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雪曼此刻都驚呆了,不過當聽到對方自稱是光線集團法務部總監的時候,她才忽然想起來剛剛韓雪的那通電話……
於是猛地回頭,就看到韓雪此刻正激動的跟自己對視。Google搜索
一時間,裴雪曼心底五味陳雜。
這就是頂級藝人的能力嗎?
隨便一個電話,就能讓一個集團法務部的一把手親自過來幫忙?
「裴小姐?裴小姐?」
孫相宇見裴雪曼走神,忍不住出身問道:「您是怎麼打算的呢?」
裴雪曼回過神來,看著那些怨聲載道的路人和一些面面相覷的記者,說道:「這件事與普通人無關,只需要把那些記者今天拍的照片宣布刪掉即可,不能留底片。」
孫相宇沉吟了一下,點頭道:「可以。」
言畢,他便招了招手,把裴雪曼的要求吩咐下去,那些記者們也很乖,儘管有人很不忿,但在光線集團保鏢們的注視下,還是嘟嘟囔囔的把手中的照片、影像包括底片等刪掉。
不僅如此,孫相宇還要求一些用手機拍攝過的路人也把手中照片和影像都刪掉,不然會追究其隱私權、肖像權等各種法律責任。
一時間,路人們也是噤若寒蟬,一些拍攝過影片的路人忙不迭的當著保鏢們的面刪掉了影像數據。
「我不希望今天發生的事情,以錄音、影像、照片的方式出現在網際網路上,希望各位遵守諾言。」
孫相宇說完這一切後,便是讓人一一放行。
很快,眾人作鳥獸散,醫院副院長此時才笑容滿面的走上前,跟孫相宇握手道:「孫總監,沒想到此間事情能驚動你大駕光臨。」
「受人所託。」孫相宇笑了笑,客氣的跟副院長握手,而後稍微盤聊幾句後,便轉過身來,拿出一張名片,遞給裴雪曼:「裴小姐,這是我的名片,日後若是被關於法律上的事物所困擾,可以聯繫我。」
裴雪曼受寵若驚:「好的,孫總監,非常感謝您能幫我解決這裡的麻煩……」
「客氣。」
孫相宇擺了擺手,「都是韓森先生的委託,哦,對了……」
他看了一眼裴雪曼旁邊站著的韓雪,又拿出一張名片,遞給韓雪,微笑道:「韓雪小姐?你好,這是我的名片,我個人目前是令兄的獨家律師,韓森韓先生他事業繁忙,所以,往後類似的小事,你可以直接找我。」
韓雪接過名片,笑容很減:「謝謝大律師。」
孫相宇一笑,轉身一招手,便是帶領著律師團隊和一眾保鏢嘩啦啦的離開了醫院。
直到這個時候,裴雪曼的父母方才宛如大夢初醒,看著剛剛那名律師三下五除二就把讓所有人感到棘手的地痞流氓給嚇唬走,一時間內心十分複雜。
裴父名叫裴永真,是京城戲劇圈赫赫有名的「裴家班」現任家主。
早在百年前,裴家班也是曾輝煌過的。
裴永真也是當代著名的傳統京劇大師。
不過,在現代歌曲異軍突起,京劇日趨凋落的大背景下。
裴家班如今能過稱得上檯面的也就只有裴永真夫妻二人。
其餘有天賦的京劇弟子早早地就轉身投入其它領域。
這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裴雪曼。
早在童年時期,裴雪曼的戲腔就在京劇圈裡頗有名氣,一度被譽為裴家班的接班人。
不過,即便如此,裴雪曼也是在逐漸長大之後,拋棄了戲曲,轉而投入了現代音樂的懷抱。
連裴家班家主之女都如此,其餘徒子徒孫自然也是紛紛效仿。
於是裴家班逐漸沒落如斯。
如今,裴家班所有人加在一起,勉強只能搭上一個戲班子,但是,一周都不一定能演出一場。
不少成員都紛紛改行,只當戲曲是個人愛好。
裴家班的沒落,也連帶著裴永真夫婦的生活也是日趨艱難。
好在獨女裴雪曼早早的就事業有成,只是天有不測風雲,裴雪曼突然被公司雪藏。
而且因為此事,還心神不寧,在過紅綠燈的時候還出了車禍。
這是夫妻二人萬萬想不到的事情。
一時間,二人看向女兒的目光,都充滿了心疼與愛憐。
此時,主任醫師收到消息,也是迅速的來到病房,再次為裴雪曼檢查身體狀態,良久才笑著說道:「幸運的是,沒有骨折,小腿也只是擦破了點皮,最嚴重的問題也只是低血糖罷了,如今掛了點營養液,現在看起來,是沒什麼大礙了,隨時可以出院,但是出院後,記得要多吃飯,尤其是主食,我知道你們這些藝人平常管理身體很拼命,但也要注意程度,其他的也沒什麼了,清淡飲食,不要熬夜,多多休息就行……」
裴雪曼的父母連連感謝。
等醫生走後,裴母張東英含笑向韓雪溫和的說道:「小雪,我聽雪曼經常提起你,謝謝你大老遠還來看雪曼,今天的事情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
韓雪連連搖手,笑容滿面的說道:「跟我沒什麼關係,都是我哥幫的忙。」
裴永真認真的說:「有時間一定去拜訪令兄。」
韓雪心底有著一絲怪異,裴永真這大叔年紀都有四五十了,拜訪老哥也未免有點太客氣了吧!
此時,韓雪的手機鈴聲又響起來了,韓雪拿起手機一看,是微聊信息,老哥彈了個視頻。
她立即笑眼彎彎的接聽,看著視頻里出現的老哥,脆生生的叫道:「哥!」
韓森此時還穿著角色服,立領的風衣看起來煞是拉風,他坐在導演監視器前,一邊看著表演回放,一邊問道:「嗯,事情解決了嗎?」
韓雪立即高興的說:「解決了!哥,謝謝你!那個大律師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三言兩語就把那些記者給嚇走了!哥你真好!聽說你在豎店影視城拍戲?回頭我讓咱媽給你煲個雞湯補補身體!
韓森笑了笑,能請動法務部總監,是韓森都萬萬沒想到的事情。
不過,也是因為任玥和譚高涵此時都在劇組,兩人聽說這件事後,連續兩個電話打給了孫相宇,這才讓孫相宇放下手中的事情,馬不停蹄的趕往現場。
起初孫相宇還以為遇到了什麼大案子,那真是迫不及待,火急火燎,唯恐錯過了時機。
可臨到現場了解了事情全委,立即就讓孫相宇失望不已。
就這?
隨便派一個律師都能解決了,還用得著我出馬?
但畢竟是大紅人韓森的妹妹,孫相宇也就稍微使了把勁兒,殺雞用牛刀,把整件事都辦的漂漂亮亮,滴水不漏,也算是給足了韓森面子。
此時,韓森笑著說道:「雞湯?那我可等著了,裴雪曼在旁邊嗎?你把手機給裴雪曼。」
韓雪聞言,立即把電話遞給裴雪曼。
裴雪曼看到是視頻,此刻都嚇了一跳,連連擺手,見拒絕不掉,只能慌忙弄了一下衣領和劉海,在父母怪異的目光中,堆砌起笑容,接過手機:「森哥!」
韓森看到裴雪曼穿著病號服,有些驚訝的問道:「身體怎麼樣?有大礙嗎?」
裴雪曼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沒有沒有,好著呢,吃嘛嘛香!」
韓森點頭:「嗯,聽說令尊令堂也在醫院?替我向叔叔阿姨問好。」
裴雪曼聞言,突然笑出聲來:「哈哈,好的好的,森哥你太客氣了,其實他們就在我身邊,爸,媽,森哥向你們問好呢!」
裴永真和張東英聞言,都有些侷促了,但還是走了過來,透過視頻鏡頭,向韓森笑著打招呼,其中,裴永真更是感激的說道:「韓先生太客氣了,今天的事情多虧了韓先生,改天我一定登門拜訪,答謝韓先生今日的幫助。」
韓森連忙道:「叔叔真是比我還客氣,小事一樁,不足掛齒,我看叔叔臉上畫著戲裝,莫非叔叔是戲曲行業的大師?」
裴永真謙虛道:「大師不敢當,混口飯吃,我唱的是京劇,扮演的是正旦,俗稱青衣,雪曼的母親扮演的花旦、刀馬旦……」
「京劇可是華夏國粹……」
見兩人聊得熱火朝天,韓雪、裴雪曼兩人都是目瞪口呆。
「森哥真是天文地理什麼都知道,連京劇也能聊得開?」
「沒發現我哥以前對戲曲感興趣啊?」
兩人嘀嘀咕咕的說著,旁邊的裴永真說罷自己,又熱情洋溢的介紹起妻子張東英。
而後又跟韓森聊起裴家班,講述過往的光榮歷史。
即便是化著戲妝,但裴永真依舊是一臉的容光煥發,激動莫名。
直到二十分鐘後,被看不下去的妻子出聲打斷,裴永真方才意猶未盡的把手機還給裴雪曼。
裴雪曼其實早就等急了,此時接過手機,連忙抱歉的說:「對不起啊森哥……」
「對不起我什麼?」韓森詫異的問。
裴雪曼臉一紅,低聲說道:「對不起讓你聽了我爸這麼多無聊的話,我知道森哥你不喜歡聽,所以……」
「你誤會了,我是很喜歡聽的。」
韓森笑道:「其實剛剛在跟你父親聊得時候,我也是突然有個了想法,現在,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有沒有繼承你父母的優良傳統?」
「優良傳統?」
「就是唱京劇的能力。」
裴雪曼遲疑了,她不知道韓森要說什麼,只能實話實說道:「我從小就被爸媽逼著練戲腔,在上初中之前,我就是京劇圈有名的小神童了,不過其實我並不是很喜歡唱戲曲,現代京劇的受眾已經越來越小了,就目前來說,我爸媽他們的裴家班,現在一周都演不了一場呢!」
「所以,我中途就換了愛好,去學習了聲樂,因為現代聲樂,其實是跟唱戲其實是相通的……」
韓森默默的聽著裴雪曼的自述,最終點頭道:「我明白了。」
「現在,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裴雪曼立即點頭:「森哥,你說,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韓森頷首道:「我想創作一首關於京劇的歌曲,歌曲里含有京腔,也就是說,這是一首現代音樂和這古典京劇相融合的歌曲,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唱?」
關於京劇的歌曲,而且是把現代音樂和古典京劇相融合的歌曲……
裴雪曼忽然感覺頭皮發麻。
整個人體內熱血沸騰,渾身仿佛湧入過一道道電流,讓她汗毛都倒豎起來。
難道,這是森哥專門為我量身定做的歌曲?
等到了!
終於!等到了這麼一天!!
裴雪曼熱淚盈眶,捧著手機,不住的點頭道:「我願意,我願意唱!森哥,我願意唱!!!」
裴雪曼的失態,讓裴永真和張東英都感受到了從女兒身上透露出的無盡的喜悅,他們兩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都感覺到驚訝。
從走進醫院開始,他們就看到女兒的心情是哀傷的,是低落的。
仿佛整個人跌入到了無底的深遠。
但現在,就像是有個人突然伸出了手,又像是,跌落到谷底的女兒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女兒身上那突然綻放的巨大的光芒,讓裴永真夫妻二人都感覺到女兒內心產生的無盡喜悅。
他們兩人不了解歌壇,也不知道韓森二字代表著什麼樣的意義,更明白韓森創作一首歌的價值有多高。
倘若他們知曉整個歌壇無數人對韓森的作品嗷嗷待哺,一首歌喊到三百萬都是有價無市的狀態時,可能他們兩人此刻都會大驚失色,繼而對韓森的出手相助,感恩戴德。
但即便他們不知道,也看出了女兒此刻心底的喜悅和激動,有多麼的濃重。
因為裴雪曼已經喜極而泣,眼眶裡的淚水幾乎在頃刻間就洶湧而出。
沒有人知道,她等待這一天等待了多久。
從當紅女歌手,到被一首《泡沫》虐的遍體鱗傷。
從兩百萬邀歌被拒,成為整個歌壇的笑柄,再到使勁渾身解數的跟韓雪拉關係,以期彎道超車,直至最近,被公司「掃地出門」,失魂落魄間,於馬路邊生死一線。
可以說,裴雪曼在這短短半年時間,可謂經歷了前半生的至暗時刻。
此刻,她躺在病床上,聽到了此生最好的消息。
一時間,整個人都是哭的梨花帶雨,哽咽難言,無論旁人怎樣安慰,都無法收拾這激動的情緒。
韓雪寬慰了兩句後,便是站在一旁,感嘆連連:
唉,臭老哥也真是,看把孩子給折騰的,太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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