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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仰望一抹神顏,他的英姿好似與千年前策馬在戰場上,與漫殊大人並肩作戰的男人重合。閱讀
而此刻,他踏在騰蛇頭頂,接住飄零而落的漫殊。
漫殊受傷,獨孤清月也沒好到哪兒去。
此刻又中了遲燼一掌,在看到封司夜那張臉,與他身上不一樣的氣勢時。
獨孤清月皺眉,知道自己這一場算是敗了。
他傷太重,漫殊的血神鞭不是那麼好承受的,身邊的暗神者更是幾乎被毀滅殆盡,現在他必須離開。
「漫殊,我們後會有期!」
孤,不會善罷甘休。
獨孤清月深深瞥了封司夜一眼。
他的身影好似與遲燼重合,讓他想到了什麼,緋色的薄唇掀起嘲諷的弧度:「侯爺還是一如既往喜歡她呢。」
「可惜,你不過是她的玩物而已,從來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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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頭就是魔頭,蠱惑男人倒是很有一套。
獨孤清月嗓音依舊清冷,渾身是血,已經找不到一開始出現的乾淨優雅,此刻狼狽地消失在黑暗裡。
明明是一抹白,卻一直棲身黑暗。
「與你無關。」
遲燼的表情依舊冷漠,抱住懷裡的少女,虔誠地摟著她,好似很怕她會消失一般。
此刻他是遲燼,他的眼裡只有漫殊。
「侯爺,不能讓他跑了!」
「侯爺,漫殊大人的傷現在需要立刻救治,不能拖。」
兩種聲音落在遲燼的耳邊,他只是公主抱著懷裡的漫殊。
快要融入夜色的黑衣,攏著一抹紅。
他伸手觸碰漫殊的臉,眼底居然有種近乎絕望的滿足:「我會救她。」
此刻的遲燼,不記得封司夜這一世的一切,他是千年前的他。
「阿夜?你放手,讓黑翼他們去我的墓里取點丹藥就好了,我很快就能好。」
「可獨孤清月,本座不會放過他,先殺了他!」
漫殊的身子第一次那麼虛弱,剛剛被獨孤清月擊中一掌,只覺得骨頭都快碎掉了。
果然,能給她造成威脅的,還是只有獨孤清月。
被遲燼攏在懷裡,因為吸收血神珠能力而快要走火入魔的心神,總算是回籠不少。
可她心裡還是有恨的,她不能放過獨孤清月。
「教主大人,國師已經逃走了,我們已經讓赤焰軍以及血月門追出去了。」
「現在在你面前的,不是封司夜,而是鎮國侯——遲燼。」
是封司夜的前世,夜國繼漫殊之後,最可怕的戰神。
史料對他的記載寥寥無幾,可黑翼他們作為當事人,記得很清楚。
在漫殊大人受刑那一天,天雷滾滾,擊中漫殊,她的身軀化作飛灰散去。
天宇盤旋無數烏鴉,地上開得糜艷的血紅色曼殊沙華,全然一瞬間枯萎。
而被天子故意派遣到邊疆守國門的鎮國侯風塵僕僕地沖回宮,看到的恰好就是那一幕。
被天雷劈中的漫殊閉眼,沒有看見那一抹朝她瘋狂來,全然不顧天雷刑罰的男人。
可被下藥死傷慘重,躺在祭祀台下傷痕累累的黑翼看見了。
他看見鎮國侯瘋魔地衝進天雷之中,卻只能撲到寸寸飛灰。
獨孤清月的天雷禁咒,是對漫殊下的,活人衝進去沒有損傷。
可是他卻看見權傾天下的鎮國侯在天雷之中,哭了……
他瘋狂地去抓那一寸寸消失的飛灰,瘋魔了一般地叫著她的面子:「汐寶……汐寶……」
那是教主大人在他還是奴下時,逼著他叫教主大人的小名。
王座上,冷血昏庸的帝王因為獨孤清月誅殺了漫殊而狂傲起來:
「鎮國侯,你這樣大不逆地闖回來,抗旨不尊擅自返朝,甚至殺宮內人,是要造反嗎?」
「你別以為自己軍功赫赫,就敢污泥天子國威!」
「來人,拿下他!」
那一天,好似天地同悲,遲燼比漫殊還瘋狂,幾乎將整個皇室殺的一乾二淨。
而獨孤清月以命為令布下的天雷咒只能下一道。
其實比起漫殊大人,那一天的遲燼,更像是地獄而來的邪魔。
天子被「忠臣」們護著逃走,遲燼卻沒有力氣再去追,反而在殺紅眼之後。
找了個罐子,去尋那一寸寸消散在風中的骨灰。
嘴裡念念有詞:「汐寶……汐寶你不是說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嗎?你別死,我送你回去,我一定能送你回去的。」
「送你回你愛的那個人身邊,聽說他叫封司夜,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你總說我們是同一個人,我是他的前世。」
「可漫漫,此刻的遲燼只是遲燼啊。」
是願意為你顛覆河山的遲燼,而不是你說的那個封司夜。
那一天黑翼傷得很重,就這麼靜靜看著,盔甲戎裝的昔日戰神,脊樑都被壓彎了。
最後,他抱著那個裝著漫殊骨灰的小罈子,徹底消失在了夜國。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帶著漫殊大人的骨灰,是消失,是殉葬。
還是……真的如他所說,將漫殊大人送回一個叫封司夜的男人身邊。
後來白執少爺推翻夜國,為漫殊大人建陵墓,自刎在皇座。
此刻想來,真的是過去了好多年好多年。
直到一千年後,他再次見到漫殊大人,這一世她叫顏汐,她果真回到了封司夜的身邊。
而封司夜的模樣,就是鎮國侯遲燼的模樣。
那時候黑翼心中總忍不住欣慰地想:恭喜你們,得償所願。
————
漫殊眨巴眨巴狐狸眼,仰頭看著封司夜那張臉。
他眸光比平常更淡漠,帶著隱隱的殺氣,鐵血,炙熱,虔誠。
「遲燼,你還是老樣子,總愛皺眉。」
漫殊的指尖覆上男人英挺的眉眼間,輕輕為他撫平眉頭。
「漫漫,我愛你。」
他低眸,喑啞的嗓音落在少女的耳邊,帶著得償所願的滿足。
他做的一切都沒有白費,你終究回到了我的身邊,即便是我的轉世得到了你。
可我依舊很開心,前世今生,我們都在一起。
「我也是,最愛你了。」
漫殊摟著遲燼的脖子,蒼白的唇瓣微啟。
這具身子受傷太重,超了負荷,懷裡的少女變回了顏汐的模樣,嬌小玲瓏多了。
遲燼見他這模樣,只是笑笑,緊接著眼睛眨了眨,消失了。
封司夜抱著顏汐往外走,讓人處理了這裡的殘局。
黑狐熟練地祛除了這裡無辜的吃瓜群眾剛才的記憶。
所有人都機械地陸續離開了這裡,回去的路上記憶都停留在顏汐一百塊拍下最後一件藏品的地方。
漫殊的軀體受傷,而顏汐的身體還是好好的,顏汐一回去,就讓封司夜帶她去冰窖。
然後將漫殊的身體放進了冰窖里,並吩咐黑翼道:「黑翼,準備一副冰棺,要上次在角斗場出現的那種。」
「是。」
這一晚,顏汐實在太累,被封司夜伺候著洗了個澡。
就懶洋洋地撲倒在封司夜的懷裡昏昏欲睡。
「汐寶……沒有什麼要對老公說的嗎?」
臨睡前,封司夜附身摟著小奶包,狠狠往懷裡壓了壓。
大掌落在少女的小腰處,往上提了提,成功與懷裡的少女四目相對。
「阿夜,如果我說我見過你的前世,你信嗎?」
「其實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你應該也猜到了,多嗎?」
顏汐知道自己瞞不過阿夜,她不告訴他,是怕這件事太荒謬。
可現在,阿夜都見到獨孤清月和赤焰軍了,她提起來,阿夜應該可以接受吧?
「嗯,繼續說。」
封司夜將腦袋埋入少女的頸窩,有些纏綿依戀地蹭蹭,貪婪著她的每一寸肌膚。
更渴望與她的靈魂交纏。
「你的前世名叫遲燼,是教主府的一名照顧花草的奴隸……」
「跟我在一起以後,你說不想我因為跟你在一起而被世人詬病,所以你上了戰場,從一名普通士兵開始做,最後成了人人敬畏的鎮國侯……」
夜國的外姓鎮國侯,幾乎可以算是比肩帝王主位的地位,甚至比漫殊更讓帝王忌憚。
帝王忌憚卻不敢動他,所以先動了漫殊。
其實誰都能想到,剷除了漫殊,下一個就是遲燼。
「我死那一天,受天雷刑罰,你在外守關,我們死生錯過……」
「不過還好,我現在又回到你身邊了,阿夜,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顏汐淡淡講完他們的一生。
好似史書寥寥幾筆,就勾勒了一個歷史人物的一生。
「好,再也不分開。」
封司夜想到那些死生契闊,再也忍不住,狠狠纏吻,像是要把顏汐壓進自己的骨子裡。
這一夜,顏汐很配合,小手總忍不住撩撥地去摩挲封司夜的腹肌。
惹得封司夜一邊動作一邊咬著少女的耳垂輕輕喘息:「汐寶,就那麼喜歡M老公?」
「八塊……怎麼鍛鍊的?」
小姑娘媚眼如絲,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愛不釋手。
「寶貝多跟老公在床上鍛鍊,煉出來的更合寶貝的心意。」
「像搓衣板一樣……老公,以後汐汐犯錯了,就跪這個搓衣板好不好?」
懷裡乖軟的小白兔好似分分鐘化作小狐狸精似的,勾得封司夜壓根無法抽身。
「嗯,老公當然滿足你。」
滿足你,愛你,這輩子就栽你身上了。
封司夜狼眸微眯,忍不住想像少女跪這搓衣板的效果,眼底泛起幾分意味深長的笑意。
汐寶……這搓衣板跪了,恐怕有點廢腰呢。
事後,封司夜貼心地為小姑娘又洗了個澡,這才摟著懷裡的少女沉入夢鄉。
夢裡,他好像見到了汐寶說的那個鎮國侯遲燼。
那人身穿鎧甲戎裝,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上有道很深的刀疤,他站在肅殺的戰場,一刀一個地誅殺敵軍。
目光鎖定在遠處那一抹衝鋒在前的血紅身上。
漫殊是前鋒,遲燼也是前鋒,他們是戰場上讓人聞風喪膽的地獄雙煞。
畫面一轉,他又看見遲燼渾身是血,狼狽不堪地抱著一個骨灰盒走進了一處荒蕪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放著一塊好似承載著宇宙混沌力量的黑水晶。
這黑水晶他見過,暗夜帝國角斗場上。
冰棺里坐起來的漫殊,軀體宛如活人,她的脖子上就掛著這樣一塊黑水晶。
遲燼抱著骨灰盒走進去,站在一副冰棺前,這時的他好似蒼老了很多,只是眉眼依舊堅毅。
他抱著骨灰盒站在冰棺前,嗓音嘶啞:「二十年了,我終於找到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和跨越時空的黑水晶了。」
「汐寶……我送回他身邊去。」
這是你一直以來的心愿,而你是我的信仰,你的心愿就是我的。
遲燼將骨灰倒入冰棺,然後割破手指,將鮮血滴在黑水晶上,放入冰棺。
只見冰棺里,奇蹟復甦,骨灰變成白骨,白骨生肉,一具軀體,漫殊的軀體展現出來。
紅紗依舊纏繞著少女的身子,遲燼看著這一幕,欣喜若狂。
她沉寂地躺著,軀體完整,而遲燼的鮮血幾乎被黑水晶全吸走。
他支撐不住地掛在冰棺邊,盯著冰棺里的妖冶少女。
最後用帶血的手指,覆上漫殊的眉心,開始念咒。
「侯爺!侯爺不可啊……黑水晶肉白骨已經是大忌!」
「您現在妄圖催動時空?那是要獻祭你的生命和肉體的,你會化作飛灰,永世消散!」
有人衝進地下室勸他,卻見遲燼淡淡一笑:「那麼,我在下一世等她。」
汐寶,我會親手將你送回我的身邊,不惜一切代價!
「侯爺!!!」
遲燼笑著,身軀寸寸成灰,徹底消散。
封司夜驀然睜開眼,懷裡的少女依偎在懷,那樣真實的溫度,那樣甜美可愛。
他想,原來汐寶的歸來不是上天眷顧,而是他自己拼命讓自己得償所願的善果。
他勾了勾唇,心尖被少女的嬌軟填滿,附身去親少女軟乎乎的小臉。
「吧唧~」
「唔……又有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踹死你……」
小奶包說著,腳丫子就飛踹而來。
「……」封司夜:對親臉都快有陰影了。
————
極樂地下拍賣場算是徹底毀了。
血月門的效率很高,直接讓吸金蠱吐了不少金子,陪給了易家。
而最後一件藏品龍鳳玉雕被秘密無償捐獻給了國家。
這是本就是華國的國寶,因為顏汐的機智,歡迎回家!
這一晚,易知南迷迷糊糊開車回家,腦子裡還在回憶著顏汐可可愛愛的模樣。
此刻哼著歡快的調子愉快開車,下一刻,車後面居然傳來不正常的響動。
易知南一腳剎車踩下去,大半夜的嚇得背脊一涼:「臥槽,誰?哪個龜孫子敢大半夜嚇唬你爹!」
下一瞬,一個白嫩嫩的少年肌膚裸露。
有些侷促地從后座扯了扯他的襯衫衣角。
然後對他眨巴眨巴濕漉漉的眼眸,奶凶奶凶道:「打劫!!!」
「哦?……劫財還是劫色啊?」
易知南看他沒啥攻擊力,嘴欠道。
「我不要錢,你把你衣服脫了!」
給我穿!
騰蛇繼續奶凶:艹,作為被用完就甩的工具蛇,他突然化形,直接裸奔找了這個庇護所先藏著。
誰知道剛好就有人開車,直接把他帶走了。
可他現在還光溜溜的呢!
易知南聽他說完,眉梢一挑,笑得極壞:「嘖嘖,原來是劫色啊~」
「……」騰?純潔如我?蛇:思想齷齪!老子是這種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