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對她,招招致命

  寧淵煩躁地從自己的衣服兜里遞出了一支煙,彷徨不安地看著對方的臉,沉思良久,忽然轉過了視線,聲音溫柔:「之所以沒有及時告訴你,只因一個理由。閱讀М」

  傅時遇也不矯情,及時說破:「你想留下我,想讓我為你賣命。」

  「是。」

  他離開帝都的時間很長,眼下丫頭已經回了帝都,若是胡初漓真和自己有血緣關係,那必須前往查探。

  「我還有重要的事。」傅時遇起身時,門口已經站了眾多保鏢。

  他斜眸一眼,並不畏懼,「你的人攔不住我。」

  「嗯。」寧淵隨意地從柜子里拿出一把槍,指著傅時遇的心口,「帝都神秘的職業跑腿人太難得到了,既然得不到,那就毀掉。」

  「毀掉我,對你沒有好處。」傅時遇坦白地解釋。

  「是沒有好處,可我寧可你被毀掉,也不肯你成為別人的一把刀。」寧淵敏銳的眼神裡帶著一絲得意的猖狂。

  恰在這時,李問急忙進屋。

  「寧先生,藍色妖姬離開前,讓我把這封書信給你。」

  寧淵蹙眉,接過書信,只見書信上寫著簡簡單單的幾個字。

  老朝的自由,是你我合作的籌碼。

  寧淵一頓,思索,蹙緊的眉頭凝得更緊,他偏轉視線,看著面前的傅時遇,不知是二爺,也不知有多厲害,卻因為藍色妖姬一句話,放棄了。

  「算了,你走吧。」

  傅時遇離開,在門口,回頭瞅了一眼,他在想,那紙條上,丫頭寫了什麼?

  離開辦公室後,已被人跟蹤。

  可在半個小時後,傅時遇就不見蹤影。

  有人已經在接應他,「二哥?」白寧握住他的手,吐出一口煙霧,「快,上車,我帶你走。」

  傅時遇四下環顧,確定毫無危險,才坐進車內。

  副駕駛位置上,他側臉籠罩在車影里,半明半滅的,只是臉上畫得奇醜無比,竟讓一向羨慕二哥高顏值的白寧有些想笑。

  白寧忍著:「二哥,這次見寧淵很艱險麼?」

  「嗯。」傅時遇手裡握著面具,又看了白寧一眼,「平時你嫂子讓畫的臉,倒是十分可怕。最近她提前回了帝都,沒有人畫了。」他往臉上一指,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我手生,難看。」

  見過藍色妖姬的樣子,跟嫂子南知心是有區別的,白寧不惜任何優美的詞彙讚揚:「那倒是,嫂子畢竟是百變小妖精嘛。一雙巧手,就能讓人真假難辨。」側眸,看著傅時遇的臉,思量一陣,忽然問了,「二哥,你和嫂子之間的矛盾化解了麼?」

  說到打針,傅時遇躊躇,那丫頭離開的時候,還說被打針的地方有一點點疼。

  「你嫂子很愛我,這種小事不會計較,那天之所以離開帝都,就是不想讓我帶她去打針。另外她來s城,是為了調查胡初漓妻子和女兒的事兒。」傅時遇眉頭緊皺,眉宇間划過一絲滄桑,看著s城的街道,特別希望時間過快一些。

  他和胡初漓有血緣關係,是大哥麼,如果是大哥,為什麼不肯相認,他……會是麼?

  玻璃窗上倒映著他的臉,哀愁盡顯。

  ——

  兩天前,南知心約見胡初漓,大發雷霆。

  「胡初漓,那個女人叫鐘聲聲,她是雨姑的親戚,幾年前和你分開,並非意外,而是雨姑將她安排在s城,故意在你和輕輕的婚禮上搗亂,你懂麼?」

  南知心把鐘聲聲的相關資料扔在了胡初漓的臉上,對他一直再三隱瞞感到痛恨。

  「想我輕輕那樣愛你,可你卻始終縱容犯人。胡初漓,你怎麼對得起輕輕,她死的時候,肚子裡已經有了你的孩子啊!」南知心叫囂多次,胡初漓站著,面上雖有波瀾起伏,卻未曾開腔,說上一個字。

  自己深愛的女人死了,他的心也是碎的,不用南知心提醒,他就深感愧疚。

  可他反抗不了。

  雨姑救過他的命,握著他的把柄,也曾溫暖過他的心。

  他是矛盾又悲哀的。

  「說話,胡初漓!」南知心倒是想起什麼,眉宇輕輕一斂,她又冷不丁地笑話他,「不,不對,應該叫你鍾深,你和鐘聲聲小姐的名字,一定是那個女人的傑作吧。想我這麼長時間了,竟然沒有猜透。」

  胡初漓的臉色變了,瞳仁瞪得很大,她一點兒也不相信南知心竟然知道這件事兒。

  他改名的事兒,從來也沒有對人說過,而且在他是鍾深這個名字的時候,他殺過一個人。

  他如同被人放在火架上烤,心一寸一寸地難受。

  他感覺自己的肌膚都像是已經腐爛了。

  猶記得少時的自己,雨夜碰到了狼群,被傷得體無完膚,好不容易跑掉,又被人販子給抓住。

  他們要打斷他的腿,要讓他乞討,他為了逃跑,不慎殺了那個人販子,或許是運氣好,受傷暈倒,卻遇到了雨姑,不然,他可能已經死了。

  在此之後,他成了雨姑的手下,接受雨姑的任務,和米森等人見過面,因為任務失敗,差點兒被人打死。當時那個密室里,米森冷淡地瞅著他的臉,瞟著他滿身的血漬,刻意提到了他的真名,還提到了他少時經歷的一切。

  原來他是被米森算計的,他的一切可怕的經歷不過是別人的局。包括和自己的弟弟分離。

  可能是想要擺脫那些痛苦的經歷,雨姑在他做設計師之前,讓他改名胡初漓,這才恢復正常的生活。

  但現在,南知心卻知道他以前的名字。

  知道自己名字的,只能是一類人。

  所以她可能會是……米森的人?

  「南知心,原來是你,竟然是你。」胡初漓失去鳳輕輕,本就精神頹喪,如今再誤會過往種種,對南知心的怨念也就越深了。

  他一把掐住了南知心的脖子。南知心閃避,退開兩步,後背撞在車門上,砰的一響。

  「正好,我也想為輕輕討個公道。」南知心不再躲避,也握著拳頭,朝著胡初漓的臉上打去。

  兩個人在山上廝打著,南知心想著他是時遇的救命恩人,處處退讓,不想對方故意為難,招招致命。

  「沒錯,南知心,我根本不愛鳳輕輕,我是故意接近她。我就是為了殺你而來的,我要讓你看著自己最親的人,一個一個離去!」太想讓南知心痛苦,胡初漓詞不達意,他狂笑著,沒多久從懷裡拎出了槍,直指南知心。

  南知心被逼得連連後退,隨後,她咬牙,抬起左腿削去,腳跟踢到對方手腕,胡初漓吃痛,整個人摔下地面。

  那把槍落在路道上,胡初漓和南知心同時注意,伸手去搶。

  「胡初漓,你腦子清醒點兒。」

  她在這樣的時刻,也只是希望自己好閨蜜的心上人能冷靜下來。

  可胡初漓著魔了一般,不管不顧。

  他往後一仰,準備握住那槍,南知心眼疾手快,先一步握住了那槍。

  恰在這時,砰的一聲響起。

  胡初漓身中一槍,跌在了地面上。

  鮮血淋漓。

  南知心驚慌回頭,可哪裡有人?

  是誰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