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謙虛，「我沒有做什麼，都是工匠的智慧，我只不過他們的智慧好好運用而已。」
顧惜靈搖頭，「夫君，你太謙虛了。其實你能做的事情，太多了，只是你太謙虛。」
「呵呵，謙虛使人進步，不能驕傲自滿。」周瑾笑道，「你跟我來到這裡，還給我生兒育女，幫我太多了，我心裡都記著呢。」
顧惜靈聽到這話，搖頭笑了笑，「夫君，只說我幫你，怎麼不說說你為我做了多少事情呢？咱們是夫妻，自始至終都是一體的。」
「你要是再這麼見外，我可要生氣了。夫君，你不知道你在我心裡有多厲害。」
顧惜靈一番誇獎，把周瑾誇得迷糊了。
周瑾眉開眼笑，覺得自己的確如娘子說的那樣了不起。
翌日，顧惜靈讓奶娘和嬤嬤留在家裡照顧孩子。
她跟著顧惜蓉，裴九娘，劉三娘一起去城外礦藏之地。
雖然土匪已經清剿，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故而，隨行的侍衛，足有上百人。
大約兩個時辰，終於到了青龍山有玉礦的地方。
這裡已經修好一條小路，大家帶著冪籬，遮陽擋風沙。
顧惜蓉一邊走一邊講，「昨天我聽到匯報的，親自過來看，的確很多。現在我在想著，是賣玉石，還是賣首飾。一會兒，你們看到了，就知道了。」
裴九娘笑道：「這次能發財，我們都要好好感謝你。」
劉三娘點頭，「是的，我必須重謝你。」
顧惜靈附和，「待會看完玉礦，我還要帶出門去清水河，夫君讓工匠根據水力磨坊，建造了一個水力磨玉的作坊，比人工輕快，而且速度也非常快。」
劉三娘驚呼，「我看啊，你們姐妹就是財神爺座下的兩個散財童女，跟你們合作，一定賺錢。」
聽到這話，顧惜靈笑笑，「咱們千里迢迢來這裡，無聊得很，咱們能做生意。不僅能打發時間，還能賺錢。」
很快就到了玉礦所在。
如果是以前的玉礦，可能是泥土石頭裡有玉石，可眼前的玉礦，就跟石頭一樣，特別大。
一塊塊，顏色瑩潤。
「天哪，這些玉真多啊，顏色綠瑩瑩的也好看。」裴九娘伸手撫摸，她是識貨的，「這是上好的玉石。」
劉三娘轉頭，看向其他地方，還有淺黃色的。
顧惜蓉得意，「其他地方還有紫色的，黑色的，總之這是一個大礦……」
跟著顧惜蓉，看了一圈，只是冰山一角，九牛一毛。
裴九娘對顧惜蓉熱絡很多，這個玉礦很大。
因為她們的家都不在清水縣，而且種田的收益很少。
安排人在這麼種地，非常不划算。
因此，她們都沒想著在這邊買地，現在能做生意，收益遠遠超過種地。
「蓉妹妹，這次多謝你帶著我們發財了。」裴九娘笑道，語氣非常真誠。
顧惜蓉笑笑，「應該的，你和劉姐姐，還有靈妹妹相信我，才有今天的礦藏開採。」
顧惜靈環視四周，「天色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咱們在這邊也幫不上忙，明天我帶你們去水力玉石工坊看看。」
顧惜蓉已經看過了，對顧惜靈的做法頗為讚賞。
裴九娘和劉三娘好奇不已。
翌日，她們不顧勞累，又去看了作坊。
當看到有的工具，可以在水力的作用下，直接把大塊的玉石切割成小塊；有的可以打磨……
整個流水線做工，效率特別快。
裴九娘驚呼，「靈妹妹，你這個作坊的工效，可比傳統的快很多。」
玉飾很貴，不僅僅是因為材質，更是因為費功夫。
有的一副鐲子要打磨幾個月，一套首飾就要半年。
現在好大了，很多工序用這些工具就能夠做好。
接下來再用人工一點點雕琢，效率大大提高。
裴九娘和劉三娘當即要求增加錢，擴大開採和加工。
這些錢她們兩個出，不用顧惜靈和顧惜蓉出。
不用出錢，顧惜靈當然樂意。
一個月之後，工坊里的玉器產出越來越多，被商隊運往各處售賣。
有的銷往國內，有的銷往國外……
隨著產量的增加，收入也越來越多。
擔心到了冬天，河水結冰，很多工具不能用，於是他們切割了大量的玉石粗坯，留著手工的部分，慢慢加工，以提高產出。
才不過四個月，她們的所有投入全部收回來了。
跟顧惜靈這麼一樣，周瑾勸課農桑的舉措，也在清水縣得到大力推廣。
新的農具，再搭配上渴望過好日子的老百姓。
再加上高產的作物，經過五個月的努力，終於收穫了。
去年和今年不收稅，糧食全部都是老百姓的。
這一年，幾乎所有的老百姓家裡的糧倉都是滿的。
很多老百姓來到縣城，在縣衙磕頭。
有的擠不進來，在城門口磕頭。
糧食吃不完，就想賣掉，購買布料，或者其他的東西。
於是周瑾又開始召集糧商，開始收糧食，賣糧食。
一時之間，產銷兩旺。
官府僅僅收商稅收，就收了七萬兩銀子。
這才是恢復生產的第一年。
為了鞏固邊疆，原本跟著謝晉一起過來的五千士兵。
每人獎賞一百畝地，有功勞的，根據功勞獎賞土地。
有個人在剿匪過程中立功很多，前前後後加起來，總共獲得六百畝的土地。
這讓李大柱這個關內漢子紅了眼，當初家裡就是因為他太能吃，養不活，才讓他當兵。
他們一家老小總共才十幾畝地，繳了稅，只夠吃的。
於是一封信寫回去，讓家人過來種六百畝地。
種植玉米等高產作物，一年能收穫十幾萬斤呢。
就這樣，只要不是老家的富豪，所有的士兵，都把家人往這邊遷移。
周瑾又下令，只要遷移過來。
大人二十畝，小孩十畝地。
來多少，就分多少地。
於是經過口口相傳，再加上朝廷的刻意引導。
關中那些土地少人口多的地方，紛紛開始大批量往這邊遷移人口。
周瑾等人配合，安置下來這麼多。
前前後後四年，原本的清水縣只有不足十萬的人，現在已經多達五十萬。
遠遠超過康平帝的預測，本來擔心這麼多人，土地不夠。
土地不夠，可以開荒。
高山雪水流經的地方，安置了很多人。
興修水利，把這些水引到了田裡，讓洪水，成為灌溉的好水。
農稅加商稅，這一年，清水縣收益三十六萬兩銀子。
人口的增加，挑選出來兵，特別好。
這些年已經逐漸替換邊軍，那些人就連大將軍也被調往京城。
康平帝最後看在當年的情分上，給他一個體面，並沒有要了他的命，但也徹底沉寂了。
在周瑾和顧惜靈到達清水縣第五年，周邊番邦，在冬天對清水縣發動侵掠。
謝晉在周瑾的支持之下，已經掌控這個西部邊軍。
外松內緊，假裝兵力不濟，多次潰敗。
原本只有兩國，十萬兵力。
後來增加的十三番邦小國三十萬大軍，都想來清水縣這邊大肆搶掠一番。
這樣就可以讓他們安然度過這個冬季。
不過他們想像地太簡單了，雲州以及清水縣的兵力，等到這些兵力大軍壓境之後，兵分三路進行攻擊。
不過，圍而不攻。
等到從清蘭縣那邊二十萬康國大軍，趁著這些番邦國家兵力在清水縣城外，此時正是兵力空虛的時候。
順勢從後面包抄，一路打下來，直接滅了九個國家。
這三十萬大軍得知本國被攻打，頓時急了。
立即往回趕，陸陸續續離開清水縣城外。
等到好消息傳來，謝晉這才開始三路痛擊三十萬大軍。
把這些分散的番邦兵力，各個擊破。
要麼殺死，要麼俘虜。
最後四國的大軍，也被謝晉打敗，只有少數人才得以逃回去。
謝晉並未有乘勝追擊，而是把康國的國土，向前推一千百里。
滅掉的九國，也成為康國的土地。
周瑾請求陛下，派更多官員來管理這些地方，推廣農具開荒放牧。
當地的百姓一開始還有反抗的，後來發現，成為康國人，居然比以前過得更好。
至少他們不是奴隸了，而是良民。
只要好好幹活，好好放牧，就能換來糧食和布料，只要交很少的稅。
就連周瑾都沒想到這些老百姓這麼順服，後來了解到。
原來這些人在番國不是良民，而是奴隸。
他們放牧只有少部分是屬於自己的，大部分都是奴隸主的。
現在到了康國，少部分是官府的，但大部分是自己的。
即使有番邦的人來策反，這些剛剛成為康國良民的人，紛紛舉報，把人綁了，交給官府。
兩年的時候，周瑾徹底把擴大的康國土地穩定下來。
在外面形成穩固的屏障，讓康國更上一層樓。
在外任職六年，周瑾每年的考評都是優。
朝廷重新派人過來接替周瑾，周瑾則是帶著孩子回京述職。
康平帝親自帶著太子來迎接周瑾，並且給周瑾三觀。
不到三十歲，官居四品，並且在戶部任要職。
在京城任職三年，又下去歷練。
這次去嶺南。
在顧惜靈的幫助之下，周瑾再一次開啟他的外放之路。
六年後，再次回來。
官居三品，任戶部侍郎。
這時候，康平帝駕崩，太子登基。
四年後，周瑾成為宰相。
顧惜靈跟周瑾在一起，很輕鬆， 也很有意義。
兩輩子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