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涵一驚,難以置信的看著雲綰:「雲綰……」
雲綰讓她來扶著厲寒宵:「陳副局,阿宵平日總是喊你若涵姐,我今日也喊你一聲姐姐。希望你好好照顧他好嗎?若是他醒來,你就對他說,我不會有事,尹池也不會出事……」
陳若涵心情複雜的點頭,將厲寒宵扶住,隨後有兩個警員也走過來幫忙。
周海媚擦了眼淚,從地上站起身來。
「殿下,我陪你過去……」
雲綰沖她搖頭:「空間轉移,只能轉移我一人……」
她說著,便義無反顧的朝著警局外走去。
在走到一個沒人角落,她展開骨扇,骨扇當即便散發出白色的光芒,那些光芒綻放巨大光暈,不過剎那,她的身體已然溶於光暈中,徹底消失不見。
周海媚追出來的時候,已經看不見雲綰了。
她焦急如焚,只得儘可能以最快的速度趕去。
——
尹池這邊,戰況很是激烈,已經有兩個人被利刃砍上,爬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啦。
他身上負傷多處,也是強弩之弓。
但他心裡,一直有股氣撐著。
他渾身是血,死死的扣在車門處,死死的護著張韜。
張韜坐在車內,看著這一幕,他的身心都得到了巨大震顫。
這會兒,他已經不會控制不住的嚎叫崩潰了。
在短短的十分鐘內,他親眼見證了,尹池的韌性與頑強,一個人怎能如此強悍?
強悍的不是身體,而是他的靈魂。
他似乎是死,也要完成自己的使命。
不,就算是死,他也不能讓這些人動張韜一絲一毫。
張韜與尹池都是同樣的年紀,歲數相差不大,他不由得只覺得自慚形穢,他除了給姐姐惹禍,胡鬧外,他還曾為了在意的人,做過什麼?
他遠遠不如,尹特助的無私與偉大。
他不禁在想,厲少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居然能得到尹特助,這麼一個忠心耿耿,甘願為他赴死的人。
張韜的眼睛,一陣猩紅,眼睛死死的盯著尹池——
只要他撐不住了,只要他死了,那他也會鼓足勇氣,拼勁一切,與這些歹人抗爭。
就算,他最後還會被殺死,起碼他也英雄了一回。
張瀟見尹池已然奄奄一息,沒有任何威脅而言了。
他將手中的雪茄掐滅,丟在了車窗外。
而後,他眼底閃著得意,推門下車,一步步走向尹池。
尹池癱倒在地上,死死的護著車門,他模糊的視線里,漸漸看到那些黑衣人外,慢慢沖他走來的熟悉身影。
「張……張管家?果然是你……果然是厲明爵,在幕後攪弄風雨。他……他膽子真的很大……這份狠意,倒是常人比不上的。」
厲明爵敢讓張管家這樣做,他肯定是有法子,抹平今日這一場驚天動地的暗殺。
厲少碰上這樣一個硬茬子,實在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張瀟嗤笑一聲,他抬起腳來,蹭亮的皮鞋,狠狠的在尹池臉上搓了搓。
「尹特助,到了這一刻,你是不是特別後悔,自己選錯了主兒,後悔當厲寒宵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