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喬裝求援在中途

  在蕭峰的悉心照顧之下,李長卿終於悠悠醒來。他尷尬地對蕭峰說道:「大哥,讓你見笑了!」蕭峰笑著說道:「酒飲千杯男兒事,酒逢知己千杯少。唯有痛快而已!」

  李長卿又說道:「大哥,你此來巴蜀有何事?」蕭峰說道:「我是取道巴蜀去大理探望我的義弟段譽,就是我昨晚和你說過的那個好兄弟。」李長卿說道:「大哥真是重情重義!」

  蕭峰又問道:「兄弟,你欲往何處?」

  李長卿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要往汴梁城去。」蕭峰昂了一聲問道:「兄弟去汴梁可是要投奔朝廷效力?」

  李長卿說道:「如今朝廷昏暗無能,我雖在巴蜀也早已聽聞,對於朝廷是厭惡至極。再說我自小在蜀山修煉,講究的是清靜無為,我本性也不喜歡攀附權貴。我又怎麼會去投奔朝廷。」

  蕭峰對李長卿的好感又增進了幾分,他說:「兄弟年歲雖小,但是心性堅定,深明大義,為兄尤其佩服。兄弟既然不是去投奔朝廷,那去汴梁城是需它的晦氣了?」

  李長卿又搖了搖頭,說道:「那也不是。實不相瞞,我此去汴梁城是為了探尋我的身世。」

  蕭峰驚訝道:「探尋你的身世?」

  李長卿點了點頭,說道:「對,探尋我的身世。」說完,自懷內掏出一塊玉佩遞給蕭峰。

  蕭峰接過玉佩查看了一番,這件這塊玉佩顏色紅如雞冠,宋代古玩業極其發達,玩玉的有句老行話,叫做「一紅,二黃,三墨,四羊脂」,紅玉是一種基本滅絕的品種,其珍貴程度可想而知。這塊紅玉四周雕刻著祥雲,左邊是龍紋,右邊是鳳紋,中間刻著四個篆體字「長卿永固」。

  蕭峰雖然不知道這玉的來歷,但是也知道此玉的珍貴程度非同小可。他抬起頭看向李長卿,問道:「兄弟,我雖不太懂行,但是我也知道這玉珍貴非凡。你這玉從何而來?」

  李長卿說道:「這塊玉就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物。我師傅就是如今的蜀山派掌門李逍遙,我母親便是他的小師妹,諱稱程曦若。聽我師傅說,二十年前我母親自別處回到師門,身受重傷把我託付給了他,同時交給我師傅的還有這一塊紅玉。我師父問起我的父親,我母親只說出他家住東京汴梁城便氣絕身亡。自此我師傅就收養了我,讓我隨他姓李,取玉佩之上的長卿二字為名。我師傅自小視我如子,悉心教養,待我長大把這段往事告知了我,並讓我去汴梁城尋找我父親,也查明我母親被害的真相。」

  李長卿說到這裡已是熱淚盈眶,心內悲苦萬分。蕭峰也曾經飽受身世和父母被害之謎的困擾,對於李長卿的感受自然深有感觸,他拍了拍李長卿的肩膀說道:「兄弟,此事若有愚兄可以幫忙儘管說便是。」

  李長卿說道:「大哥,我現在也是毫無頭緒,只能先到東京汴梁城再做打算。」蕭峰說道:「我丐幫兄弟眾多,尤其擅長打探消息,你日後定有用著他們之處。你此去正好路過君山,你可先去岳州君山拜會丐幫副幫主周秋高,你提我的名字,讓她幫你打探消息,安排妥當,你再去汴梁城。」李長卿說道:「長卿在此先謝過大哥了!」

  蕭峰看此時太陽已經升的老高,他和李長卿又順原路返回拴馬之處,自馬上包裹之內取出一些乾糧肉脯之類吃了,用水壺自山泉之中灌了一些泉水飲用。二人水足飯飽之後,又讓馬匹就地吃了些青草,喝了山泉水,人馬都已經恢復了元氣。

  蕭峰對李長卿說道:「兄弟,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去大理,你去汴梁,我們各自珍重,日後定還有重逢之日。我們就此別過了!」

  李長卿也是和蕭峰依依惜別,然後二人跨上馬匹揚鞭往各自目的地奔馳而去。

  蕭峰一路走,一路打探路,大約七八日光景便來到了大理和宋朝的邊境之地。大理一向為宋朝的附屬國,因此邊境之處也沒有特別的布置軍隊,雖然也有關城卡口,但是邊境兩邊居民都是來往自如,沒有什麼區別。

  蕭峰牽馬夾雜在邊境人群之中很順利便進入了大理國境內。蕭峰也沒有去過大理國都,隨即找了路邊一位老人打問,蕭峰問道:「老丈,我自宋朝那邊而來,請問去大理國都怎麼走?」那老丈仔細打量了一番蕭峰的容貌,說道:「客官,我觀你容貌可不像漢人模樣,你去國都有何貴幹?」

  蕭峰見這老丈容貌祥和,不似奸邪之輩,再說他天性豪爽,兼之武功蓋世,他也不想隱瞞什麼。蕭峰對這老丈說道:「實不相瞞,我確實不是漢人,我是契丹人。此去國都是去拜訪大理國主。」

  那老丈啊的一聲,又仔細看了蕭峰一番,對他說道:「你是要拜訪高氏還是段氏?」

  蕭峰不解,他接著說道:「這大理國主不是一直姓段嗎?」那老丈長嘆一聲說道:「原來一直姓段,如今怕要姓高了。」

  蕭峰大驚說道:「老丈,那大理國主段譽怎麼了?又如何要姓高了?」

  那老丈此時突然變了聲音,對蕭峰說道:「蕭大王,我們去一邊說話。」

  蕭峰聽到此人叫自己蕭大王,顯然此人是認識自己的,他心內大驚,正要說話。那老丈一拉蕭峰的衣袖,蕭峰知道這人是示意在此處說話不方便。他便隨著這老丈來到了一處窄巷之內,那老丈在臉上挼搓了一番,頓時變為了一個瘦黑的矮個中年漢子。

  蕭峰感覺面前此人極為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此人是誰,他腦海內飛快地思索著,那漢子對蕭峰說道:「蕭大俠,在遼邦南京城一別數年,您依舊是風采不減。」這人一說這話,蕭峰頓時想了起來,這人正是大理三公之一的司空巴天石,此人武功卓絕,尤其擅長輕功。曾經隨段譽參與過營救蕭峰的行動。

  蕭峰連忙拱手說道:「巴司空,你別來無恙吧?」

  巴天石焦急地對蕭峰說道:「蕭大王,速去救我家主人!」

  巴天石雖然貴為大理三公,卻一直以段氏家將自居,他所說道主人,自然便是如今的大理國皇帝段譽。

  蕭峰大驚,問道:「我義弟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