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更加重要的一點,冥冥中他跟東嶼村的竹樓有緣,要是他不修復,那又要誰來修復呢?
眼見張小英也走了,劉星沒有在賴在床上睡覺,而是起床收拾了一下,將從竹樓暗格中帶出來的古書還有王村長給他的古書都交給了二爺暫時保管後,就騎著摩托車前往了磚廠看望司空雷還有司空帽帽。
因為是早上,他特地從鎮上買了二十個肉包子,只是見到司空雷的時候,他就有些難受了。
司空雷此時正在利用稻草跟廢棄的石頭給林葡萄搭建臨時住的地方,可能這幾天都沒有吃飯,瘦的雙眼都深深的陷了下去,嘴唇也是乾乾的。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司空雷的眼神很憔悴,似乎已經在崩潰的邊緣,要是在受到刺激,估計就會瘋掉。
劉星自責的抽了自己一耳光,要不是為了賺錢,他哪裡會這樣晚才來看司空雷大哥,眼見司空帽帽就坐在小山坡上玩,當下停好摩托車就拿著鑰匙走了過去。
「帽帽,你媽呢?」劉星遞給了司空帽帽兩個肉包子,眼見周圍沒人,當下小聲問道。
「她在那?」司空帽帽指了指磚廠的東面,接過肉包子就開心狼吞虎咽起來。
「你有多少天沒吃東西了?」劉星心疼的問道。
「不知道,粑粑都不理我了!」司空帽帽癟了癟嘴突然間失聲哭了出來,而且越哭越大,將周圍忙碌的磚廠工人都吸引了過來。
不過他們在看到是劉星這個認識的『熟人』後,就又散開了。
司空雷轉頭也看到這一幕,身體一僵好像突然間醒過來似的,他在發瘋的『長嘯』一聲後,跑到司空帽帽的身邊就跪在地上失聲痛哭的起來。
「粑粑……你別這樣。」司空帽帽小手抱住了司空雷,兩父女越哭越傷心,最後都不能收口了。
一旁的劉星默默的看著,心中很不好受。
他沒有去勸司空雷,而是認為司空雷應該哭出來就會好受些,至少情緒得到了宣洩,會理智的面對眼前的事實。
人生。
生、老、病、死,喜、怒、哀、樂,其實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只要勇敢的去面對,根本就沒有過不去的坎。
在重生前,他經歷了父母離世,公司倒閉等等諸多事情,還不是照樣挺過來了。
司空雷是特種兵出身,按道理應該比他還要堅強才是,只不過是一時迷茫了而已。
現在哭出來了,等下應該會給他一個驚喜。
果不其然,司空雷在哭夠之後,突然間仰頭看向劉星:「你手上的肉包子有我的份嗎?」
「有!」劉星聞言笑了,將剩下的肉包子全都給了司空雷。
「你怎麼來了?」司空雷擦拭了眼角的淚水,接過肉包子站了起來,也許他實在是餓了,一口一個,竟然在十秒不到的時間吃了七八個。
「你慢點吃,沒有人跟你搶!」劉星關心的說道。
這要是噎到了,那可是很難受的。
「我來看看你,你媳婦發瘋的事情我聽小英姐說了,現在有什麼想法沒有?」劉星伸手拍了拍帽帽身上的灰塵,接著抱了起來。
「我能有什麼想法,只要磚廠的崔老闆肯放人,我就將她接回去,等情緒穩定下來了再說!」司空雷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個崔老闆!」劉星有些生氣,這死扣著大嫂他到底怎麼想的,還有就是派出所的人不是來過了嗎?怎麼崔老闆還是不肯放人?
劉星正要去找崔老闆好好理論一下,司空雷卻是說道:「對了,劉星!你知道這板橋鎮的趙神醫住在哪裡嗎?」
「知道,住在東湖山,我跟他還有過一面之緣呢!」劉星一愣之下回道:「你的意思,是想帶你媳婦去找趙神醫瞧一下?」
「嗯,但我不知道趙神醫住在哪裡,身上也沒錢!」司空雷無奈的輕嘆一聲,眼神又開始變得憔悴了起來。
「我可以帶你去找趙神醫啊!至於錢這好辦,我有!」劉星連說道,見司空雷有些不相信他的話,當下將在東嶼村發生的事情,包括修復竹樓,幫助阿虎,趙神醫清理門戶將馬老闆給弄癱瘓的事情都簡略的說了出來。
司空雷聽著,在明白過來後眼眸亮了,還帶著一絲震驚:「劉星你還真是厲害,竟然在短短几天做了這麼多驚天動地的事情,這樣說來……有你出面,去東湖山找趙神醫看病,應該不是件很難的事情。」
「這是自然!」劉星連道。
趙神醫雖然只見過一次面,但看的出來為人正派,只要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他相信應該會幫忙,至少看在他的面子上會幫忙。
畢竟在馬老闆的事情上,他可是出手幫助了趙神醫。
不過再去東湖山之前,必須將竹樓給修復好,不然肖老闆會說閒話的。
這其中的道理司空雷自然是懂,他眼眸中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憔悴,有的是希望,他在想了想後道:「那要不這樣,等我給葡萄蓋一棟可以遮風擋雨的房子,然後就跟你去東嶼村修復竹樓,再去東湖山找趙神醫?」
「可以。」劉星點頭:「只是我不明白,這磚廠房子這樣多,崔老闆就不會分一間給大嫂嗎?」
「唉!你不知道自從磚廠里的民工知道葡萄瘋了之後,就沒有人願意跟葡萄住在一起,我要是不給她搭建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那她可就只有等死了!」司空雷輕嘆一聲,將其中的內幕給說了出來。
「不是,崔老闆不是很在乎大嫂的安危嗎?現在這樣了他就不管了?」劉星一愣之下憤怒的問道。
這事情有些不對勁,一方面不讓林葡萄離開,又不管林葡萄的死活,這個崔老闆,他到底想幹嘛?
「這事情怪不得崔老闆,我知道他是好人!」司空雷將手中的肉包子都吃完了後,帶著劉星就朝林葡萄所在的位置走去。
遠遠的,劉星就看到了站在苦楝樹下的林葡萄。
她眼神呆滯,時而發笑,時而哭泣,整個人瘋瘋癲癲,狀若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