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帝不死心,死跪在廣仙宮不走。
無數仙人來勸,都無法讓他離開。
甚至天帝,也來了一次,他什麼都沒說,他只負手而立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狐帝。
這一站,不知道站了多久。
久到,他自己的身形也入了定。
後來,神狐族又來了一個人,那個人是狐帝身邊的得力部將,是一個長相特別俊美的年輕男子。
他陪著狐帝一起跪,狐帝讓他起身,他眼皮都沒掀開一下。
他只對狐帝一字一頓道:「陛下,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帝姬在沒出生前,你曾和我父親為我們定下了一門娃娃親是嗎?」
狐帝聽了這話,他的心輕輕一顫。
他不明所以的看著部將:「容副將,那是多麼久遠的事了,你怎麼還放在心裡?那不過是我與你父親當年的一個玩笑罷了……如今,天君與綰兒已經締結姻親,你也該放下了。」
容副將眼裡閃過幾分暗芒,他攥著拳頭說了句:「如果放不下呢?」
誰知,他這句話剛剛落下,廣仙宮緊閉已久的大門,陡然被人打開。
天君身穿一襲黑色衣袍,雪白的長髮隨風飛舞,他滿身都攜帶著戾氣,一步步走到了容副將的面前。
「你剛剛說了什麼?」
狐帝與容副將看到這樣的天君,皆微微一怔,他們眼底帶著驚駭,難以置信的看著天君。
如今的天君,以以往的變化相差很大。
以前都是白衣著身的天君,如今卻一身黑袍,那一雙眼睛蘊藏著幽深不可見底的寒潭。
墨黑的頭髮,全數鬢白。
刺目的白色,搭配黑色的衣袍,形成了一種特別怪異的陰翳感覺。
這樣的天君,似乎真如外界所說,徹底魔化黑化。
他不再是以前,那個普度眾生,慈悲為懷,人人敬仰的天君,而是墜入地獄,幻化成魔的妖。
他滿身的戾氣,似乎能在頃刻間,不費任何吹飛之力,便要將容副將給就地格殺一般。
容副將的身子,忍不住輕輕顫慄。
他攥著拳頭,忍著心底的恐慌,慢慢的抬頭看向天君。
「人死不能復生,帝姬活著被你禁錮,如今她死了,你也該還她自由。」
天君斂然蹲下神來,一把箍住了他的脖頸。
他眼底閃著陰鷙,冷冷的看著容副將。
「本天君在問你,剛剛你說了什麼?」
「回……答……我。否則,你信不信本天君掐死你……」
他的眼眸,漸漸的呈現猩紅。
狐帝在一旁看著,大驚失色。
他連忙上前,欲要阻止。
「天君,這一切都是個誤會,你別生氣……」
豈知,他的手還沒觸碰到天君,天君便一甩衣袖,將他整個身體,都給振飛出去。
狐帝猝不及防,身體足足飛了幾米遠,才堪堪穩住身形。
他忍不住捂著胸口,吐了一口血出來。
他怎麼都沒想到,不過短短數日,天君的法力怎會如此強大?
以前,他還能和天君切磋十招以上。
如今,他居然連他的一招都抵擋不住?
這樣可怕的力量,若他真的想毀滅三界,豈不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