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鳳凰?」
沃克手掌包著繃帶,滿臉恐懼地站在他老闆的面前,臉色極差地道:「對,她就是血鳳凰!雖然她沒說,但我聽到她跟人打電話,她以為我聽不懂越國話,但我早年去過越國一年,我聽到她是跟一個叫泰恩的男人通話,不知道是不是阿爾城貧民窟的那個泰恩。」
「泰恩?」老闆似乎對這個名字比較陌生。
老闆身邊的另一個下屬道:「阿爾城貧民窟有三股勢力,其中一股,就是泰恩,據聞,阿爾城貧民窟是血鳳凰的發家地,裡面的三股勢力都是以她馬首是瞻。」
老闆抽了口雪茄,不置可否。
他視線又瞥向沃克還泛著血跡的手掌,涼涼的道:「解開。」
沃克頓了一下,但還是老實的將繃帶解開,露出裡面,帶有明顯縫痕的手指。
手指剛掉下來,立刻送到醫院,還有機會接上。
老闆吐出煙圈:「不是說,要砍你五根手指嗎?」
沃克滿頭大汗的道:「原本是,但是她接到電話,好像趕時間,就走了,我這才撿回一條命……」
「老闆。」另一名下屬斟酌著道:「血鳳凰為什麼來我們的地盤?血鳳凰這個人,一直很神秘,有人說她長得跟華國那個女明星一模一樣,也有人說,她只是借那個女明星的臉用,還有人說,她其實是個男人,甚至有人說,她會胸口碎大石,到底哪句是真的,至今沒人確定。」
老闆涼涼的道:「什麼鳳凰山雞,在我的地盤,是龍給我盤著,是虎給我臥著,是鳳給我煮著!」
下屬便不敢說話了。
老闆嗤笑一聲,又道:「通知下去,挖地三尺,也把她給我找出來!在我的場子傷了人,想就這麼走了?做她的春秋大夢!」
不到兩天,整個妃城黑道圈子,都知道大毒梟龐疤在滿城緝拿血鳳凰的事。
也是經此一事,妃城上上下下才知道,原來血鳳凰來了妃城。
不過她來妃城幹什麼,這小小的妃城,已經被四大勢力瓜分了,不會又來了搶地盤的吧?如果是的話,那就別怪他們這些大男人,欺負她一個女人了。
一連三天,血鳳凰杳無音訊,直到第四天,沃克接到消息,血鳳凰出現在了另一個老大,黑米的場子裡。
沃克收到消息的時候,黑米也收到了消息,一聽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黑米嚇了一跳,趕緊讓人先把店關了,自己又親自跑到場子來。
巧的是,黑米趕到場子時,龐疤也到了。
黑米臉色不善:「龐疤,你講不講規矩,到我的地盤來,是不是想宣戰?」
龐疤叼著他的雪茄,輕描淡寫的道:「你放心,我是來找人的,找到就走。」
黑米道:「店已經關了!」
意思就是不讓龐疤進去。→
龐疤神情不耐起來。
酒吧外面,兩股頭目勢力,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這時,已經封鎖的酒吧里,突然出來一個顫顫巍巍的服務員。
服務員咽了咽唾沫,壯著膽子開口道:「兩位,血鳳凰小姐有請。」
黑米:「……」
龐疤:「……」
黑米盯著那個服務員。
這不是他的手下嗎,怎麼在給血鳳凰傳話???
黑米和龐疤思忖著,他們不知道那個血鳳凰在打什麼主意。
那服務員這時又緊張的看了看手錶,催促:「兩位,血鳳凰小姐說了,三十秒之內要見到你們,兩位要不趕緊吧,要不她該生氣了……」
黑米:「……」
龐疤:「……」
不是……
黑米狐疑了:「你是我場子的人嗎?」
服務員一愣,道:「是啊老大。」
黑米問:「那你這麼聽血鳳凰的幹什麼!」
服務員頓了一下,恍然大悟:「對哦。」
黑米:「……」
服務員訕訕的道:「老大,這也不能怪我,她實在太有威嚴了,她一吩咐,我就下意識聽了,她仿佛是個天生的領導者……」
「行了行了。」黑米煩躁的道,抬腳走進酒吧。
龐疤便也進去。
五分鐘後,黑米的人,加上龐疤的人,一共近百人,一起進入空蕩蕩的酒吧。
酒吧裡面,沒有炫目的彩燈和狂躁的音樂,只有亮若白晝的大廳,和沙發上,雙腿交疊,眉目冶艷,指尖夾著一根香菸的女人。
龐疤看到血鳳凰的第一眼,只覺得,剛才那個服務員說的,果然是實話。
他靜靜的打量這眼前的女人,血鳳凰和傳言不一樣,她跟那個什麼華國的女明星,並不一樣。
長得雖然一樣,但氣質卻完全不同。
這兩天,龐疤也看了看那個華國女明星的節目,他發現,盛問音只是一隻,長了嘴的,讓人看了,就恨不得給她一榔頭的棒槌。
跟眼前的血鳳凰,根本沒得比。
如果說血鳳凰是只真鳳凰,那那個盛問音,就是只禿毛雞,兩者天差地別。
菸灰從菸頭上面被抖落,沙發上的女人,身體靠後,她穿著高跟鞋的腳尖,時不時虛空的點晃著,半晌,她掃視完現場一圈後,艷麗的紅唇翹起,看向龐疤。
「聽說,你最近在找我?」
龐疤一聽這話,冷嗤一聲,拉了一張椅子坐下,玩耍著手上沒點燃的雪茄,隨口道:「我手下的人,得罪了血鳳凰,我這個做老闆的,理應親自賠禮道歉。」
隨著龐疤這句話說完,以沃克為首的一眾下屬,齊齊上前兩步,並故意露出腰間的槍套。
顯然,所謂的「賠禮道歉」,其實是「以牙還牙」的意思。
盛問音傾身,將手上的香菸,摁熄在黑色的菸灰缸里,捻了幾下後,她兩手交叉,慢慢的道:「賠禮道歉就不用了,不過那天,我讓他砍下五根手指,他沒有照做,那過了四天,是不是也該翻四倍了?」
說話間,盛問音瞥了眼站在她旁邊的祈肆。
帶著面具的祈肆拔出後腰的短刀,直接往前一擲,刀尖直接插穿吧檯上的一隻酒杯,酒杯碎裂的同時,刀子卻繼續往後,最後扎進後面櫃檯的一瓶紅酒里。
紅酒瓶裂開,但未碎,鮮紅色的液體,順著刀尖,往下流淌。
現場瞬間鴉雀無聲。
好厲害的飛刀,擊穿酒杯不說,還能掌握擊裂酒瓶,卻不令酒瓶爆裂的尺度。
是個頂尖高手!
難怪血鳳凰孤身闖入金三角,身邊卻只帶這麼一個人。
盛問音臉上仍舊帶著狹促的笑意,她瞥著龐疤,淡淡的道:「雙手雙腳,十根手指,十根腳趾,我全要了,龐疤先生既然說是來賠禮道歉的,我這個歉禮,要得不算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