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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被突然踹倒撲在地上還要被權驁打的封嘯這輩子的老臉都要在這裡丟盡了。
現在在場的多是小輩,他走到哪兒不是風光無限,可以仗著自己長輩的身份隨便收拾人。
但是現在自己卻成了被收拾的一個。
他臉上的燙傷還火辣辣地疼,身上更是被老當益壯的權司令踹得骨頭都要散架了。
然而又一個驚天消息傳來,顏汐居然是權司令的外孫女?
這怎麼可能?
顏汐那個小賤人不過是貪圖他們家財產的一個不入流的小賤人而已。
怎麼可能是帝都人人不敢招惹的權司令的外孫女?
這太荒謬了。
顏汐本來還在二樓,以為這事兒跟自己沒關係了要回去繼續補覺。
但在看見權司爵的那一刻,還是感覺跟自己有關係的,於是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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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司爵穿著筆直幹練的軍裝,帥得乾淨利落。
身上的傷似乎已經好了,但臉色還是略微有些蒼白。
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眼底迸發出興奮的光:「汐汐妹妹,我們來接你了。」
權家的寶貝疙瘩,我們都在等你回家。
「這……這怎麼可能?顏汐怎麼會是權司令的外孫女呢?」
容青大驚失色,撲到被踹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的封嘯身邊,拉著他驚訝地蜷縮在他身邊。
剛剛她那麼對顏汐,現在她身份貴重,自己不跟著封嘯,恐怕是凶多吉少。
「哼,怎麼不可能?你們封家倒是牛了,連我權驁的外孫女都敢欺負了!」
「老子當年征戰沙場的時候,老子的女兒權傾顏可是帝都最霸氣的一朵花。」
「有老子撐著一片天,她可以隨便狂!」
「如今老子雖然老了,但是老子的外孫女照樣是這個待遇,汐汐就算是想把你們封家掀翻了,老子也能給她善後!」
「封嘯,你這麼不識好歹地欺負她,這是在跟我們權家宣戰嗎?」
權驁手裡的龍紋拐杖再次狠狠揚起。
一棍棒又落在容青的身上,把容青打得跌倒在封嘯的身上。
權驁早年間是泥腿子出生,大戰的時候走南闖北,活生生親手為權家打下來的威望。
跟華國高層那幾位更是關係匪淺,放眼這個帝都,誰敢跟他嗆聲一句?
當年他的女兒權傾顏就是帝都最狂妄最美艷的一朵薔薇。
就算是嫁給了江家老大江御凜時,那都被無數人調侃是下嫁!
帝江財團的確有錢有勢,但權家如雷貫耳的是跟華國高層一起打江山的榮耀。
那時候的權傾顏就算是要嫁一國王子國王,那都是有資格的。
容青被打,這些年跟了封嘯以後哪裡受過這種委屈,瞬間哭得梨花帶雨。
「嗚嗚嗚……老爺,你可要為青青做主呀……不就是個權家嗎?這麼欺負封家,真是欺人太甚!」
容青不過是封家的一個續弦,沒見過什麼世面。
本以為以封家的權勢就能在帝都橫著走。
卻不知道在商圈有錢有勢跟在軍區有身份地位是兩個概念。
權司爵看著這一幕,臉色很黑,他來得快,可聽到了這個女人如何詆毀汐汐的。
當即邁著大長腿走過去,一把扯起她的頭髮往外拖。
再一腳踹在她的小腹上,嗓音涼薄幽冷:「我不打女人,但你這樣狠毒的婦人也算不得女人了。」
「欺負我們家汐汐,是該受些懲罰!」
「還有,我們權家要收拾的人,天王老子來了也得受著,何況你只是個小小的小三上位的續弦,連正牌夫人都算不上!」
雖然這些年容青的地位日漸穩固。
但在外的世家夫人的牌局宴會,認的都是封家的正牌夫人葉九黎。
容青小三上位,在外面視為不恥,根本沒有人承認她。
顏汐從樓上下來,穿著兔耳朵毛絨睡裙,蹦蹦跳跳地跑到權驁的身邊。
她一見這位風采依舊的老者就心生幾分熟悉感和親切感。
原來他是外公呀,是母親的爸爸,也是她的至親。
「哎呦我的小乖乖呀,汐汐快來讓外公看看,有沒有被欺負?」
權驁作為常年坐在上位的司令,早已一舉一動都頗具威嚴。
但此刻站在顏汐的面前,就妥妥一個普普通通的和藹可親的老年人。
他用斑駁著皺紋的手緩緩落在小姑娘白嫩的小手上,熱淚盈眶地握住。
「汐汐,汐汐,外公好想你呀。」
「外公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看看你跟你母親顏顏(權傾顏)長得多像啊,都是上等的美人胚子。」
「你可以叫我一聲外公嗎?……除了你小時候啊,我都十五年沒聽人叫過我外公了……」
權驁這樣雷厲風行地大人物,何曾在任何人面前示過弱。
此刻卻是握著顏汐的手哭得稀里嘩啦。
「外……外公不哭,汐汐這不回來了嗎?汐汐沒事的,沒人能欺負得了汐汐。」
顏汐見外公哭,一時間心情五味雜陳。
她一開始見到的都是哥哥們,哥哥們對她向來是護短和疼愛的。
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一切都給她。
但是現在,她第一次見到外公,見他斑駁著白髮,臉上也爬上了皺紋。
委屈又心疼地拉著自己的手,那麼顫顫巍巍的模樣,心尖忍不住跟著發疼。
外公年紀大了,卻還為她奔波,這是她最心疼的地方。
「不……我們權家的女兒,不是只能滿足於不被人欺負,而是一旦有被人欺負的苗頭,就要欺負回去!」
「你母親當年叱吒帝都,就是外公給她撐腰的。」
「現在汐汐也可以跟顏顏一樣,帝都隨便狂,外公就是你最硬的後台。」
權驁曾經有這個實力和資格教育權傾顏隨便狂。
那現在也照樣有實力這樣教育顏汐。
只見權驁對著一旁的隨從一點頭。
那隨從立刻托著一個又大又精緻的黑箱子遞到顏汐面前。
「這是血神鞭,是當年外公南征北戰時,在一個R國人即將盜去R國的途中劫回來的華國文物。」
「據說是千年前血月神教教主漫殊的兵器之一。」
「外公今天把這枚鞭子送給你,是希望你跟漫殊一樣,果敢堅毅,有仇報仇,誰敢欺負你,你就欺負回去。」
「我們權家的女兒,生得當如驕陽明媚,肆意張揚。」
「現在,拿起鞭子,抽封嘯身上去,敢欺負我外孫女,你得以牙還牙,欺負回去。」
封嘯的育兒觀著實沒什麼門道,就是護短和狂妄。
他泥腿子出生,早年間當過土匪。
後為國家賣命,一身功勳,他有資格狂,他的女兒外孫女更有資格狂!
封嘯一聽這話,忍不住就想拖著身子爬走。
這特麼是什麼奇葩育兒觀,還有送鞭子教外孫女打人的?
也就權家敢這麼教了吧?
顏汐低眸看著被呈在自己面前的血神鞭。
她在墓里的時候還特地尋了一遍,都沒找到血神鞭,原來是早就流傳在外了。
可是千年的滄海桑田,血神鞭終究是重新回到了她的手裡。
這是她的神鞭,只有在她的手裡,才是威力最大的時候。
「阿夜……他是你的父親,我要是打(會不會不太好)……」
照顏汐的脾氣,封嘯這種人早就該被她剝皮抽筋幾百遍了。
現在他還能活著,不過是仗著跟阿夜有幾分血緣在。
「就是就是,我可是封司夜的父親,兒啊……你快跟父親求求情啊。」
「封家不能沒有主心骨呀,你快讓權家放了我吧!」
封嘯知道自己根本鬥不過權家,權驁護短那可是由來已久。
當年他寵女兒權傾顏,權傾顏把整個帝都攪得雞飛狗跳都沒人敢出來說句話,就可見權司令的能耐了。
現在又要把顏汐教育成那樣,這誰頂得住呀?
「汐寶儘管收拾,我沒有父親。」
打從母親葉九黎離世,他跟弟弟被扔在封家老宅里蹉跎度日時,他就早已不認這個父親了。
封家血緣親情淡漠,即便是父親兒子,也見不得有多親近。
何況他早就被趕出封家自立門戶,封嘯如何,跟他已經沒有關係了。
「嗯,我也沒有這個父親。」
封司彥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身後。
淡漠的視線冷冷地落在封嘯被燙紅半張臉的容顏上,神色清冷,毫無憐憫。
「逆子……逆子,老子真是白養你們兩隻白眼狼了!你們等著,殺父是要有天懲的!」
「老子要是被打死了,你們也別想好過,封家是我的,我不留半分遺產給你們!」
封嘯聽到大兒子和二兒子的話,毫無懺悔之心。
反而表情猙獰,想要爬起來拉他們一起下地獄。
「哦,不稀罕。」
「哦,不稀罕。」
封司夜和封司彥異口同聲,他們早就不需要靠封家得到錢財了。
「……你們這樣是要遭天譴的,顏汐你這個小賤人,別以為你找來一些阿貓阿狗的人假裝權貴護著你你就能狂了。」
「剛剛那老不死的拉著你的手,你們相差有幾十歲了吧?」
「也不知道害臊,這麼老你都伺候得動,說什麼外公外孫女的……實則是你姘頭吧!」
容青惡狠狠地毒辣發言道,一瞬間顏汐只覺得自己氣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這樣侮辱本座的家人!
於是嬌軟可愛的少女伸手握住血神鞭的手柄。
那一瞬間整個鞭子上仿佛有一道血紅色的暗光遊走而過。
漫殊眼底瞬間血光乍現,五官美艷脫俗,唇若點朱,雪膚皓皓。
少女捏著血神鞭手柄手臂一揚,長鞭風馳電掣般凌空而起。
她熟練地按動鞭子上的機關,指尖血色長鞭上驀然出現鋒利的倒刺,一鞭子直接抽在容青的身上。
「吶……欺負汐汐可以,但若侮辱我的長輩,我的親人,我便要讓你生不如死呢~」
鞭子上爬滿了鋒利的倒刺,一鞭子下去,容青的身上瞬間血肉模糊。
「啊啊啊……救命,小行……你媽媽要被打死了,你還不快來救我!!!」
容青痛苦地尖叫,趕緊叫自家兒子。
封司行坐在輪椅上就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臉色蒼白。
「媽……你不該這麼說嫂子和她的外公,您也有錯!」
封司行皺著眉頭,臉色很難看。
他自然心疼自己的母親,但是母親的種種行徑讓他也覺得不恥。
試問誰能受得了自己跟自己敬愛的長輩被這樣誤會?
「媽,這麼多年了,你該認認錯了,你知道我為什麼根本不想要繼承封家,跟大哥二哥搶財產嗎?」
「因為我一直就知道,我是小三的兒子,我生來除了你跟父親,誰都瞧不起我。」
「大哥二哥就算打我,我也願意被打,因為我的出現就是他們人生的劫難。」
「我們不要一錯再錯了好不好?大哥這些年其實一直很照顧我了,我要是大哥,我都恨不得殺了我自己,但大哥沒有殺我。」
「他是認我這個弟弟的,封家以後愛給誰給誰,以後我封司行就算是去撿破爛也不會再要封家一分錢了!」
「您也不要一錯再錯了,否則我要跟您一刀兩斷了。」
封司行坐在輪椅上自己按著電動輪椅到容青的面前。
他受夠了自己的出現成了另一個完整家庭的絆腳石。
雖然他無法選擇擁有怎樣的父母,但他想要選擇自己的人生。
「封司行,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是封嘯的親兒子,這是剪不斷的血緣。」
「葉九黎死了都留不住你爸的心,那是她沒有本事,而我不一樣……我半生得寵,只要有你在,封家財產就有我們的一半。」
「兒啊……你別傻了,你是我容青的兒子,一輩子都是,就算是小三的兒子又怎麼樣?整個帝都誰敢瞧不起你?」
「哈哈哈哈哈……我的兒子必須要得到封家,他們不要封家,我們要,那都是萬貫家財呀!」
容青痴狂地笑著,繼續執迷不悟。
「是啊,那你要是沒有兒子了,是不是就可以停止幻想,停止來傷害大哥二哥了?」
封司行臉色蒼白,看著容青瘋狂的表情。
突然拔出一隻匕首,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不……兒子!!!」
「不要啊……小行!!!」
封嘯跟容青瘋了一般地爬向封司行,心口撕心裂肺地疼痛。
一個哭的梨花帶雨,一個譴責地捶地痛哭。
封司夜和封司彥看著這一幕,只覺得自己原來真的只是局外人。
顏汐趕緊上前檢察脈搏,狐疑地歪了歪小腦袋。
只見封司行微微眯著眼睛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說:大嫂……我演得如何?
「……」顏汐:殺人誅心,沒想到封嘯和容青心口最深的一把刀是封司行自願刺的。
他們沒有三觀,但封司行雖傻但正直,他有。
「封嘯,容青,該輪到我跟你們算算總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