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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司行坐在輪椅上,自從他重新回到了醫院,還是又住在同一個病房以後。
陸郁之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消息,又開始每天他吃清湯寡水時。
陸郁之又帶著幾個兄弟提著香噴噴的小龍蝦,串串香,水煮魚……來他病房吃。
這還不算,昨天居然直接搬著火鍋來他病房燙來吃。
他實在是受不了了,這日子沒法過了,他要「越獄」。
可是好不容易把徐管家安排的護工給支開要走。
就碰到顏汐居然跟一個質量超級高的白袍男人站在一起。
那男人膚色很白,長相甩季南辭十八條街,氣質出塵脫俗。
整個人溫雅如玉,陪在顏汐的身邊。
偶爾小姑娘說話,他還貼心地側頭放低身段去傾聽。
兩人走在一起,有種說不出的溫馨氛圍環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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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司行的聲音傳來的時候,顏汐回首。
一眼就看見鼻青臉腫坐在輪椅上的封司行。
她看見他,都想直呼好傢夥。
要不是聽得出封司行的聲音。
她都不能把輪椅上的人跟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地主家傻兒子相重疊,當成同一個人。
「哇塞,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小三呀?」
「今天這造型……挺別致呀。」
顏汐一見是他,忍不住調侃道。
封司行第一世的確算是顏悅的幫凶。
但是顏汐也比較理解,畢竟太單蠢,傻得明明白白。
跟封司夜和封司彥比起來,封司行這智商,別說阿夜說他是撿來的,她也這麼懷疑。
封家有三子,第二子封司彥在一年前出國進修,沒有人知道為什麼。
而且這次老太太差點逝世也沒見他回來。
但她聽說,封司彥是個天才,只略微遜色於封司夜。
但封家老三,跟放養的一樣,地主家的傻兒子一個,跟前面兩個哥哥是沒法比的。
江寒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看見一個鼻青臉腫的少年坐在輪椅上,長得好不滑稽。
就這?還是個小三?
封司夜什麼眼光?
讓個男人跟他妹妹搶男人?
不過也好,這樣這個少年把封司夜搶走了,那麼汐汐就是他們的了。
江寒壓下眼底的小興奮,伸手將手臂半搭在少女的肩膀上,俯身湊近:「汐汐,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你看看,都給你找小三了,小三還不是個女的,不是女的也就算了,還長那麼丑,可見你喜歡的那個人眼光著實不好。」
「當然,眼光最好的一次就是尋到了汐汐這顆明珠。」
江寒長得特別好看,放下錘子以後,整個人又恢復了冰肌玉骨般脫俗的氣質。
即便是他俯身靠近少女那麼曖昧的姿勢,也沒有人會覺得他有半分歹念。
「……」封司行:???
他只覺得天上突然電閃雷鳴,一道天雷劈下來,把他雷得外焦里嫩。
被誤認為是大哥的男小三也就罷了,丑是什麼鬼?
不……勞資的顏值帥炸天,才不醜!
「噗呲,聽到沒有?小三,你是醜八怪呢。」
少女看著封司行那一臉被天打五雷轟的表情,壞笑起來。
「你你你……你以為你能好到哪裡去,不過是個顏汐的姘頭而已,長得那麼白……一看就是個小白臉!」
封司行氣炸了,惡狠狠地把矛頭指向了江寒。
他並不認識江寒,江家人向來神秘低調。
除了帝江財團的三太子江野活躍在大眾視野下。
其他兩個太子爺很少拋頭露面。
一般的富豪圈宴會也不會參加,除了必要的貴族宴會,也得看他們心情參加。
是以很多人只知道他們的大名,不認識真人。
江寒在帝都文學圈內被稱為寒爺,佛口蛇心,自然不一般。
此刻被封司行一懟,面上依舊掛著和善溫潤的表情。
卻是已經邁著大長腿走向了封司行。
「小白臉嗎?……不如我就帶你去欣賞欣賞小白臉的本來面目,怎麼樣?」
江寒雪白的玉指落在輪椅的手柄上。
不由分說地捏住,開始把封司行推著跟他們一起出院。
「啊這……顏汐,你快管管你的小白臉,小心我跟我哥告狀,告訴他你又出軌!」
封司行本來被封司夜晨練過後,就渾身酸痛。
剛好這也是才來醫院沒幾天,根本身體還沒養好,這樣被江寒推著輪椅走了。
他壓根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嘴炮。
顏汐原本還想著他是阿夜的弟弟,想手下留情的。
一聽他越罵越來勁,乾脆放手不管了。
反正哥哥是有分寸的人,她倒是也不擔心封司行的命能不能保住。
「哦……等你回得來再去告狀吧。」
顏汐站在江寒的身邊,側頭看了一眼豬頭臉還掙扎著的封司行,搖搖頭。
嘖,招惹到誰不好,惹到二哥哥……夠封司行喝一壺的了。
「哥?你是封司彥?不……封司彥沒有那麼蠢,那你就是封司行了?」
「怪不得呢……」
江寒推著輪椅,把封司行塞進電梯裡,準備帶他一起去郊外玩遊戲呢。
「……」封司行:艹……什麼叫封司彥沒有那麼蠢?
他聰明慘了好嗎?
什麼叫怪不得?怪不得什麼?他才不蠢。
「你什麼意思?既然你知道我哥是誰,那麼你還不趕緊把我送回去,你們這對姦夫淫婦,想要把本少帶去哪裡?」
「我哥是封司夜,帝都大名鼎鼎的活閻王,你動我一下試試!」
封司行是真的怕了,這個穿著白袍的男人一看就跟季南辭不是一個級別的。
長得帥不說,氣質也是一絕,絕對不是一般人。
現在讓他相信這個男人要帶他去殺人滅口他都信。
「哦?跟我比親戚?巧了……我哥也是帝都活閻王呢~」
江寒推著封司行的輪椅走進地下車庫。
醫院的地下車庫裡黑漆漆的。
封司行嚇得不行,深怕他要在這裡把他解決了。
「活閻王……江閻?你是江閻那個閻王爺的弟弟?江野那張臉拋頭露面我認識,既然我沒見過你,那麼你就是……江寒?」
「……」封司行:臥槽,這特麼走的什麼運啊?
徐管家救命,冷澤救命!
我再也不說你是葬愛家族了嗚嗚嗚~
「是呢?那麼封小三,準備好跟寒爺去郊外一夜遊了嗎?」
江寒俯下身,地下車庫裡燈光昏暗。
偶爾還有壞掉的燈在閃爍著,看起來格外恐怖。
但此刻謫仙一般的男人褪下偽善面具。
用純白的面容勾起一個邪惡的笑,簡直要封司行。
「我可以拒絕嗎?嗚嗚嗚……」
「嫂子救命!快讓你……姘頭把我放了吧,我絕對不告訴我哥你出軌的!」
封司行快被嚇哭了,得來的卻是被推進更深的黑暗裡。
「姘頭?嘴巴放乾淨點,汐汐是我的親妹妹,是帝江財團的小公主。」
「即便你是封家人,也不能欺負她半分。」
「舌頭放著沒用,爺不介意順便替你割掉。」
江寒把封司行推到車前,緊接著打開後備箱,準備把人扔進去。
嘴巴那麼臭,欺負他家汐汐的人,不配坐前面座位。
結果後備箱一打開,封司行就看見被五花大綁。
臉上全是鮮血,瞪著眼睛,嘴裡塞著白布的姚惠……
姚惠一聽到動靜,就驚恐地蠕動,看見江寒和顏汐的眼神,仿佛看見的是在世邪魔一般。
封司行看著這一幕,再側頭看了一眼淡定自若的江寒和顏汐。
「……」封司行嚇得直接白眼一翻,暈了過去:完了完了,他沒了呀!
江寒看著輪椅上暈掉的封司行,眸色淡淡:「就這點膽子?就敢欺負我家汐汐?」
「今晚……夜還長著呢。」
江寒說完,讓人把扔到后座,然後帶著顏汐開車離開了市區。
一路顛簸,路虎駛入一塊極大的空地。
這裡是探險者的聖地,也是帝江財團的狂野版荒野求生訓練營基地。
來這裡玩的人都是專業人士,今天沒有接客,被財團太子爺提前預訂了。
黑色的路虎駛入營地,營地有很多項目,鱷魚潭,食人蟻穴,吸血蟲泥潭……
不專業的人進去,幾乎沒有能夠活著回來的。
即便是過來訓練的專業人士,也是國際上註冊在名的專業僱傭兵。
營地的四周都是五米高的倒刺圍欄,進去以後想出來,只能按著原定的路線攻破。
「寒爺,您來了。」
車剛到營地,立刻便有人出來迎接,來人穿著土黃色的迷彩服,剃著寸頭,五官剛毅深邃,有種天然的混血感帥氣。
「嗯,我要你布置的新場地,布置好了嗎?」
江寒下車,然後走到副駕駛處為小姑娘打開車門。
大掌放在小姑娘的面前,騎士一般護送她下車,小心翼翼地宛如捧著珍寶一般。
「已經布置好了,寒爺需要檢查嗎?」
沐燦陽高高帥帥,在看見顏汐下車時,眼底忍不住閃過一絲驚艷。
他是個粗人,自小就被扔進傭兵營訓練,見過的女人都是極其剽悍強壯的。
何曾見過這樣人間富貴花,宛如櫥窗里的洋娃娃小公主一般的少女。
那雙狐狸眼中鑲嵌著兩顆琉璃珠子一般,軟乎乎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捏一捏。
「哥……是寒哥哥來了嗎?他許久不來營地了,這次可得跟我好好切磋切磋槍法!」
沐子蘭穿著同款的土黃色迷彩服,短髮蓬鬆,小麥膚色,五官剛毅,渾身都透著一股常年拿槍用炮的颯爽英姿。
而她興高采烈地跑過來,再看見江寒身邊的白裙少女時,眸色一變,帶著一種天生對同性的敵意。
「子蘭,不得無禮,寒爺這次過來,是有事要做。」
沐燦陽冷喝道,讓妹妹守點規矩。
「既然是有事要做,寒哥哥……你帶個這種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奶娃娃來營地做什麼?」
「營地這種地方,苦寒危險得很,可養不起這種一碰就碎的花瓶。」
沐子蘭的視線落在顏汐放在江寒手心的小手,捏著手裡的槍管,忍不住想要對準她。
這個少女,有著一切她身上沒有的溫軟細膩,花瓶一個,有什麼好的?
「放肆,沐子蘭,給汐汐道歉!」
江寒臉色一冷,握住顏汐的小手把她護在身邊。
「寒哥哥,我又沒有說錯,本來就是個瓷娃娃,你看她這嬌小細嫩的模樣,是扛得動槍的樣子?」
「還是早點回去洗洗睡,好好讀書得好。」
「僱傭兵軍營重地,閒人免進,花瓶放這兒,得碎掉了。」
「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還得費力救她,寒哥哥你什麼事儘管吩咐子蘭去做,別帶著這個拖油瓶做事,真的影響效率。」
沐子蘭是僱傭兵訓練營地的難得的一個女教官,她的隊員個個都佩服她的手腕和能力。
久而久之,自然讓她有了自傲的資本。
顏汐自始至終都沒說話,而是走到車背後一把打開後車門,開始給姚惠拆繩子。
「唔唔……唔……」
姚惠:救命……救……
顏汐把她身上的繩子拆開,然後扯掉塞在她嘴裡的白布,將人放出來。
「跑吧,跑遠點,等著汐汐來找你哦~」
顏汐勾起純白無暇的笑意,卻看得姚惠頭皮發麻:「啊啊啊……別殺我……別殺我……我錯了……救命……」
「唔,如果認錯有用的話,那麼要警察有什麼用呢?」
「警察蜀黍們抓壞人已經夠累了,就不拿你扔進去給他們增加工作量了,還是辛苦汐汐親自收拾你吧。」
「哥哥……你說汐汐是不是太善良了?」
顏汐勾唇邪笑,驀然又轉向江寒,乖巧得不得了地拉了拉他的衣角,歪著小腦袋問道。
「嗯嗯,我家汐汐寶貝真是太為別人考慮了,這樣會累壞自己的。」
「處理這種垃圾,哥哥熟。」
江寒從不是旁人看起來的那麼溫文爾雅,他也會換上迷彩服,獨自跨越障礙區,身手敏捷如專業特種兵。
「……」已經醒來,卻只敢繼續裝暈的封司行:我滴個乖乖耶,外面的那個什麼什麼蘭的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簡直就是在找死的路上狂奔呀!
「哥哥真好~」
顏汐笑起來,封司行躺在車后座里,背脊發涼:媽耶……記不得我,記不得我,我只是個沒有感情的炮灰。
「對了,這位姐姐似乎很不歡迎我來這裡呢。」
放掉了姚惠,顏汐轉頭,總算是正面對上了沐子蘭。
「這裡是專業的僱傭兵訓練營,是帝江財團最隱秘的主營地,寒哥哥的確不該帶一個外人來。」
「更何況還那麼脆弱,不是拖油瓶是什麼?我們營里向來講究實力為尊,她會什麼?格鬥還是槍械?恐怕連這些是什麼都不知道。」
「更何況,您身份尊貴,可不是什么女人都有資格叫您哥哥的!」
「寒哥哥……我……」
沐燦陽和沐子蘭是曾經江家父母深入人販子窩裡撿回來的。
因著這幾分緣分,沐子蘭便理所當然地喚江家三位太子爺一聲哥哥。
雖然三位太子爺從不應,但她本人叫得很上口。
「沐子蘭,我再強調最後一遍,不准叫我哥哥!」
「你不配!」
他只有一個妹妹,那就是汐汐,他們心中一直給妹妹留著位置,不是任何人能取代的!
「我……我不配?那麼她就配?不過是個奶娃娃而已,信不信我捏死她!」
沐子蘭怒氣沖沖,剛剛她都聽見了。
這個少女叫他哥哥,他便甘之如飴,如此雙標嗎?
「捏死?姐姐真是小看汐汐了呢。」
少女轉眸,已經神不知鬼不覺掃走了沐燦陽腰間的槍。
白嫩的指尖熟練地上膛,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沐子蘭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