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療傷做夢

  隨著野狼紛紛敗逃,村民們聚集一處歡呼雀躍!

  陳虎見狀,當即將他獵殺的野狼位置告知眾人,讓眾人去將狼肉收拾出來。

  等到這場意外落幕時,天色已然是蒙蒙亮了。

  陳虎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回了家,一進門,就見著楊蓉迎了上來,滿眼憂心的打量著陳虎周身。

  楊蓉作為一個母親,以母親對兒子關心的敏銳,迅速察覺到了陳虎肩頭的那處傷口,頓時愁容不止,急切的讓陳虎脫下外套,拿來了治療外傷的草藥。

  陳虎的體力極為不支,癱倒在躺椅上,苦笑道:

  「媽,還麻煩幫我打一盆溫水,拿塊肥皂過來。」

  作為後世來人,陳虎十分清楚被犬科動物咬傷的隱患與風險。

  狂犬病的病發率微乎其微,但一旦發病,致死率卻近乎百分之百!

  楊蓉紅著眼,按照陳虎吩咐,將溫水與肥皂拿了過來。

  陳虎脫下外套遞給楊蓉,接著掀起裡面衣裳的袖口,露出了那肩頭犬牙交錯的猙獰傷口!

  傷口觸目驚心,雖然只被那頭狼一剎那撕咬,卻留下了一排撕裂的齒印,鮮血染紅了陳虎整個左手衣袖。

  陳虎急忙用肥皂沾水洗清血漬,又將傷口周圍清洗乾淨。

  待到傷口完全露出,楊蓉更是揪心不已:「這……這還流著血,我這就去找大夫給你縫針!」

  陳虎虛弱的出聲阻止:「媽,這天還沒亮,村里也沒大夫,你這要去了鎮上,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趕來,我自己來吧!」

  楊蓉淚眼婆娑,聞言一個勁兒的皺眉:

  「小虎,你確定你會做這事兒?」

  楊蓉可從不記得自家孩子會醫術什麼的,並且這猙獰傷口她看著都一陣手抖,想做些什麼也沒招。

  陳虎遞給自家娘一個放心的眼神,接著咬牙道:

  「媽,幫我去取那牆角的那桿槍下面的子彈來。」

  楊蓉聞言,更是迷惑不已,紅著眼,想了想沒再多問。

  畢竟,陳虎的肩頭現在還在鮮血直流。

  很快,一袋子陳虎自己特製的子彈,便擺到了桌上。

  陳虎感受著左邊臂膀的麻木,虛弱淺笑出聲道:

  「媽,幫我給這東西拆開一下。」

  楊蓉雙手顫抖著依照陳虎的吩咐,一步步將子彈拆開,由於是陳虎自製的原因,所以拆解並不困難。

  不多時,楊蓉便將子彈中的火藥倒出堆在桌上,鋼珠挑出放到了一邊。

  陳虎長舒了一口氣,隨後十分果斷的將火藥蓋到了傷口上!

  他太清楚消毒不徹底會留下的隱患了,可眼下沒有酒精,也沒有其餘消毒的辦法,單靠粗工簡制的肥皂,遠遠達不到消毒的要求!

  旋即,陳虎取出一根火柴,當即點燃了肩頭火藥!

  隨著「刺啦」一聲響動,白光照亮了整個屋子,楊蓉在一旁看得心驚膽跳。

  陳虎則死死的咬住牙關,感受著肩部傳來的劇烈的灼燒痛感,一時之間,冷汗直流,全身都被浸濕。

  很快,火藥燃燒殆盡。

  有了火藥的高溫消毒,還能幫助傷口止血,陳虎也總算鬆了口氣。

  畢竟,消毒不徹底,再加上冬日的氣溫低下,先不提有概率發作的狂犬病,單是傷口癒合緩慢,加之後續化膿、感染風險就不是陳虎眼下所能承擔的。

  一旦處理不當,陳虎率先要面臨的不是那病發率微乎其微的狂犬病,而是感染導致截肢的風險。

  七十年代的醫療設施有多差勁,不用多說,更遑論是他還位處於一個偏遠位置的山村?

  將傷口簡單處理後,陳虎也意識昏沉,仰頭睡了過去。

  月黑雁飛高,單于夜遁逃。

  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

  是夜,位處於西伯利亞無人區地界的陳虎,第一次見識到冰天雪地的自然偉力!

  漫山遍野的冰雪,一片片松林宛如被凍結在此,已然沉睡無盡歲月。

  積雪能夠輕易的沒過膝蓋,每一步走出都極為困難。

  松樹上,松針仍舊脆嫩,卻結滿了冰晶,隨著夜間一陣冷風吹過,整片松林都會因冰晶碰撞而叮鈴作響,像是一曲自然的交響樂,悅耳又讓人膽寒。

  這裡是西伯利亞無人禁區,更正值冬日。

  無盡的荒林與陡峭的山脈,無一不代表著人類生存能力的極限。

  但就是這般惡劣環境下,一支僱傭兵小隊卻乘直升機,降落至此。

  陳虎走下飛機,即便是身著最新科技的防寒裝備,也讓他難以無視這漫天冰雪帶來的徹骨寒意。

  一名隊員在對直升機檢修後,通過對講機,給陳虎報告道:

  「隊長!直升機螺旋槳受損,多處外部設施因為氣候極寒受損,想要再起飛,以目前現有的維修設備,大概是不可能了!」

  陳虎不動聲色的沉聲回應道:

  「先步行追擊目標,把能用的物資全帶上,無線電告知總部,我們眼下狀況和去往方向,讓他們三日後派人到指定位置接我們。」

  這是一次追擊剿殺任務,目標為一個恐怖組織頭目。

  這個恐怖組織常年活躍在中亞地區,後被政府軍圍剿,卻在落敗前執行了刺殺任務,將該小國統領斬首!

  這次斬首行動,引發了該地區動盪,但恐怖組織仍舊被政府軍剿滅,該組織首領幾經周折逃逸到了西伯利亞地區,當地政府軍這才傾盡財力,讓陳虎所在的組織出手。

  陳虎看著手中的衛星地圖,反叛軍距離自己所處的位置,僅有十公里距離。

  但這卻讓得陳虎有些犯難。

  十公里對於正常情況而言,哪怕負重五十公斤,也算不上加強難度的訓練。

  但眼下這裡是冬季的西伯利亞,是滿地積雪厚達六十厘米的地界,是氣溫堪堪零下四十攝氏度的絕地,更是遍野陡峭山崖詭異地勢的戰場。

  這片戰場,不僅僅是他與任務目標的戰場,更是他的隊伍與自然偉力抗爭的戰場。

  沿著既定路線,陳虎帶領著這支六人小隊,開始朝著目標前進。

  一路上,隊伍都在急行軍。

  昏暗的光線和厚重的積雪加上地勢詭異多變,難以預料,都一再讓他們受挫。

  多數時間,陳虎帶隊也會走入被冰雪封鎖的崖壁,這般惡劣的環境,自然無法翻越,只能繞道。

  小隊內部倒是沒有發出質疑之聲,在陳虎不斷繞路的情況下,即便是偶有摔傷、被荊棘割破防寒服,大家也都默契行動。

  他們一路急行軍,直到天明,乃至第二日下午,仍舊不曾停下!

  而他們這般不要命的趕路,實際上是抱著生的希望……