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陽揉掉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終於認識到人與魔的區別。
接下來不用莫清風尋問，疤痕女人主動交待，交待的特別細，只要是她知道全部往外說，末了求一句速死。
李東陽看傻了，原以為自己會催眠很了不起，這會才發現原來還有比催眠更快速的方法。
疤痕女人交待的內容與胖子交待的都差不多，這二人都是屬於外門弟子，實力在地階，在人類中算是很厲害的存在，但是放到上元宗是墊底。
實力達到先天才能成為內門弟子，但是想進入先天十分困難，可遇而不可求，有的人困在天階一困就是一輩子。
這也是為什麼上元宗外門弟子幾萬，內門加真傳才有一千的原因，就這人數也讓莫清風驚訝不已，感嘆還是住在內陸好收弟子。
相比上元宗與南海劍派，無極魔宮的弟子真的很少，不過個頂個都是好的，只要入了無極魔宮，只要不是自己懶，基本上都能進入先天。
這點莫清風沒有講出來，只是在心裡對比一下，還是覺得無極魔宮強大。
當然了，莫清風還是很佩服上元宗的高層，能在這種情況下還招收到如此多的外門弟子，不得不承認他們很厲害，最厲害的是沒有被南海劍派發現。
「你說上元宗招了這麼多弟子，南海劍派知道嗎？」李東陽看著莫清風問道。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地盤意識都比較強，而搶占地盤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搶占人才。
上元宗處在三不管地帶，門下沒有附屬國，這人才肯定是從周邊國家搶的，若是被那些勢力知道，定會反對吧？
「這個還用問嗎？肯定不知道，若是知道上元宗搶他們的人才，南海劍派早就出手對付上元宗了。」莫清風語氣肯定，不帶絲毫遲疑。
李東陽皺眉，五萬多人啊，上元宗從哪弄來這麼多人才，而且還不被南海劍派發現，到底用的什麼手段呢？
突然，李東陽腦海閃過一道靈光，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他記得周亮曾經交待過，他的大兒子就是被神秘勢力帶走培養。
難道上元宗的弟子都是這種手段帶走嗎？要知道周亮的兒子可是報了死亡的。
真相了，我一定是真相了！李東陽心裡默默念叨著，終於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夫婦忠於上元宗，因為他們的孩子就在上元宗。
為上元宗服務，也是在為自己的孩子服務，作為父母，有幾個不愛自己的孩子？
以孩子控制父母，再以孩子的前程給這些父母提供希望與支撐，足夠讓這些生活在底層的人奮力一搏。
想明白後，李東陽默默為上元宗的高層點讚，這手段都能想出來，不僅多了無數打手，還多了人才庫。
莫清風不知道李東陽在想什麼，還在尋問疤痕女人來自哪兒，是怎麼加入上元宗，而疤痕女人的回答也印證了李東陽的猜想。
「我不知道自己來自哪兒，我是一位孤兒，從小被宗門長老帶回上元宗收養。」疤痕女人說到這兒，眼淚流了出來。
宗門把她養大，她卻背叛了宗門，真的無臉再苟活，只求速死，只是這個希望好像也很難達到，她現在連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孤兒？不要告訴我你們上元宗的弟子都是孤兒？」莫清風腦袋是個靈光的，一下子抓住了問題關鍵。
「不全是，上元宗內也有家族，不過從外面帶回來的都是孤兒，是長老們外出遇到後救回宗門的。」
疤痕女人一邊自責一邊還回答問題，那種痛苦不想再承受一次。
李東陽站在旁邊一臉古怪，莫清風看向李東陽，問道：「你相信那些帶進宗門的孩子都是孤兒嗎？」
「不信，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又哪有那麼多孤兒讓他們撿，據我所知龍元國與鄭國各地都設了慈幼局，真有養不活的孩子完全送到那，怎麼可能被他們撿到，還撿到那麼多！」
李東陽看著疤痕女人露出同情的笑容，笑的疤痕女人色變，想想身邊發生的事情，再想想李東陽說的慈幼局，好像事情真的不對勁。
那如果她不是被家人遺棄，為何會出現在長老面前，家人去了哪兒？疤痕女人內心升起十萬個為什麼。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莫清風看向李東陽，「難道那些孤兒都是偷的？這不可能啊，那可是幾萬人，若真是偷的不可能不驚動當地官員。」
「這有什麼不可能，若是對方跟孩子的父母許下大前程，孩子的父母為了孩子好，自然配合給孩子弄個合理消失的理由，說不定還會送上大量金銀，要不然上元宗幾萬人怎麼生活？」
李東陽看著疤痕女人茫然的眼神，心裡升起同情，可憐她父母一片苦心，只怕還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受了這麼多罪呢。
莫清風低下頭沉思，確實如果能進入宗門，那些普通老百姓自然樂意至極，送金送銀是肯定的。
「你是說我不是被父母拋棄？」疤痕女人的眼神漸漸清明，內心升起期待，她很想見見自己的父母，想問問他們為什麼拋棄自己？
知道自己可能被賦予眾望，內心一片火熱，眼神看向莫清風，露出乞求的神色，之前一心想死，這會突然不想死了，她想活著見見父母。
「放過她吧，反正她已經把自己知道的交待了。」李東陽突然開口，對疤痕女人升不起殺心，有的只有同情。
「萬一她出賣我們怎麼辦？」莫清風皺眉。
「還能怎麼辦，戰就是了，你還怕打不過他們嗎?」李東陽說完轉身就走，走到半路又說道：
「若我猜的不錯，說不定你們宗門內會有記錄哪個孩子從哪抱回來的，只是這東西必定放在極為隱蔽的地方，你現在的實力估計接觸不到。」
說完李東陽頭也不回的走了，疤痕女人看著李東陽的背影陷入沉思，總覺得李東陽或許知道一點什麼。
莫清風晃晃手裡的刀子，最終嘆了一聲跟著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