的時候,他分明是單身,他現在也才二十五歲!」
盛問音道:「他結婚早,孩子已經三歲了……」
莉莉婭人差點沒了!
另一位男匪徒這時氣憤的道:「我就說了吧,戴眼鏡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他的那些話,我看都是假的,什麼R國間諜,什麼潛伏在華國首都十二年,結果他孩子都三歲了!」
盛問音這時遲疑的問:「你們不是他的下屬,是他的……」
莉莉婭生氣的道:「我是他的女朋友!」
盛問音尷尬了:「對不起,對不起,要不當我沒說?他現在在那個位置上也很艱難,可能也是出於無奈,才騙你們的……」
「什麼艱難!」另一位女匪徒道:「吃香的喝辣的,連梟狼一隊的作戰路線都能透露給我們,要不然我們也不能這麼容易的綁架梟,莉莉婭,都怪你,我之前就說,我們鷹爪不攙和這些國家之間的爭鬥,現在好了吧,果然被他騙了吧!」
莉莉婭哭的哇哇哇的!
盛問音似乎是太無奈了,撓撓頭道:「那個,我還是先走了吧……」
花臂男人眯眼看她,突然呵斥:「站住!」
盛問音一頓,回頭看向他。
花臂男人狠聲:「騙莉莉婭的人,我們不會原諒!」
盛問音攤手:「那你們……」
花臂男人握拳:「不過,我們恩怨分明,你救了我們,我們感激你!」
盛問音嘆了口氣:「這也沒辦法,我天生人品就這麼高尚……」
花臂男人寫了一串電話號碼,遞給盛問音:「有什麼需要我們的地方,我們隨時效勞,盛問音,你是個好人,不要再跟紅雲這樣的人接觸了!」
盛問音苦笑:「我盡力。」
從貨倉離開,盛問音上了車,發動引擎。
「四人小隊,代號鷹爪,出道不久,之前一直在紐西蘭活動,三年前,於R國與紅雲相識,這是他們的內部聯繫方式。」
「紅雲,男,二十五歲,身份,R國間諜,入境時間,十二年前,現任職位,首都軍部機關人員,能掌握梟狼一隊高級行動路線,官職不低,或職位特殊,戴眼鏡,視力不過關,應屬非作戰部隊成員,優先排查文職類,同時,三年前到過R國,三年前九月出差或休假者,重點排查……」
盛問音一口氣說完,卻聽邊上一點聲音都沒有,她扭頭一看,霎時,便與祈肆那雙深沉的墨眸,四目相對。
盛問音蹙眉:「看什麼看,我說的你記下沒有?」
男人輕笑一聲,舉了舉手上的手機:「傳過去了。」
盛問音翻了個白眼,繼續開車。
祈肆這時靠過去一些,輕聲問:「再求證一下,白天生氣,也是演戲的一部分,是吧?」
「不是!」盛問音瞪著他,突然兇巴巴的道:「我的確是在送餐的時候,聞到了房間裡的有香薰味,擔心你吸食太多有害物質,才故意開麥,曝光你的身份,不讓你繼續演下去!」
「我也的確提前通過酒店外監控,找到了他們的車,在他們車裡安裝了監聽器,並且我還帶了一瓶血漿上去,隨時做好連戲的準備!」
「我甚至故意給你打了眼色,讓你帶我進套房,讓我好布置傷亡現場,但是!」
盛問音加大了音量:「我沒有說,我的生氣是假的!」
祈肆無奈極了,好聲好氣的哄:「我配合得很好,不是嗎?不能將功抵過?」
「不能!」盛問音踩著油門,然後越想越氣,突然剎車,道:「不行,你給我下車!我不載你了!」
祈肆:「……」
男人解開安全帶,「咔嚓」一聲。
就在盛問音以為他真的要下車時,男人傾身,捧起她的臉,讓她看著他的眼睛。
「對不起。」昏黃的車內燈里,他語氣微啞:「真的對不起……」
盛問音不買帳:「哼!」
祈肆抿唇,他微熱的指腹,摩挲著女孩的臉頰,慢慢的道:「我知道,你不是氣我背地裡說你壞話,你是氣我,用這麼極端的方式,以身犯險,對不起,我真的錯了,對不起……」
盛問音看著祈肆,咬緊牙關:「我問你,我爸為什麼死?我大伯為什麼在病床上躺了十幾年?他們以前不厲害嗎?祈肆,你有信心深入虎穴,但我沒有信心承受失去你的後果!」
男人一頓,下一秒,他將她緊緊抱進懷裡,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融入他的身體。
他薄唇微啟,嘴邊,嘟嘟噥噥,反覆的重複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問音,對不起……」
盛問音被他抱得緊緊的,她深吸口氣,音色有些哽咽,最終緩緩的道:「所以,買份巨額保險吧,受益人填我的名字,這樣你要是真殉職了,我還能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