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感冒發燒的小插曲

  傅時遇伸手把人摟在懷裡,上了後排的位置,神情焦灼,眼神明顯不安:「小白,開車。」

  白寧哦了一聲,兩手落在方向盤上,答應得飛快:「二哥,你坐好了啊。」

  「嗯。」

  車子飛馳,趕到醫院,醫生量體溫,已經高燒到了三十九點九。

  難怪頭疼欲裂?

  傅時遇在醫院裡忙前忙後,最後醫生表示,要給病人打一針為好。

  「這……」看著面前戴著眼鏡的女醫生這麼說,他一咬牙,便答應了。

  但青黴素打起來,會疼,傅時遇也不知道,自己的妻子能不能忍受。

  「或者……就輸液吧?」

  看丫頭高燒的速度,他沒有再猶豫矯情,立刻就決定了下來:「好,打針吧。」

  南知心迷迷糊糊地聽到要打針的時候,抓著傅時遇的手,淚水直掉。

  她不想打針,特別不喜歡。少時有陰影。

  「丫頭,聽話,打針比較快。」傅時遇摟著人,手掌拍了拍她的後腦勺,「一會兒就過去了。」

  南知心從小就怕打針,打針有兩個階段最為痛苦。

  一是剛開始,猝不及防地紮下針,疼地抽搐,第二,就是猝不及防地打完針,然後迅速在被打的地方蔓延開去的痛楚。

  果不其然,南知心還沒有反應,就按照醫生的吩咐,開始做皮試,打針。

  這期間,南知心的眼淚都疼出來了。

  後來老醫生開了藥,遞給傅時遇,南知心還因為打針太疼,時時埋怨。

  「時遇,我以後再也不喜歡你了,都說了不打針,你還逼著我打。」南知心看完病出來,梨花帶雨,走路一瘸一拐的,也不讓傅時遇攙扶。

  白寧在椅子上等待,看見嫂子艱難地走在前面,二哥在旁邊卑微道歉的表情,整個人看愣了。

  這是鬧哪樣呢?

  「嫂子,你……你這是怎麼了?」白寧看得南知心傷心欲絕的模樣,很是古怪。

  南知心難過,抱著白寧的胳膊,就開始抱怨:「小白,我說了不打不打,他非要打,我現在都沒法走路了,好疼啊。」

  白寧詫異地望著傅時遇,心有些傷:「二哥,嫂子打什麼了?」

  傅時遇摸摸鼻子,臉色難看,手指示意了下:「針。」

  白寧想笑,卻又不敢笑,忍了好久,才嘀咕:「二哥你也是,嫂子說不打就不打嘛,小的時候打那玩意兒該多疼啊。」

  「丫頭,打針比輸液見效快,而且……」

  「而且那又不是打胳膊,痛得要死,你把人按在凳子上,抓著人的腳,打下去,還說不痛。你就是騙人,還暖男呢,分明是欺負我。」南知心絮叨著,傷心至極。

  此刻被那些疼痛逼得退無可退,實在沒有別的法子再想那麼多,但疼到了一定的境界,也不管自己詞不達意罵了什麼了,「你就是想看著我哭,看著我丟臉。」

  傅時遇拉南知心的手,被他一把甩開,「小白,你攙我出去好不好?」

  白寧看著南知心捂著被扎針的地方,一瘸一拐地,給身後的二哥示意了下。

  對口型,大概的意思是說,我帶嫂子出去,你快跟上來。

  本來就疼,走到台階上,抬都沒辦法抬,她淚水滔滔不絕了:「真的好疼,真的好難受。」迴轉視線,發現老公也沒有跟上來哄人,心裡更卑微了。

  掙脫白寧的手,傷感地抬腳下台階,下兩步,疼地要命,哀嚎陣陣,委屈到不行。

  「嫂子,你別哭啊,二哥肯定是去給你拿藥去了。」白寧看女人哭泣,急忙哄人。

  南知心小時候最怕打針,剛才迷迷糊糊,被人按著打下去,疼到現在,悲傷至極。

  「小白,我走不下去了。」她又無辜地抹淚,回頭看著白寧,似在求救。

  白寧抓耳撓腮,看著自己心上人因為股上打針,如此可憐,心也一如既往地難受。

  「時遇也不來,也不抱我下去,我怎麼下去啊……」越哭越難受,不知不覺就蹲下去了,像只蜷縮在台階上的小貓。

  白寧看到二哥心急如焚地追出來,跟著使眼神:「二哥,藥呢?」

  「我讓蘇恆幫忙拿一下。」傅時遇下了台階,走過去勸,「丫頭,還疼?」

  「有本事你去打一針試試。」南知心捂著臉,淚眼朦朧。

  傅時遇伸手,想抱她起來,本來蹲著沒事,結果碰到了傷口,疼得南知心離他好遠:「你別過來,你就會火上澆油。」她疼得紅著眼睛看著白寧,「白寧,你背我好不好?」

  白寧惆悵地看著同樣無辜的傅時遇,小心翼翼:「二哥,你決定。」

  傅時遇退回來,撞了白寧一下,很煩躁:「小白,幫幫忙吧。」

  趁著小白還沒有女朋友,沒人介意。

  白寧木訥,簡直不敢相信,「二哥,你這不是……」

  「別廢話,你嫂子現在怕是真的疼,明天還要打一針呢,你快幫二哥送她去車裡。」傅時遇拉了白寧的胳膊一下,委屈地懇求,「剛才我沒注意,碰到了,你……你小心一點兒。」

  從未被二哥懇求過,想了想,不管三七二十一,白寧痛快答應了,「那好吧,不過二哥,哄嫂子還是你自己來。」

  「好,快去。」傅時遇拍了白寧一下,白寧特別熱心地走到了南知心的面前,微微蹲膝,「好了,嫂子,來吧。」

  「很痛的。」南知心眼神悲傷,「你要小心點。」

  「嗯。我保證。」白寧確實特別細心特別體貼地把南知心背了起來,沒有碰到,也很穩當。

  南知心忍著疼,終於從走路的折磨中,走了出來。

  直到上了車,蹲在座椅上,再一次聽到了傅時遇那所謂的明天還要來打一針的話時,瞬間臉沉了大半。

  「停車。」南知心跟著傅時遇到了家,氣悶地坐在車裡,不肯下去。

  她哀求對方,繼續抹眼淚,「時遇,明天不能不打麼?」

  「知心,醫生說了,還有最後一針。」傅時遇為難地看著南知心的臉。

  南知心承認自己矯情了,可此刻還疼著,又被明天那未曾完成的一針嚇住,很難控制住情緒,一心煩,就和傅時遇大吵了一架。

  「傅時遇,你真狗。」她拉了車門,痛得坐在了駕駛員的位置上,一踩油門,哭著開車離開了。

  「知心——」傅時遇追了一段路,沒有追上,也跟著心煩意亂。

  回到家裡,苦惱地看著自己老婆的手提包。

  「你就知道跟我發脾氣,你要是不想打針,你就別感冒讓我操心……」二爺在那裡抱怨了好半天,可想來想去,心也不能靜下來。

  太愛,彼此在意,冷靜下來,就會忍不住自責和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