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陽第二個問題就是問鎮國公府的眼線問題，他相信鎮國公府還有別人的眼線，就是不知道是哪個。
「三個。」太后回道。
「都是誰?」李東陽又問。
「倒夜香的老於，灑掃的林婆子，還有外院二管事張三。」太后輕聲回話。
李東陽聽的瞪大眼睛，這三個人除了外院二管事外，其他兩個人李東陽一點印象都沒有，倒夜香的，誰會注意他啊。
至於灑掃的婆子，鎮國公府有好多，那麼大的院子用的下人太多，不可能每個都認識。
倒是坐在一邊旁聽的鎮國公沉了臉，那兩個低等下人就算了，可是那個二管事可是他的人，沒想到居然是太后的眼線。
張三是鎮國公從戰場上帶回來的，在打仗時張三傷了一條腿，可憐他孤家寡人一枚，無處可去，這才帶回府中好生養著，倒是養出一條毒蛇。
想到對方從一開始懷著目的接近，靖國公氣的臉都黑了。
李東陽斜了一眼鎮國公，發現對方黑臉，想來那三人父親都認識，便不在繼續追問。
接下來就是尋問太后手裡的心腹都有誰，朝中哪些大臣投靠太后，哪些是明面忠實則奸，這個問題很重要
太后挺老實的，一一交待，還把對方負責的工作也交待清楚，回的太仔細，影十八替那些人掬一把同情淚。
這其中有皇上手裡的忠臣直臣，也有中立派，反正事情沒到最後一刻，誰都看不清對方長著一顆什麼心。
隨著審問的加深，李東陽對人性有了深入了解，不由連連搖頭，同情皇上啊。
太后真不是什麼好鳥，跟著先皇時，害先皇的子嗣，先皇死了害皇上的子嗣，反正兩位倒霉父子的血脈沒少斷在太后手裡。
當然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李東陽問出了一個驚天大秘密，驚的影十八等人色變。
「二皇子是皇上的兒子嗎？」這是李東陽的問題，這小子腦迴路異於常人，宮斗戲看的太多，直接懷疑二皇子的身份。
沒想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同樣驚人。
「不是。」太后老實回道，驚掉一地眼珠子。
「二皇子是誰的孩子？」李東陽來了興趣，眼底八卦之火熊熊燃燒，難道皇后偷人？不會偷的是靖國公吧？
哎喲，李東陽的小心臟跟貓撓似的，巴巴等著答案。
鎮國公看著兒子的樣子，很想上前抽他一巴掌，皇家的事情問那麼多幹嘛，轉念一想不對啊，這事可不得不問，這可是混淆皇室血脈的大罪啊。
「是康王的兒子。」太后給出答案。
「康王與皇后生的？」李東陽又追問，八卦之火半點熄滅的意思都沒有，也不怕被皇上惦記上。
「不是，是康王妃所生。」太后真的很老實，沒撒慌。
李東陽瞪大眼睛，已經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皇后生了孩子，然後太后利用手裡的權力，來了一個偷龍轉鳳，不對，是打死狸貓換太子。
原來當年皇后與康王妃幾乎同時懷孕，而且懷的都是男孩，就是在那個時候太后上心了。
在皇后生孩子時，太后悄悄給二人調換，反正那些接生婆什麼的都是太后的人，想做手腳太容易了。
造反是有風險的，太后當時想著要是沒機會扶兒子上位，就扶孫子上位。
如果不是靖國公一直慫恿著太后造反，說不定真就扶孫子上位，熄了造反的心。
至於皇后當年生的孩子，呵呵，已經被太后淹死，康王也對處聲稱孩子是個死胎，這件事情完美過關。
李東陽聽的一臉佩服，太后與靖國公真的太像一家人了，都是直接把孩子送進皇上眼皮底下。
如果他們能擰成一股繩，說不定這天下真要易主了，可惜這二人各有私心，一個扶兒子上位，一個自己想上位。
這裡面最可憐的是皇后，她最敬重的哥哥在算計她，她最孝敬的太后也在算計她，可憐的女人被人算計的死死的，還做著春秋大夢。
皇上安排完手頭上的活計，跑來尋問這邊審問的情況，然後收到了李東陽同情的眼神，看的皇上心裡發毛。
李東陽十分友好的拍拍皇上的肩膀，來了一句節哀順變，把皇上氣的差點岔氣。
等到問清情由，皇上好轉的心機一片烏雲，這次雖然不是戴綠帽，可是為別人養兒子也是事實啊，盯著太后，皇上真想打死這個老妖婆。
太狠了，他們太狠了，這是一次又一次在底線上試探，皇上握緊拳頭，氣的渾身顫抖。
「皇上，要不就問到這兒。」李東陽問道。
「問，接著問，朕倒要看看這個老妖婆有多壞。」皇上咬牙，不打算就此罷手，這後宮真的要清理清理了。
「那行，有什麼想問的你告訴我。」李東陽一口應下，已經有點詞窮，不知道問什麼好。
皇上點頭應下，拿過記錄官記錄的東西，一邊看一邊想還有什麼問題想問的。
在長壽宮忙碌了二個時辰，這才把想問的問完，李東陽解了催眠，看著臉色不大好看的太后，嘖嘖感嘆幾聲。
「太后，好本事啊。」皇上晃著手裡的記錄，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太后頓時臉色大變。
「你知道嗎？你並不是謝家的孩子，而是謝家從外面抱養的，為了把你養熟，他們殺光了你的三族，呵呵，有沒有特別驚訝？」
皇上陰森森問道，這是他想到的報復太后的方法，太后不是以謝家為榮，就讓她榮吧，三族被殺看她心痛不心痛。
「胡說八道，皇上這是想分化我與謝家嗎？這種手段不覺得太落伍嗎？」太后冷笑，腦袋已經緩過來，對皇上的話半點不信。
「呵呵，知道你不信。」皇上樂了，抽出一張口供，在太后面前展示，「看清楚了，這是靖國公親口交待的，你與皇后都不是謝家的種。」
說到這兒，皇上又是一陣冷笑。
太后盯著上面記錄的文字，臉色變的煞白，皇上隨後收起口供，盯著太后說道：「若你父母在天有靈，看到你認賊作父，他們一定會很心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