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掙扎的力量,漸漸的小了。
倒是很乖巧的,靠在他懷裡安靜下來。
厲明爵的聲音,帶了幾分沙啞,緩緩傳來。
「三四歲的時候,我媽媽死了……得病死的,她未婚先孕,一個單身媽媽帶著我長大,那幾年我們過的很是艱難。因為沒錢,所以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那時候也小,也根本不懂得,死亡是什麼。」
「直到她的身體,在我面前漸漸變涼,直到我再也無法將她喊醒。後來,我被人送進了孤兒院。剛進孤兒院的時候,因為我的長相,我收到了那裡的大孩子的很多欺負。吃不飽穿不暖,睡不好,這都是長長發生的事……」
「為什麼?我明明也是厲家的血脈,為什麼我的命運,卻和厲寒宵天差地別?他從小錦衣玉食長大,受盡了父母的疼愛,而我呢,從不知道父愛是個什麼東西……」
厲明爵緩緩的閉上眼睛,眼角泛紅了幾分。
白霜的眸光,輕輕閃爍,心底漸漸的泛起幾分波瀾。
她猶豫了開口勸了句:「好在副總你現在也算是苦盡甘來了。老爺子如今很是疼愛重視你,厲少和厲先生也都漸漸的接受你了。」
厲明爵聽著這句話,不由得嘲諷一笑。
他鬆開了白霜,雙手插兜靠在電梯旁,整個人特別落寞的掏出一根煙點燃。
沒幾秒,整個電梯便瀰漫起朦朧的煙霧。
白霜忍不住蠕動唇瓣,輕聲勸了句:「副總,你還是少吸菸吧,對身體不好。」
厲明爵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白霜。
「你是在關心我嗎?」
白霜有些不好意思的偏頭,躲避開了他的眼神。
「我身為你的秘書,提醒這些,也是理所當然的……」
「呵……我謝謝你啊。」厲明爵不以為意的一笑。
而後電梯門打開,他們上了汽車,便趕往附近的醫院。
厲明爵的鼻樑被打骨折了,嘴角的傷痕也挺長的,被縫了好幾針。
好在醫生說了,痊癒後不會留下什麼疤痕,也不會毀容。
白霜聽了,不由得鬆了口氣。
她繳費住院費,進了病房,將買的那些生活用品都放入了房間裡,她又給他打了一些熱水,為他倒了一杯茶。
厲明爵靠在沙發處,正拿著筆記本處理一些事情。
白霜將水杯,放在他面前,看著他臉上某些地方包裹著的紗布。
「副總,所有的一切我都處理好了,你就安心在這裡養傷。醫生說了,住個十多天的院,你臉上的傷估計就好了。」
厲明爵將目光,轉移到了白霜的身上,他眼底突然掠過幾分晦暗,手臂那邊不經意的一掃,水杯傾倒,朝著白霜的裙子潑去。
白霜躲閃不及,眼睜睜看著一杯水潑到了她的大腿上。
頓時白色的裙子被水淋濕,顯露出若隱若現的曲線輪廓。
厲明爵的眸光,微微一眯。
他連忙拿了站起身來,脫下外套,給白霜遮住了腿部,防止她的走光。
「白秘書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