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的媽媽」這五個字,令盛問音直接瞪圓了眼睛!
她這才想起來:「對哦,芝芝一直沒媽來著。」
祈肆:「……」
盛問音又左右環視一圈這間小木屋,屋子很乾淨,看得出來一直被人精心打掃著。
可這屋子一看就是沒人住的。
床上的洋娃娃擺得整整齊齊,書桌上的文具圖書,都是沒開封的樣子。
盛問音問祈肆:「你認識芝芝媽媽嗎?那什麼,芝芝真的是她媽媽和五哥生的嗎?我悄悄告訴你啊,我一直都以為,五哥是芝芝媽媽的舔狗,芝芝媽媽和別人生下孩子後,不想要孩子,五哥就給撿回來,獨自撫養長大,平時也看得出來,五哥文文弱弱的,長得就一副不太敢婚前生子的慫樣。」
祈肆:「……」
祈肆嘆了口氣,才道:「我沒見過她。」
芝芝媽媽的身份,盛以一直很保密。
祈肆跟盛以從小一起長大,關係極好,但隨著高中開始,兩人平日的往來,已經很少,其一是不同校,其二是休假日,寒暑假,祈肆都要進部隊,加上之後他還開始拍戲。
總之,仿佛也沒過多久,就是某一天,他們再次相聚時。
盛以懷裡,就抱了一個嬰兒。
他還笑呵呵的跟祈肆介紹:「祈肆,你看,這是我的女兒,叫芝芝,可愛嗎?」
祈肆:「……」
祈肆當時盯著那小嬰兒,沉默了很久很久。
後來,他才終於為這件事,找到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你的實驗成功了?複製人造出來了?」
盛以:「……」
盛以激動的道:「不是克隆的,不是實驗品,芝芝是我親生的!」
之後祈肆就沒說話了。
所有人都問過盛以,孩子的媽媽是誰,盛以從來不說,直到有一次,芝芝生病了,盛以跑去喝酒。
祈肆接到電話,盛家人說盛以失蹤了,祈肆在他們小時候,常一起打球的球場,找到了坐在地上,酩酊大醉的盛以。
盛以看到祈肆來,並不意外,還在咕咚咕咚的給自己灌酒。
他人恍恍惚惚的,大著舌頭道:「芝芝哭啊,哭啊,她才兩歲,她懂什麼,她就想要媽媽,可她沒有媽媽……」
祈肆坐到了盛以身邊,陪著他,沒說話。
盛以也不需要他說什麼,因為他有一肚子委屈想宣洩。→
芝芝的媽媽,是盛以的學姐,他們是在大學,混用一個培育室時,認識的。
當時盛以才大一,芝芝媽媽大四,在盛以的口中,那是一個十分聰明,且對生物科技,帶有強烈熱愛的女人,每次談到她的課題,她的眼中就會綻放出奪目的色彩。
如果非要打個比方的話,就像盛問音看到錢一樣。
盛問音:「……」
盛問音打斷祈肆:「你說就說,你提我幹什麼?誰讓你拿我打比方了!」
祈肆只得繼續道:「他們只在一起了一個月。」
專業過硬的學姐,懵懵懂懂的新生,盛以當時還沒確定自己將來的就業方向,他雖然喜歡科學,但也是讀了大學,才深入的了解到,科學的種類,和不同的分支,有那麼細緻。
他不知道自己該專攻哪方。
直到他愛上了一個人,於是,她的方向,就是他的方向……
「不對啊。」盛問音道:「我怎麼記得,五哥學的物理,不是生物科技。」
「對。」祈肆道:「他後來實在學不會,哭著轉回了物理,這是後話。」
盛問音:「……」
祈肆繼續道:「他們在一起不久,就分手了。」
起因是學姐很長一段時間沒去學校,盛以再三追問後,某一天,學姐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出現在學校里,她是來辦休學的。
盛以追上了她,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學姐只有一句話:「我們分手吧。」
從此,她再未出現。
直到一年後,芝芝突然出現,睡在襁褓里的嬰兒,就躺在盛以單人寢室的床上,盛以下課回寢室,看到了嬰兒,以及嬰兒旁邊,一封學姐寫的信……
那天在球場上,盛以喝了很多,反反覆覆的念著那幾句話:「她不喜歡我,為什麼不打掉孩子……如果她喜歡我,為什麼又要走……她為什麼捨得丟下芝芝,芝芝病著叫媽媽,叫得那麼傷心……我好難受,祈肆,我想不通,你幫我想想……哦,你沒談過戀愛……」
這些,就是祈肆知道的全部關於芝芝媽媽的事。
盛問音聽完,嘆了一口氣,然後道:「不知道為什麼,聽完全部,我的關注點居然是,為什麼他們才在一起一個月,就那個不戴套了?」
祈肆:「……」
盛問音盯著祈肆:「你還記得吧,我們倆在一起一年多,都還記得戴套,雖然最後還是弄出了盛星焰,但那是怪盛星焰命硬,跟我們沒關係,不是我們的責任。」
祈肆:「……」
祈肆覺得頭疼。
盛問音又問:「芝芝媽媽叫什麼名字?」
祈肆搖頭,盛以沒說,大概是怕盛家人去找對方,為難對方。
盛問音再次看向書桌上的照片,仔細看看,這張芝芝的照片,其實是張偷拍照,照片裡的芝芝沒看鏡頭,她坐在幼兒園的遊戲室里,正在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家家酒。
「這照片,有些年頭了。」盛問音道:「芝芝念小學都念好久了。」
看得出來,芝芝媽媽,並不是對芝芝完全無情,她人雖不在孩子身邊,但心裡到底是記掛著孩子的,否則也不可能幾年前就托人去偷拍孩子照片,更不可能在這片荒蕪的山坳里,建這麼違和的一個小木屋,只為了將木屋裝扮成小朋友會喜歡的樣子。
「哎。」盛問音嘆息一聲:「連芝芝都有媽媽愛,最招自己媽媽恨的,果然只有小垃圾而已。」
祈肆:「……」
祈肆沉默片刻,實事求是的道:「可能還有盛星焰。」
盛問音:「……」
盛問音環視了周圍一圈,然後道:「其實這木屋看著還挺漂亮的……這樣吧,來都來了,我們就把它燒了吧,正好木質易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