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就聽過你的名字,大家都害怕你。」以前她也害怕,去縣城的時候生怕遇到土匪攔路劫道。
徐先雄頓了一下,才聲音低沉的問:「那你害怕嗎?」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問題,趙蘭芝感覺自己渾身發燙。總感覺回答他的問題,是個羞恥的事情。因為是靠在他懷裡的,耳邊就是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她這才發現自己倆人的身體有多親密。
她從小長到大,還從來沒跟男人離的這麼近過。
好在徐先雄也不等她的回答,「反正你現在是我媳婦了,怕不怕都由不得你。」他說完,手扶著她的雙肩,把她轉了個方向讓她面對自己。
男人的臉瞬間在她面前放大,近在咫尺。
兇狠的眉眼,高挺的鼻樑,還有薄情的唇。這張臉一點都不醜,反而充滿了男人陽剛的味道。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說,實在是太兇悍了。
單單是被他的眼神掃一下,心中就會覺得害怕,誰還在乎他長的什麼樣。
背靠著他的時候,趙蘭芝是一點都不怕的。現在這麼近距離的看著,讓她慢慢開始緊張,心臟也跳的又快又急。
「記住你男人長什麼樣了?」
「啊?」
徐先雄皺眉,無意中的動作,顯得更加兇狠了。
「你先好好養傷,雖然你已經是我媳婦了,但是我現在是會不會逼你的。」說完把她放下,蓋好被子轉身出去。
趙蘭芝躺在暖融融的被窩裡,腦子有點迷糊。
他說的不會逼你是什麼意思?他明明都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自顧自的決定了她的身份了,這還不是逼嗎?
算了!算了!
趙蘭芝在心中嘆口氣,只要不被繼續折磨,不是生不如死的活著就好。
當他的媳婦就當他媳婦,至少比單立強好無數倍。
*****
晚飯是在徐先崗家吃的,玉米面稀飯,烙的粗糧餅。
冬天,天黑的早。
吃過飯以後趙蘭芝從徐先崗家轉移到了徐先雄自己的房子裡。
大哥家地方也不大,媳婦狀態也不好,需要人照顧,住在哪裡也不方便。
三間大瓦房,中間是堂屋,擺放了一張八仙桌,搖搖欲墜又破又舊。東邊一間是臥室,連炕都沒有,只有一張一米五的床。
徐先雄又高又大,一個人就要占去三分之二。
西邊的一間是放糧食雜物的。
他窮的叮噹響,別說糧食沒有了,就連雜物都少的可憐。
趙蘭芝被從溫暖的炕上轉到冰冷的床上,立刻凍的打冷顫。其實床上鋪的挺厚實,姚紅芳買的被子是從村子了一戶剛剛結婚的人家那買回來的。
新娘子帶來的陪嫁被子,又厚又暖和,還是新的。
可趙蘭芝的身體經過這次的折磨,一點都不受凍,冷的她在床上縮成了一團。房間裡點著一盞煤油燈,徐先雄出去了,她縮在床上隱約能聽到外面院子裡嘩啦啦的沖水聲。
心中咯噔一下。
這大冬天的,他該不會是在用冷水洗澡吧?
沒過多久徐先雄果然進來了,光著上身,結實的肌肉給人一種強大的震懾力。因為剛剛洗過澡,身上帶著水汽,看起來像在冒熱氣。昏黃的煤油燈下,趙蘭芝抬頭望去,心差點從胸口跳出來。
眼神無意識的從他的手臂上划過,又是一驚。
左右兩臂都是紋身,就是光線太弱,她看不清楚。
徐先雄被她盯著看的血脈噴張,可想到她身體肯定承受不住,只好忍著把所有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到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